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自然不會丟下娘親,再說了,若是普通的耳墜倒也罷了,聽說是爹爹送的,意義就不同了,林灼灼揚聲道:“娘,我也跟你一塊找。”
就這樣,一行人紛紛低頭沿著原路尋覓了回去,石子湧路上,邊上的青草和小花上,儘數尋遍,一路又尋回到了飛霞宮附近的小徑上。
林灼灼低著頭一心一意給娘親尋耳墜。
蕭盈盈本人倒是一點不著急,因為她壓根就沒掉耳墜,那隻東珠耳墜眼下正藏在她衣袖裡呢。謊稱耳墜掉了,不過是騙女兒重回飛霞宮,看是否有奇跡發生。
是以,蕭盈盈假意低頭尋著,眼神卻時不時飛向女兒,然後……驚見女兒來到飛霞宮後再度眉眼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上揚,明顯比方才表情愉悅了三分。
“娘,您瞅我做什麼呀?”一個回身,林灼灼抓到了娘親偷窺的眼神,笑著湊去娘親跟前問。
“灼灼,娘親剛剛發覺了一個秘密。”蕭盈盈避開那些還在尋覓的宮女太監,摟著女兒來到一處無人的花叢邊,隻用女兒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悄聲道。
“什麼秘密?”林灼灼有點懵,還沒尋覓回爹爹的耳墜呢,好端端的怎麼談到秘密上來了?
“灼灼,你好像一靠近這座殿宇,麵上表情就會明顯愉悅三分,你的身體有什麼感應嗎?”蕭盈盈提醒道。
“啊?”林灼灼顯然沒料到會說這個事,先是一愣,隨後還真的感覺到了一點不同,帶著三分驚喜描繪道:“渾身都輕鬆,腦子裡似乎也沒有煩心事似的,愉快得很。”
“看來他們果然對你有影響。”蕭盈盈扭頭望向一旁的飛霞宮,沉吟道。
林灼灼反應過來娘親指的是什麼後,立馬問道:“娘,誰住在這啊?”心頭隱隱有了猜測。
果然,很快聽到娘親道:“這裡居住著湘貴妃,但是四皇子眼下應該也在裡頭。”
林灼灼聽罷,立馬轉身回望眼前的這座殿宇。
自打重生歸來,她就時不時胃裡犯惡心,簡直見不得上一世磋磨過她的人,越是磋磨得厲害的,她胃裡越是難受得厲害。
如今,竟尋覓到了解藥?
而這味解藥,偏偏是上一世並不存在,這一世卻陡地空降的湘貴妃和四皇子。
這是上蒼在冥冥之中安排著什麼嗎?
林灼灼正凝神眺望著時,飛霞宮門口走出一道白衣身影。
背影很眼熟。
是那個白衣男子?
林灼灼心中一喜,沒想到他會從這座宮殿裡走出來,可白衣男子很快拐了個彎,行進林子裡不見了。
林灼灼說不清道不明的,見到白衣男子出現就歡喜,似乎為了補上寶華寺那日欠下的一聲道歉,林灼灼都沒跟娘親打招呼,提著裙擺就追了上去,一路追進了林子。
跑進林子,眼見那白衣男子又要迅速消失在茂林深處,像上回龍吟坊那次一樣,轉眼不見了蹤影,再也尋覓不著,又要錯失一次相遇機會。
林灼灼心中一急,乾脆大聲喊出口:“哎,等等我。”
可前頭的白衣男子顯然沒理會這句“哎”,頭也不回徑直往前行去。
“喂?白衣男子!”
“前頭那個穿白色衣袍的!”
林灼灼邊追,邊大聲喊,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林間,有了回聲。
盧劍聽到一聲又一聲的“白衣男子”“那個穿白色衣袍的”,唇邊真真是狠狠一“嗤”,對身後那個小姑娘真心無語了。
他是沒有自個的名字嗎?
還是沒有皇子身份?
再不濟,她喚上一句“四表哥”都行啊,“喂喂喂”的算怎麼一回事?
似乎心中不忿,盧劍腳下越發行得快,懶得搭理後麵那個小姑娘。
林灼灼見白衣男子還是不停,索性飛快跑起來,一頭猛衝過去,拚儘全力跑了起來。
卻不想,白衣男子忽地停了步子,然後沒刹住車的林灼灼,一頭撞了上去。
“啊……”
林灼灼猛地撞到了盧劍後背上,額頭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