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蜜罐裡的嬌美人 寒木枝 10586 字 8個月前

朱皇後主仆的對話,林灼灼待在前殿是聽不著的,但就算聽得著,也不屑去聽。左不過是些不要臉的話,聽了也隻是汙耳朵,加劇她胃裡的不適。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蕭盈盈見一旁坐著的女兒又拿帕子捂嘴,忙扶住女兒肩頭,關心地問道。

“嗯。”林灼灼捂住嘴點頭。

為何這般難受,她也不知道,若是老天爺在瞧的話,便會發現朱皇後主仆在說那番話時,林灼灼胃裡的惡心到達巔峰值。

恰似那些壞言壞語是毒.藥,一投毒,林灼灼的胃就會有感應,難受得要命。

“你再忍忍,等皇後娘娘出來說幾句話,娘就帶你去皇舅舅那。”蕭盈盈也琢磨出來了規矩,女兒似乎一接觸跟太子有關的人和事,胃裡就控製不住地作嘔,也不知是心理在作怪,還是身體的問題。

林灼灼點點頭,用帕子緊緊捂住嘴,努力堅持到皇後出來。

娘倆正說著悄悄話時,朱皇後換過衣裳出來了,一早瞧見林灼灼身子似乎不大對頭,忙關心地詢問:“灼灼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蕭盈盈隻得扯謊:“是呢,這幾日倒春寒,小姑娘貪涼穿薄了,受了點寒氣。”

朱皇後聽了,連忙一副關心準兒媳的樣子,揚聲吩咐常嬤嬤:“快去宣太醫來,隻要莫太醫!”

莫太醫是太醫院院首,醫術好得很。

蕭盈盈沒多想,但也婉拒道:“皇後娘娘,不必了,灼灼已經看過府醫,說是不礙事,再吃幾付湯藥就好了。”

常嬤嬤卻異常了解朱皇後,知曉朱皇後是怕林灼灼身子受了寒,不徹底治好了,將來子嗣艱難,鬨得太子殿下沒有嫡子,可就壞了事。而莫太醫最是擅長婦科,調理姑娘身體那是一絕。

常嬤嬤忙應下,退出大殿就尋了個小太監去太醫院喚人。

蕭盈盈見此,心知不好強硬拒絕,再加上女兒有了這怪病,三天兩頭的不舒服,確實也需要太醫瞅瞅比較放心,便也不再推辭。

林灼灼上一世已是知曉莫太醫的能耐,胃裡實在惡心得很,尤其朱皇後主仆一出來,那股子惡心勁就更翻騰得難受,她也期待莫太醫能幫幫她,便悄悄與娘親對望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卻不想,苦等一刻鐘,那個前往太醫院的小太監回來稟報道:“皇後娘娘,莫太醫他……一時半會來不了,剛被皇上……指派到湘貴妃娘娘宮裡去了,說是湘貴妃娘娘身子不大爽利。”

朱皇後一聽,麵色立馬變了,那是絲毫不加掩飾的變臉。

柳眉一豎,語出不滿:“湘貴妃又身子不舒服了?就算不舒服,一個月前,她不是剛從西南一帶尋覓來一個白胡須老頭,人稱葛神醫的嗎?怎的不用她自個的,與咱們搶什麼太醫?”

小太監一時都不知該怎麼回話了,顫抖著身子低頭不語。

朱皇後一見小太監的窩囊相就來氣,拔高了聲音道:“還不去貴妃宮裡走一趟?請不來莫太醫,就將他們的葛神醫給本宮叫過來。總不能兩個高手,他們都霸占著吧?”

蕭盈盈一聽,眉頭一蹙,這竟是要去湘貴妃宮裡搶人?這朱皇後的行事作風,當真是相當的虎啊!蕭盈盈暗暗搖頭,這樣的性子,也就難怪十幾年都捂不熱崇德帝的心了。

再說,小太監方才都說了,莫太醫是崇德帝指派去湘貴妃宮裡的,這時候朱皇後派人去搶,豈非不給崇德帝麵子?

而且湘貴妃還是崇德帝心尖尖上的女人,朱皇後這般明目張膽挑釁,除了用“虎”和“沒腦子”以外,蕭盈盈都尋不出旁的詞來形容她了。

“皇後娘娘算了,下回進宮再讓莫太醫給灼灼把把脈吧。”後妃間的爭鬥,蕭盈盈可不愛參與,忙阻止道。

朱皇後可不想就這麼算了,湘貴妃可是搶過好幾回太醫了,每回朱皇後都落下風,這回仗著有蕭盈盈在,朱皇後說什麼都要掰回一局,給湘貴妃一個下馬風。

因為朱皇後知道蕭盈盈在崇德帝心中的份量,看在蕭盈盈的麵子上,崇德帝勢必會讓湘貴妃妥協,讓出莫太醫來。

朱皇後天生就是那麼要強,哪怕借助姻親的力量,也要打臉一波湘貴妃。

遂,朱皇後立馬拿出林灼灼來說事,飽含關切凝視林灼灼道:“瞧本宮的灼灼麵色蒼白的,那捂嘴難受的樣子,今日都進宮了,本宮怎麼舍得等到下回再讓莫太醫瞧?”

林灼灼與娘親一樣,不願參與到後宮的爭鬥裡,更不甘被朱皇後拿來當槍使,忙拿開捂嘴的手帕,努力擠出個笑容來,謊稱道:

“皇後娘娘,謝謝您為我做主。其實我今兒是喝過藥才進宮的,先頭興許是藥效還沒發揮,才會身子有些不適,就在剛剛藥起效果了。”

說罷,林灼灼從圈椅裡起身,張開雙臂原地轉了一圈,一身粉裙的她像一隻美美的蝴蝶翩翩飛舞,說不出的靈巧。

顯而易見,真的如她所說,好了。

確實是好了,林灼灼自己都很驚訝,明明先頭胃裡還難受得緊,莫太醫沒來,也沒經過任何的治療,僅僅聽朱皇後和那個回話的小太監提了幾句“湘貴妃什麼的”,林灼灼身體的不適就自動散去。

一如先頭聞得四皇子的笑聲一般。

林灼灼知道,湘貴妃是四皇子的母妃,也不知為何,湘貴妃和四皇子母子似乎都對她有治療的效果,提到他們相關的事,便身體舒坦,身輕如燕。

有了這個念頭,林灼灼絕對是一次次婉拒朱皇後,執意不肯去湘貴妃宮裡搶太醫,隻說自己真的好了,不需要看太醫了。

“傻孩子,哪有你這般委屈自己,便宜了旁人的?”旁人自然指的是湘貴妃。朱皇後真心是虎,坐在後位十幾年,說話還如閨中做姑娘時一樣直,說話不拐彎,想到什麼就直說。

自然,朱皇後敢這般說話,說到底是仗著已經賜了婚,兩家即將聯姻,與蕭盈盈、林灼灼是一個陣營裡的人了,林灼灼母女鐵定不會背叛她,是以放心大膽地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林灼灼聽了,垂頭一笑,眼睫毛也垂下,免得眼底的嘲諷之意流露出來。

蕭盈盈又婉拒了幾句話,才終於推卻了朱皇後的“好意”,最終以“還要去給皇上請安”為由,帶著女兒出了朱皇後的鳳儀宮。

林灼灼母女一走,朱皇後麵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不悅地指著鳳儀宮牆外的蕭盈盈母女道:“常嬤嬤,你說她們這是什麼意思,連一個太醫都不肯幫本宮去搶?她們是不是也怕了那個湘貴妃?”

常嬤嬤一噎,朱皇後還是姑娘時就虎,就有些腦子不夠使,若非當年朱國公府聰慧的大姑娘病逝,怎麼輪也輪不到送她進宮。

如今在後宮坐了十幾年冷板凳,朱皇後似乎越發腦子不好使了。

尤其湘貴妃進宮後,太子也不再被崇德帝獨寵,朱皇後就越發失了平常心,處處虎著來,處處要強。

思及此,常嬤嬤默默垂著頭不說話,任由朱皇後不悅地高聲發泄,但會時不時點頭假意讚同朱皇後的話,哄朱皇後歡心。

~

離開鳳儀宮,林灼灼隻覺空氣都越發清新起來,連著深呼吸好幾下,然後朝娘親擺個大大的笑臉。

“灼灼,娘親問你,你的身子到底是怎麼個感覺?怎的時好時不好的?”

蕭盈盈扶著女兒肩頭,凝神細望女兒,隻見女兒麵皮又恢複了白中透粉,瞧著很是健康了,再不是先頭在鳳儀宮裡的蒼白模樣。

“娘,我也說不清楚怎麼回事,先頭在院子裡,一接觸常嬤嬤就覺得胃裡難受,後來也不知怎的,聽到四皇子的笑聲,那陣難受勁陡地就散了。再後來,坐在大殿裡與朱皇後在一塊,也是難受得緊,可神奇的是,聽了湘貴妃的事,又緩過勁來,不難受了。”

聽著女兒這般說,蕭盈盈眼前一亮:“莫非你的夢裡,湘貴妃和四皇子有恩於你?所以與他們接觸,你就身心舒坦?”

蕭盈盈還記得前陣子女兒跟她說過的那個夢呢,夢裡,與太子相關的人全是磋磨女兒的,那會不會與四皇子相關的人,全是於女兒有恩的?

林灼灼一噎,重生的事太過詭異,她並未向娘親交代自個是重生的,隻說過自己做了一個噩夢,恰好夢裡夢外的事情對上了。

多跟娘親以“夢”的形式聊聊上一世的事,並沒問題,可有問題的是,上一世並沒有四皇子這個人啊,林灼灼就是想多吐露一些,都無從說起。

沒法子,林灼灼隻能搖搖頭,老實道:“娘,我做的那個夢裡,並未夢見四皇子,我真的不知道。”

“好啦,甭管知道不知道,竟然你接觸他們身體能變得舒坦,那咱倆先去崇政殿拜見你皇舅舅,然後去湘貴妃宮裡轉轉?興許在那,能找到治療你這怪病的法子呢。”蕭盈盈摸著女兒腦頂,笑道,“方才皇後不是說了,湘貴妃一個月前從西南尋了一個葛神醫來。”

西南一帶醫藥世家繁多,能被那裡的人們稱之為神醫,那醫術絕對不是吹的。

林灼灼聽著“葛神醫”三個字,卻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來,似乎在哪聽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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