這人一心急起來,於是,乾脆什麼都不管了,隻崩潰了似的,一臉委屈的趴在床榻上,摟著三個小的,一並開始哭了起來。
於是,手忙腳亂的那人換成了方踏進家門的戚修。
他忙去摟妻子,抱妻子,笨手笨腳的安撫妻子,也隻敢碰妻子,另外多出來的那三個小的,他壓根碰都不敢碰一下。
秦玉樓一邊輕輕啜泣,一邊護著底下三個小的,一邊哭著嚷著道:“嗚嗚,好你個沒良心的,你還曉得回來,孩子都快能打醬油了,還要你這個父親做什麼,感情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啊”
秦玉樓往日裡是個淡然隨性之人,也不知怎地,一旦碰到了這呆瓜子戚修,就跟點了炮仗似的,一點便著。
戚修緊緊地摟著她,嘴裡沒有多餘的話,隻一個勁兒的喚著“夫人,夫人”
那一遍又一遍的低聲呢喃,隱藏著無限的思念與情愫。
於是,秦玉樓雙眼便又一熱,原本伸在半空中的拳頭硬是給生生的收了回來。
裡頭秦玉樓的啜泣,戚修的安撫,混合著孩子們的哭啼,簡直是要炸開了鍋,候在外的顧媽媽便也不管不顧了,領著幾個丫鬟婆子紛紛闖了進來。
於是,便瞧見了這抱做一團,哭做一團的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幕。
奶娘們一人抱走了一個。
戚修與秦玉樓二人總算是分開了。
丫鬟們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未曾瞧見。
打水的打水,端茶的端茶,在顧媽媽的領導下,倒也有條不紊。
秦玉樓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許是這都當娘的人了,臉皮也厚些了,若是喚作以前,這在大夥兒跟前落了淚,多少總該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可現如今,眼淚一收,完全沒事兒人一樣。
倒是戚修,接過芳苓遞過來的那盆水,親自拎乾了巾子一臉殷勤的似要為妻子擦淚,隻端起了銀盆便對芳苓擺了擺手沉聲道:“都暫且退下罷”
話音將落,又似乎有些猶豫,眼睛不住往奶娘那頭瞅著。
三個奶娘雙眼微縮,下意識的便想要開溜。
戚修原本是依著往日裡的習慣,他喜歡清靜,欲要將屋子裡的人都打發走與妻子好生獨處一番,半年未見,似有千言萬語、萬語千言,可滿腔的話語都抵不過與妻子的一個擁抱,他隻想要靜靜的摟著她,抱一會兒。
可眼下,卻又有些舍不得孩子,還沒來得及細看一眼呢。
秦玉樓見狀便一把奪過丈夫手中的巾子,心裡嘀咕著,果然有了孩子便忘了媳婦,以前眼珠子都是一動未動的穩穩黏在她身子的,現如今倒好!
見奶娘們將孩子哄好了,便又吩咐奶娘將孩子們抱了過來。
睡醒了,鬨騰了一陣,有精,神了,靠在床榻上排排坐
好了。
戚修雙眼柔中帶水,黏糊糊的,如此,情,深。
於是,戚修深情便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