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安撫完珍卿就出去了,誰也不曉得她去哪兒了。
今天謝公館裡空蕩蕩的。
謝董事長和杜教授,一塊兒到應天出差去了。
陸/四姐回來就回房,照例在樓上吃的晚飯。
吳大嫂和三個兒女,都跑到冀州路和她母妹住了。
原來,吳大哥昨夜在氣頭上,把吳元禮一屋子迷你玩具,全都砸了個稀巴爛。
吳元禮哭得死去活來,一天吃不下睡不著,今天連學也沒有去上。
而且他還被父親駭破了膽,一聽吳大哥的說話聲,就跟老虎遇到武鬆一樣,簡直惶惶不可終日。
一早上,吳大嫂就帶吳元禮到冀州路去了。
珍卿淋漓做了一夜夢,早起覺得心裡不肅靜,是徐師傅開汽車送她上學的。
今天先生宣布一件事,下禮拜就是期末考試周,要同學們務必打起精神來應對。
珍卿這天晚上寫完功課,讀一下今天的報紙,發現一條很勁爆的消息——大興廠範經理不堪債務纏身,今日淩晨三點蹈江自儘。
珍卿認真讀了報道內容,就是說今天淩晨三點,有打更人看見一個人跳江,馬上通知了街上的巡警,把人救上來後,發現他已氣絕身亡,經過巡捕房的法醫驗定,蹈江者確係大興廠範經理,並且確係溺水而亡。
新聞還介紹範某欠債始末,說範某已與妻子姚氏離婚,大興廠既已抵給銀行,而興建逾半的花山彆墅,也抵給了他的其他債主,範氏這一跳也算身死債銷了。
珍卿看得像怪誕故事,心裡多少紓解一些,但三哥一直沒有回來,她其實也有一點疑慮,不曉得範靜庵的死,跟三哥有沒有直接關係。
下個禮拜就到了八月份,培英的期末考試周也來了。
這後麵的一個星期,珍卿就比較忙碌了。
珍卿上的這所教會學校,其實期末考試壓力沒那麼大。
因為平常的課堂表現和作業成績,還有每個月的小考,都會占一定的學分比例。
期末考試的成績占比,隻有百分之五十。
當然,考試形式算比較豐富了。
除了最基本的筆試外,有的學科還會寫小論文,像語言課還會有口試,化學課還會有實驗等。
就在考試的同時,她們有的課程——比如音樂課、體育課,還在繼續上課。
期末考試壓力沒那麼大,但《十字街心》的魏主編,催促珍卿多寫文章,她在課餘連著又寫了兩篇文章。
其中一篇寫的是《論社會當予女性之便利》
珍卿寫得另辟蹊徑。
她講當代工商業家,還有發明家,應當發明母乳的適當替代品,讓女性能從漫長的哺乳期中,抽出時間來投入工作。
還可以研製更便利的經期用品,讓女性在經期免於某些尷尬,能夠愉快地投入到工作中。
珍卿寫這個本為好玩,可是要表發出去的東西,不能不注意一點邏輯和措辭,也是修修改改好幾回。
珍卿還根據景舅爺的故事,編寫了一個懸疑推理,取了個特沙雕的名字叫《蓮塘魅影》。
懸疑推理,非得一遍遍推敲不可,短短不到兩萬字,她就推敲了一個禮拜,簡直累死狗子了。
珍卿把兩篇文寫完,期末考試周的第三天,晚上下學回謝公館,發現難得一家人聚得挺齊。
前麵一個禮拜時間,家裡除了陸/四姐在,經常是珍卿和吳大哥在家。
吳大哥最近不是一般的宅,甚至有時白天也在家,莫名其妙不去公司上班的。
就在昨天,珍卿從吳二姐的閒談中,發現吳大哥行為異常的原因。
吳大哥不曉得怎麼搞的,得罪了海寧護軍的吳團長,那諢名“吳大癩子”的吳團長,不時給吳大哥一些心理威懾。
比如往吳大哥外頭的公寓,先是扔死狗死貓死耗子,後來又往他的公事房寄子彈,最近一回,竟然往他車裡扔手榴彈——萬幸扔的是個啞彈,而且還沒有扔進車子裡。
吳大哥惶惶不可終日,進出都有六個警察保護,聽說他晚上不敢一個人睡,還要叫警察在他臥房打地鋪。
碰巧今天謝董事長回來,吳大哥向謝董事長請求,說想叫海寧警備司令部的一個親戚,來租界暫時充當他的保鏢。
大家在飯桌上也商量這事,珍卿看著瘦了兩圈的吳大哥,言談間還有點驚張似的,實在忍不住心生憐憫。
她特彆想替他出個主意:
吳大哥跟吳團長既是本家,倒不妨認他當個義父,好好孝順人家一下,應該不至於有性命之虞,畢竟虎毒不食子嘛。
……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了一下,最近就忍不住踩點,不過大家提醒得對啊,踩點容易翻車,好煩啊。還有三天我這個月就圓滿了,努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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