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卿詫然地想,他們廠子的新樣布,還特意送來給她看,三哥的合夥人真心細。
她覺得這印花真不錯,圖案有傳統蟲草工筆風格,想必他們重新刻印板過程不會容易。
她跟三哥豎大拇指,讚美道:“三哥,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看你們比三個諸葛亮都厲害。對了,他們經銷商看好這個花色嗎?”
陸三哥漫不經心地點頭:“本身圖案刻得漂亮,中國人很重視寓意吉祥,不少經銷商看過樣布,都認為大概率能賣得俏。”
珍卿請三哥幫他轉達謝意,三哥眼神閃了閃,低下頭“嗯”一聲。
三哥說若無事的話,他就先回房間,珍卿看著三哥回房,默默地噘著嘴,他有什麼事不開心?難道是為大房的事,不至於吧?
三哥最近很容易鬱鬱寡歡,煩心事多的人,耐心也會不好,這讓珍卿的表白壓力倍增。
珍卿剛進房關門,胖媽把門敲得梆梆響:“五小姐,快快,杜家莊來人了,二小姐叫你下去。”
陸浩雲聽到動靜也好奇,剛到樓梯口,聽見小妹好激動的尖叫:“玉琮!!!啊!”
吳二姐也從房裡出來,陸三哥跟她站一起看:一個俊朗朝氣的健朗男孩,笑容飛揚地抱著珍卿,就在客廳裡轉起大圈圈。
小妹也抱著男孩的肩膀,仰著頭歡快地大笑。
等那男孩子停下腳,把珍卿放下來,他們還雙手相執,小妹高興得一直蹦躂,大聲問男孩:“你咋來了?!你咋來了?!”
那男孩兒又抱起她,一連串爽朗的笑聲中,他大聲喊:“珍卿,你太想你,特意來看你!”
他們快有三年沒見,兩個人都是驚喜欲狂,像紅軍在長征中會師那麼高興。
終於把熱情宣泄一些,珍卿才發現,以前一直平視的小夥伴,現在看他的臉須仰頭,她拿手先比畫自己,發現自己剛到他嘴巴那,她高興地說:
“玉琮,你長這高了,我看你快有一百八十公分,在杜家莊準能俯視群雄。”
杜玉琮也喜氣洋洋,此時仔細打量珍卿,他莫名羞澀起來,拉著她的手說:“你也長高,而且……變了好多。”
這兩人有說不完的話,珍卿問玉琮怎麼會來海寧——現在還沒有放年假,玉琮跑半個中國來海寧,一定請了長假來的,這件事想著不太合理。
原來玉琮是逃課來的,江越省的繭河市那裡,新成立的空軍軍官學校正在招生,玉琮不遠千裡趕過來。結果到了以後,人家頭一期招生已結束。
這對小兒女聊得渾然忘我,仿佛再也想不起彆人來。
吳二姐看向弟弟,他從煙盒中取煙,點上默默抽起來,但他看著珍卿和那男孩,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陸浩雲早省悟一個道理:少年人的狀態,跟青年人不一樣,青年人的狀態,跟中年人不一樣。你走路還是用走的,他們卻喜歡蹦蹦跳跳。小妹跟同齡男孩在一起,明顯綻放出青春活力,那種歡天喜地的熱浪,可以用最熱烈的肢體語言來表達。
十七歲女孩跟二十六男人,也許也能真心相愛,但一定會在相處中形成溝壑。
珍卿他們被圍觀一會,才想起給大家介紹玉琮。
嬌嬌小可愛問玉琮:“哥哥,你能抱著我,像抱小姑那麼轉嗎?”
珍卿噗呲直樂,戲謔地跟大家說:“按輩分,玉琮得叫我姑奶奶,也許得叫嬌嬌阿姨。”
玉琮在生人麵前,還不是那麼放得開,他抱著嬌嬌意思地轉三圈,不像對珍卿那麼隨性,但嬌嬌小可愛已經很高興。
珍卿帶玉琮去見謝董事長,她跟杜教授在花園裡。
大約自強不息的成年人,也喜歡自強不息的少年人,謝董事長一聽玉琮的事跡,立刻喜歡上他,力勸他在海寧多待一陣,上軍校的事她幫忙想辦法。
陸三哥默默地上樓,吳二姐有點好笑,又有點小心酸,她跟弟弟一塊到他房間。
她把門關上直接問:“你不會吃小男孩的醋吧!”
陸三哥搖頭苦笑,並不附和姐姐的玩笑,他算明白為什麼“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直到剛才,小妹玩笑地說起輩分問題,他提著的一口氣才放下,感歎幸虧不是表哥之類、竹馬之流。
過分濃烈的情感,會讓人失去理智的判斷,關注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然而晚飯桌上的一句話,又讓陸浩雲不是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 表白會來的,不過這是個種田文,女主性格擺在那,男主有他的思考方式,不打算寫突兀老套的表白情節,耐心點,他們在一個星期的內容中,應該會在一起的。我也是有點卡文了,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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