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奇怪的比喻?
唉,早知道就換成彆的甜品了。
原來,平日裡的林灼灼口味好,不忌口,什麼菜都吃,藥隨便下一碟都行。偏生今夜林灼灼似乎身子不大舒服,口味不佳,幾乎不怎麼動筷子,常嬤嬤才臨時改了主意,將藥下在“拔絲香蕉”裡,想著小姑娘都愛吃甜食,好歹會嘗上幾口。
哪裡料到,好好的拔絲香蕉居然被嫌棄了,還成了所有菜品裡唯一被撤下桌的菜?
這簡直就是打臉常嬤嬤,眼光不佳,而且不是一般的不佳,是出奇的差啊!
這便算了,接下來小宮女還主動交代道:“林三姑娘彆的菜都吃了,每道菜都吃了。”
換言之,唯有常嬤嬤挑選的“拔絲香蕉”沒有吃!
常嬤嬤:……
心頭一噎,麵上說不出的尷尬。
簡直再次**裸證明一回,常嬤嬤挑菜眼光差到不行啊!
“你怎麼不早點來報?”常嬤嬤心頭憋了火,無處發泄,一腔怒氣對準了小宮女。
小宮女立馬縮了脖子,瑟瑟縮縮道:“奴婢想找您稟報的,可那會子,找不見您。”
常嬤嬤想起來了,有一陣子外頭出了點事,朱皇後派遣她出去處理,確實離開了一小會。但心頭的火下不去,不發出來不快,常嬤嬤還是厲聲懲罰小宮女道:
“辦事不利,滾去外頭罰站,不站夠半個時辰,不許進來!”
小宮女一聽,心頭叫苦不迭,這個天寒地凍的鬼天氣,站夠半個時辰,渾身都得凍僵不可。明明是常嬤嬤自個的問題,卻賴在她頭上,小宮女當真是有冤無處訴。隻得苦著臉,去外頭領罰。
小宮女走後,常嬤嬤很快得到消息,說是太子殿下身子不舒服,朝外頭淨房那邊去了。
常嬤嬤心下了然,怕是太子殿下體內的藥效開始隱隱發作了。那個“仙死醉”,一旦開始發作,普通人頂多能死撐兩刻鐘,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必須要有個女人發泄才行。
換言之,留給常嬤嬤的時間不多,必須要儘快給林灼灼下藥成功,再逮住了送去太子身邊去。
“死丫頭,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好好的拔絲香蕉你不吃,那就彆怪奴婢對您不客氣了。”
常嬤嬤實在被林灼灼惹火了,再沒好性子好好勸林灼灼吃藥。
反正提前失了身,發生了那檔子事,無論怎麼做都是要狠狠得罪林灼灼的,那何必想什麼溫柔手段,直接上點強硬手段,讓林灼灼多吃點苦頭,也好。
思及此,常嬤嬤唇邊扯出一個陰笑,火速出了後殿。
~
話說,林灼灼將桌上的菜品全都夾了一筷子,吃了個遍,然後就靜等自己身體起變化,像娘親描述過的那般“燥熱,燥熱,燥熱”。
可左等等不來,右等也等不來。
林灼灼越發懷疑,撤下去的那道“拔絲香蕉”可能是關鍵。
“怎麼辦,怎麼辦,不會因為我的一時任性,導致朱皇後等人計劃失敗吧?”
林灼灼心內忍不住嘀咕,嘀咕過後,又覺得不至於吧,不過是少吃了一盤菜,他們見她沒中招,完全可以再端來一盤下了藥的菜呀,她保證吃。
正在想著時,小宮女果真又端上來一碗銀耳蓮子羹,林灼灼心頭一喜,再不抗拒,忙拿起白淨的瓷勺就舀了一勺,送進了嘴裡。
有一股子甜味,還帶著蓮子清香。
大抵是等候了太久,都沒中藥,林灼灼都開始隱隱期盼中藥了,是以心頭沒了抗拒,反倒在琢磨,嘴裡的這個味道,是不是傳說中的“催情藥”呀?
應該是“催情藥”了吧,再不下藥,宴席都快散場了。
這般一想,林灼灼越發覺得嘴裡這股味道,就是“催情藥”了。
細品過後,林灼灼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嗯,“催情藥”不難吃,還怪清甜的。
不過再好吃,到底是“藥”,林灼灼可不想再來第二勺。立馬丟下瓷勺,拿出帕子來擦乾淨嘴,不吃了。
等上菜的小宮女再度退下後,林灼灼忙悄悄兒從懷裡掏出那包解藥來,背著人,手指蘸了一點,然後故意弄丟了帕子,趁著彎腰去撿帕子的功夫,舔了舔手指頭上的解藥。
剛從桌子底鑽出來,林灼灼驀地覺得小腹有些憋,也不知是先頭喝多了白開水,還是“催情藥”起作用了,反正小腹不大舒服。
林灼灼憋了一會,實在有些難受。
想著,太子已經出大殿去了,她方才若真的中了藥,是不是該主動離開大殿,給朱皇後他們動手的機會?
思及此,林灼灼飛快瞥了眼四表哥的席位,不知何時,四表哥已經離席不見了蹤影,連同他身邊的方濯濯也不見了,隻剩下徐常笑一個人坐在那喝酒。
見狀,林灼灼想到了什麼,也不猶豫了,跟鄰座的盧玥裳小聲道了會彆,說自己要去淨房,就徑直出了大殿。
好巧不巧,正在這時,常嬤嬤從後殿出來了,眼見林灼灼自主出了大殿,都免去她另尋法子騙出去了。
“當真是妙極!”常嬤嬤心氣又順了些,隻覺今夜沒全走背運,已經時來運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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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嬤嬤飛快來到鳳座旁,對朱皇後低聲耳語道:
“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不知為何往假山去了,那地段隱秘,方便辦事,稍後奴婢將林灼灼也弄過去,立馬就能成事。”
朱皇後聽說是假山,倒也沒猶豫,立馬點頭。
待常嬤嬤走了後,朱皇後心頭禁不住笑了起來,假山好呀,往那黑黢黢的洞裡一鑽,隱秘不容易被發現。
而且,假山壁上和地上都凹凸不平,林灼灼那個死丫頭,今夜有的罪受了。
中了藥的男子,本就比尋常來得凶些,再鑽凹凸不平的假山,連床柔軟被褥都沒有。情急間,怕是鬥篷、衣裳扯了都會亂飛,也不會好好兒鋪平了、墊在身下,林灼灼那身細皮嫩肉,不受罪死才怪。
朱皇後腦海裡,已經浮現林灼灼遭罪的模樣了,竟是說不出的暢快。
這當真是,一旦兩家結下深深的梁子,內心的惡毒便占了上風,朱皇後明明迫切需要林灼灼當兒媳婦,迫切需要嶽家的支持,也依舊恨不得林灼灼遭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