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林國公府,大房。
自打太子南下,林真真便日夜思念太子,給太子繡香包時思念,縫鞋襪時思念,做扇墜時也思念,除此之外,哪怕自個坐在窗下看著話本子,也會偶爾幻聽,仿佛聽到太子殿下輕聲喚自己小名,就站在窗外喚。
“哎呀,太子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京嘛,再耗下去,我都要神經衰落了。”
最新一封情書裡,林真真撅著嘴,提筆寫下了這樣一句追問歸期的話。
可惜,不用等到太子的回信,林真真也知道答案,那便是“君問歸期,未有期”,抗戰這種事歸期哪裡由得自個定?
若是由得太子定,林真真相信,太子鐵定會選擇今日就回京,飛到她身邊抱住她。
正下巴磕著毛筆幻想著太子殿下抱時,突然大丫鬟紅玉笑著挑簾進來了,立在姑娘門前,隻笑不說話。
對上紅玉那樣的笑臉,林真真麵上一羞,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但羞歸羞,手上動作卻不含糊,伸出手掌到紅玉跟前,催促道:“死丫頭,快拿出來!”
紅玉這才笑嘻嘻從懷裡掏出一封情書來:“喏,給您。”
自打飛鴿傳書被截過一次後,林真真和太子都學乖了,她要寄信絕不再從府裡飛鴿傳書,一律由紅玉找借口出府,聯絡上太子的窩點,再由太子的人負責飛鴿傳書。太子寄來的信也是一樣,信鴿從東南沿海飛回京城太子的窩點,再由紅玉出府去拿。
每月初十,二十,三十,這三日均是約定好的拿信之日。
換言之,每個月太子寄回情書三封,林真真寄過去情書也是三封,彼此一個月算是交流六次,還算是挺頻繁的。
林真真羞澀從紅玉手裡拿到信,立馬背過身去拆信。
紅玉非常識趣,忙退出房門,順道帶上房門,隻餘姑娘一人在房中。
但就算隻有林真真一人在房裡,她麵上的紅暈也沒能消散,對她來說見信如見人,手裡捧著信,就如同麵對麵與太子交流是一樣的,紅暈哪能消退?
不過,林真真怎麼都沒想到,待她看完信上某一段的內容後,非但麵上紅暈退了個乾淨,連同她本來麵皮上該有的正常血色都一同退了去,隻剩下病態的蒼白。
你道是什麼內容?
隻見信上寫道——
“昨夜,蘇炎慶功宴上借著酒勁上頭開溜,開了個廂房休息。誰知,孤好心去送醒酒湯,卻撞見蘇炎正與一個青樓女子在床上鬼混……”
看完這段,林真真腦子頓時亂了,她不笨,相反很聰明,也很敏感,一眼瞧出蘇炎與女子鬼混的事有問題。其中,八成有太子的手筆。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是蘇炎自個耐不住寂寞,真的想要女人,花銀子上了一個青樓女子,又能怎樣?對她林真真又能有什麼影響呢?
太子為何要清楚明白地寫進信裡,長長兩大段的筆墨來轉告她?生怕她不清楚,不清楚蘇炎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