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曾經的她眼睛確實很瞎啊!
不瞎,也不會有眼無珠,有好的不挑,偏上了太子那條賊船!
盧劍瞅了林灼灼半晌,見她態度確實很誠懇,一副真心認錯的樣子。沉吟一下,道:“好,以前的事,我就暫時不跟你計較了。”
林灼灼連忙點頭,點完頭後發覺不對。
什麼叫暫時不跟她計較了?
也就是,以後還得計較?
見她反應過來了,盧劍理所應當地點點頭:“等日後你後腦勺上的淤青散了,想起往事了,”說到這裡,盧劍俯下頭,湊近了她臉蛋道,“你曾經欠我的,都得一一補償回來。”
林灼灼:……
說好的大人大量呢?
感覺眼前的四皇子壓根就不大人大量,反倒很……小氣吧啦的。居然還不忘記要補償回來。
似乎覺察出林灼灼在想什麼,盧劍勾唇一笑:
“死丫頭,曾經你欠下的那些債,可彆仗著失憶,就打算一筆勾銷!你欠下的債可多了,不一筆一筆討要回來,我會虧死!”
林灼灼:……
突然有點擔心,她都乾下些什麼事啊,不一筆一筆討要回去,他會虧死?
一聽就不是銀子能擺平的事。
林灼灼仰頭盯著四皇子一開一合的唇,腦子懵得更厲害了。
“放心,彆怕,你都還得起。”盧劍突然朝她圓潤耳垂吹了口氣,極輕地笑了聲,“四表哥也舍不得懲罰你太重。”
林灼灼:……
“好了,我下巴疼得厲害,得回去抹點藥。就不送你了,你自個往前直走,過了兩個涼亭,就能尋到你爹和你娘了。”
盧劍大手握住林灼灼肩頭,幫她轉了個方向,指著前方道。
“不,我現在不去找爹娘,我還有點彆的事要做。”莫名的,林灼灼分外信任四皇子,脫口而出。
“你還有彆的事要做?”盧劍瞅了瞅前方不遠處的東宮,一個眼神下來,驀地內心不大舒服。隨即不讚成道:
“我奉勸你,眼下還是彆去東宮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為什麼?”林灼灼不解地問。
“眼下朱皇後正在東宮找茬呢,你要是進了東宮,就會撞個正著。”說罷,盧劍抬起手指,指了指她頭上的紅珊瑚簪子。
林灼灼先是一愣,隨後猛地醒悟過來。
太子盧湛對她從來不曾上心,對她頭上這根紅珊瑚簪子的來曆怕是也絲毫不清楚。但朱皇後就不同了,一眼就能瞧出她戴的是四皇子贈送的簪子。
戴著四皇子贈送的簪子,參加賓客眾多的宮宴倒是沒什麼,畢竟不管是誰送的,到了她手上,她就有權支配。
漂亮,就能戴。
可戴上四皇子的簪子,卻偏要跑去太子的東宮,去麵見太子,這就頗具挑釁意味了!
這讓朱皇後撞個正著,怕是會生出彆的念頭來。
思及此,林灼灼連忙道:“好了,我懂了。謝謝四表哥提醒。”
說罷,又遠遠瞅了瞅東宮,內心一歎,刺激太子的事,隻能暫時作罷。等朱皇後從東宮出來了,亦或是太子主動走出東宮了,她再另尋機會接近太子好了。
“去吧,快回你爹娘身邊去,彆在這瞎逗留。”盧劍揮著廣袖,趕她快走。
“嗯嗯嗯。”林灼灼點著頭,朝四皇子揮揮手道彆,然後轉身徑直朝林子外行去,逐漸遠離了太子的東宮。
~
盧劍目送林灼灼遠去,見她確實出了林子,不會再返回太子的東宮後,盧劍才唇邊一笑,心情賊好地轉身往自個的千碧宮行去。
剛進入千碧宮宮門,就見徐常笑迎了上來,手裡拿了一瓶跌打損傷藥。瓶子是羊脂玉的,一看就很上檔次,遞過來道:“劍哥,給。”
盧劍掃了一眼,眉頭微蹙:“好端端,拿這個藥過來做什麼?”說罷,廣袖一拂,將徐常笑的手給打了回去。
藥,不接。
徐常笑:……
方才出去遛彎時,明明聽到劍哥說什麼下巴疼,要回來上藥的呀?
怎的,藥有了,又不要了?
盧劍懶得與徐常笑多說,甩甩廣袖,繞過擋路的徐常笑,徑直往殿內去了。
落座時,盧劍捏了捏茶盞,眼角眉梢流淌著笑意,眼神迷離,陷入了回憶,似乎今兒遇到了什麼值得回味的事。
院子裡,方濯濯見徐常笑被拒了,走過來一把攬住徐常笑肩頭,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徐常笑右臉,提示道:
“你傻啊,劍哥說什麼你都信?磕得下巴疼啊,要上藥啊,那種鬼話你都信?”
“擺明了騙林灼灼那個小姑娘的嘛,好讓她多欠咱們劍哥一回啊。”
徐常笑:……
靠,還能這樣?
“不然,你以為呢?咱們劍哥那樣的銅牆鐵壁,區區一個小姑娘,就能撞得劍哥傷了下巴?還到了要抹藥的程度?”
方濯濯不愧是青樓混多了的,懂得就是多。
方濯濯輕輕拍向徐常笑另一邊臉道:“你這樣的武功高手,猛不丁撞上了劍哥下巴,劍哥都不一定需要抹藥呢。”
聽到這,徐常笑徹底懂了。
將跌打損傷藥往懷裡一塞,再不拿出來了。
兄弟倆正說著話時,殿內的盧劍又喚他倆了,兩人忙快步邁進大殿,來到盧劍跟前,道:“劍哥,有吩咐?”
“嗯。”盧劍點點頭,琢磨了兩下道,“你倆找幾個臉生的宮女和太監,去東宮那一帶溜溜,想法子將林真真受了委屈的事讓太子知曉。”
徐常笑一聽,整個人愣了,什麼時候劍哥還管上林真真和太子那檔子破事了?
下一刻,立馬懂了。怕是為了林灼灼,劍哥才專程管的這檔子閒事。
方濯濯在風月之事上,可就比徐常笑腦子轉得快多了,絲毫沒猶豫,立馬應下道:
“是,劍哥,等會朱皇後從東宮出來,我倆就著手乾。”
盧劍聽了,沒言語,隻擺擺手讓他們下去了。事情交給他倆做,很放心。
~
盧劍是放心了,也省心了,可真正派出去乾活的太監和宮女卻懵了。
你道為何?
“方大人,徐大人,我們幾個足足盯了東宮半個時辰,絲毫沒瞅到朱皇後要出來的跡象啊。”
太監和宮女實在等不到朱皇後出來,又怕耽誤了事,連忙回到千碧宮來,一臉為難地朝徐常笑和方濯濯回稟。
徐常笑一聽,確實不對勁,按理說朱皇後不可能會在東宮逗留那麼久。往日進東宮,朱皇後頂多一兩刻鐘就能出來,今日,明顯不大對勁。
突然,方濯濯想到了什麼,忙另外差遣暗衛去朱皇後的鳳儀宮:“你去鳳儀宮走動走動,看朱皇後是不是在她自個的鳳儀宮裡,沒出來?”
果然,被方濯濯猜對了,半盞茶的功夫,暗衛回來了:“朱皇後確實在鳳儀宮,沒出門。”
徐常笑驚了,不是吧?劍哥不是對林灼灼說,朱皇後在太子的東宮麼?
方濯濯拍了徐常笑腦袋一下:“小子,學著點吧,下回你女人要跑去情敵的宮裡,你不樂意,就可以學劍哥用這一招。”
徐常笑:……
不是吧,敢情連朱皇後在東宮,都是劍哥不樂意林灼灼去見太子,臨時瞎編出來的?
呃,劍哥這醋勁可真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