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閒不住的人,雖不用正經當值,卻也日日往那驍騎營走一遭。
不到兩年的時間,由軍中一個小小的頭目竟一躍成了二品將軍,成了當今聖上的心腹,成為了整個大俞的英雄,在曾經太平盛世的大俞中,戚修乃為第一人。
是金子總會發光,卻不知戚家的這一顆金子,被深埋在了地底下,埋了二十餘年,這二十餘年韜光養晦的辛勞,也算是值了。
自前些日子戚家被解了禁,又從北方傳來大捷的好消息後,戚家便一直成為了整個京城的焦點,無論是哪家府宴上,或者哪家茶樓的飯桌上,又或者那個犄角嘎達的角落裡,總該少不了些個關於戚家的熱議話題。
便是當初於年初戚家大少奶奶生了個三胞胎的消息,彼時在滿京熱議了好一陣,鬨了兩三個月才消停,結果,現如今又被重新翻了出來。
大俞崇信神明,便是二胎都算稀罕,三胞胎甭說在當下,便是大俞見國已來,聽聞生養過三胞胎的例子也隻僅此一回。
是以,當初除了私底下誇讚秦玉樓福澤深厚外,又有少許信奉神明之人捏著胡子意味深長的誇讚著“此乃祥瑞之意”。
眼下經過戰亂,天下重新恢複太平,戚家世子戚修卻是功不可沒,於是,有些崇拜戚修之人便將之前那一套“祥瑞”之說給重新翻撿了出來,這一傳十十傳百,慢慢的便開始在坊間傳言了開來。
當然,此時還並未傳到戚家耳朵裡。
戚修回來了,秦玉樓每日的事便又多了幾分,她要掌管著家事兒,到了年底本就繁忙了起來,皆是些繁雜瑣碎之事兒,年底的喜宴、壽宴又多,戚家漸漸開始得勢,各府
之間的人情往來便密不透風的開始砸來,得照看幾個小的,她日日像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偏生還得抽出空擋好生侍奉那位大爺。
這位大爺方回來時,兩人甜蜜了一陣,好的時候,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倒未想,這時間一長,日子一久,二人的本性便又暴露了出來。
秦玉樓原先濃烈的思念之情在日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風景裡,漸漸的被衝刷得一乾二淨,又加上這人一忙活,忙得兩腳不沾地之時,脾氣便又硬了幾分。
而他的好脾氣,他的溫柔小意在她的壞脾氣中一時被激得麵目全非。
他本身對她隻忙家事兒,對他愛答不理就有些埋怨,好不容易空閒下來了,時間又悉數挪給了幾個小的,感情他倒給排在了最後。
如此便也罷了,前幾日便還對他甩臉色,戚修的老臉已蹦了好幾日了。
秦玉樓哪裡敢對他甩臉色啊,不過是侍奉他時,兒子哭了,天大地大,兒子為大,自然是緊著兒子來,結果將小家夥哄好之後,那人竟還在老神在在的等著她,不過就更一次衣,他長手長腳的,還非得她親自侍奉啊。
秦玉樓不過小聲嘀咕了幾句,他竟抿著唇不說話了,臉臭得更個什麼似的。
臭便臭吧,眼下可沒功夫哄,三個娃都不夠哄了,哪裡顧得上他。
卻說這日,戚修去了軍營,走後不久,府外忽然有人送了一封信件過來,指明是給將軍夫人的。
秦玉樓微微皺著眉,將信件打開,第一眼隻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落款,是一枚小小的橢圓形刻章,裡頭鐫刻了一個
筆鋒雋秀的“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