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常年在外行軍打仗的軍人,怕什麼餓啊?伏在野地裡,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有時一連餓上一天一夜不進食,也
得扛著。
換言之,隻是晚吃一點中飯,對林鎮山來說根本不算事,眼下不過是故意擺出一副可憐樣,哄得嬌妻喂他幾口,然後再借機多與嬌妻來幾次甜蜜互動罷了。
浪漫這東西麼,不是隻有婚前才需要,婚後也需要的。如此才能一輩子浪漫呢。
娶她的那一天,林鎮山就發過誓,要一輩子給她浪漫,帶給她一生的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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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林灼灼走進西側間,一屁股落座,拿起筷子就要吃飯,筷子都探到米飯碗裡了,驀地想起爹娘還在堂屋裡呢。
當女兒的,不等爹娘一塊吃,委實有些不大說得過去。
於是,林灼灼又默默擱下筷子,坐在那兒靜等,等著爹娘丟下外頭的“客”,進來用飯。
豈料,等著等著,爹娘沒進來,反倒是一道白色衣袍從門簾那進來了,朝她道:“你爹娘還不餓,讓我先陪你用飯。”
林灼灼:……
她爹娘還不餓,讓臭表哥單獨陪她吃飯?
不可置信地看向盧劍身後,果真沒人。
又瞅了好一會,還是沒瞅到爹娘進來的身影。
“怎麼會呢?我爹爹每天天還不亮就吃完早飯了,怎麼會還不餓?”林灼灼疑惑地嘀咕。
盧劍假裝也不明白,來到林灼灼身邊,抬手拍了她腦頂一下,調侃笑道:“興許是你實在起得太晚太晚了,你爹爹等不及,就先吃了糕點什麼的,這才肚子不餓吧。”
拍完她腦頂,盧劍大手就擱在那,絲毫沒有往回收的意思。
林灼灼:……
她胸口的悶氣還沒消呢,誰允許臭表哥胡亂摸她腦頂了?
“走開!”林灼灼一巴掌打掉盧劍的手。
卻不想,明明從頭頂打下來了,盧劍又厚皮臉地將大手重新放上她腦頂。
林灼灼:……
毫不客氣地,再次一巴掌打掉頭上的臭手。
卻不想,那隻臭手居然厚皮臉地,再次回到了她頭上。
“你有完沒完?”林灼灼忍不住抬頭瞪向盧劍。
“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就為了一個王府選址,值得嗎?”盧劍摸著她腦頂,落坐在鄰座,柔聲賠罪道,“好表妹彆生氣了,我確實沒看上隔壁那座宅子。罪臣居住過的地方,心裡頭膈應得很。再說了,那宅子裡還不知發生過多少罪惡的事呢,真心不願意去住。”
林灼灼:……
聽著好像也有兩分道理。
盧劍大手從她腦袋滑落,來到她肩頭,重重握了一把,嘴唇貼上她耳朵,悄聲道:
“你也彆生氣了,不就是我沒打算住在離你最近的宅院麼,這實在不算個事。日後我日日派遣馬車過來,接你去我的王府玩,不就解決了?距離遠近,實在不是個事。”
林灼灼:……
這話聽著有兩分道理,可怎麼總感覺哪兒不對勁似的,怪怪的。
忽地,林灼灼琢磨出來哪兒不對勁了,立馬反駁道:“我生氣,才不是因為你不住在距離我近的地方,而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她自己也一時半刻說不上來。
然後就見盧劍嘴唇從她耳邊離開,手掌也從她肩頭撤離,一屁股坐回了他自己椅子裡,道:
“哦,不是因為我不肯住你最近的地方啊?那四表哥我當真是自作多情了,還以為你是舍不得我住遠了,才生的悶氣呢。既然不是,那你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了,我隨便住哪,對你來說不都一樣麼?”
林灼灼:……
這話,她竟一時接不上來。
然後,盧劍就拿了一雙筷子塞她手裡,然後笑著催促道:“好了,彆磨蹭了,肚子餓了,就趕緊吃飯吧。吃完飯,我帶你一道多走訪幾座宅院,你幫我掌掌眼,看哪座宅子好,我就定下哪座宅子當睿王府,好不好?”
換句話說,他的睿王府在哪,由她來挑,由她來定。隻是不要隔壁那座而已。
莫名的,林灼灼聽了這話,心頭的鬱悶之氣散去泰半。也不再耍氣了,飛快握緊筷子扒拉起米飯,吃了起來。
見她小臉上的鬱悶之氣退去了,眼角眉梢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欣慰似的情緒,盧劍立馬趁她低頭吃飯時,偷偷抿嘴笑了。
笑過後,盧劍又夾了一些菜堆在她碗裡,督促她多吃點:“下午要跑好幾座宅院,耗體力,你不多吃點,一下子就餓了。”
這話聽著很有道理,於是平日飯量不大的林灼灼,這頓中飯下來,多吃了平日一倍的菜。
幾乎盧劍給她夾什麼菜,她就乖乖的吃什麼菜。
不過也有她實在不喜歡的,譬如帶了點點怪味的豬腳,便搖頭不肯吃:“我不要,四表哥你吃吧。”
說罷,筷子一夾,就去了盧劍碗裡。
盧劍:……
要是徐常笑在,便會知道,他家劍哥所有肉都吃,就是不吃豬腳。
可眼下,怎麼辦,是心愛的姑娘頭一回夾到他碗裡的菜,具有裡程碑利益呢。
吃,還是,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