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
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了,還故意跑過來問她?還一直追問個不停,又是摸她腦頂,又是蹲她身邊,各種手段都使儘?
“小傻鳥,不這樣,本王怎麼向滿殿裡的人公布,你是本王的女人?”盧劍說罷,又寵溺地摸了摸她腦袋。
林灼灼:……
一張臉唰地一下,再次漲紅。
真是要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四表哥給臊死了。
好在,摸完這最後一次腦袋,四表哥總算笑著離開,回他自己的席位了。
就在此時,林灼灼又察覺湘貴妃瞅了自己一眼,然後林灼灼立馬領悟過來一件事——
若說四表哥先頭對她的親密,是故意向滿宮殿裡的人宣布,她是他的女人;那皇舅舅和湘貴妃來了之後,四表哥還這般與她親密,則是……故意展示給湘貴妃看的?
以此來告知,他有了心儀的姑娘,就是她?
思及此,林灼灼再次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四表哥給臊死了,一張臉滾燙滾燙的。
偏生這時,好似察覺湘貴妃又打量了自己一眼,於是乎,林灼灼就有些坐不住了,索性尋了個借口,離席去了後殿。後殿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偶有幾個宮女、太監路過,林灼灼靠在一個大紅柱子上,總算可以好好平複一下害臊的心情。
不過,很快,林灼灼就對自己這個決定後悔死了。
隻見她靠在大紅柱子上沒一會,就見太子盧湛也閃身進了後殿。見到盧湛的一刹那,林灼灼胃裡就犯了惡心,趕忙偷偷兒挪動腳步,轉到大紅柱子後麵去,想避開惡心的盧湛。
卻不料,盧湛絲毫沒有自知之明,非但不避開,還徑直朝林灼灼走了過來,最後停在林灼灼麵前。
也是,盧湛怎麼可能會避開?他就是瞅見林灼灼單獨一人來了後殿,才故意尾隨而來的。
“太子殿下可是有事?”自打假山上撕破了臉,兩人還是頭一次見麵。林灼灼擺明了對盧湛不待見,依著規矩給盧湛屈膝行過禮後,便耐著性子問道。
盧湛不作聲,隻是凝神細瞅林灼灼,見她眼角眉梢均是厭惡之色,小眉頭還隱隱蹙著,盧湛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林灼灼壓根就看不上盧劍,故意招惹上盧劍,不過是因愛生恨,報複他這個前任未婚夫而已。所以,與盧劍虛情假意曖昧互動後,林灼灼就內裡犯惡心,立馬躲到這沒人的後殿來蹙眉,來透氣。
思及此,盧湛也不知是純心想惡心林灼灼,還是想將他和林真真不得廝守的事,發泄在林灼灼身上,想報複回來。反正腦子裡裝滿屎的他,凝視林灼灼雙眸,說出了下麵一番優越感十足的話:
“灼灼,愛情這種事強求不來,孤對你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哪怕你陰謀詭計,強行拆散了孤和林真真,孤也不可能愛上你。哪怕你故意與不成器的四弟廝混,就算當著孤的麵,與他滾了床單,孤也不會被你刺激到!”
“絲毫刺激都不會有!”
林灼灼:……
一下子震驚得瞪大了雙眼,什麼鬼?
誰要他愛上她了?
誰要故意刺激他了?
盧湛見林灼灼這個反應,越發以為自己猜對了,繼而越發優越感十足起來:
“孤當初追你時,是想好好待你的,至少會給你個正妻的名分。是你太不知足了,居然耍手段將孤的真真另外定親蘇炎,孤這才恨上了你,一眼都不願瞧你。你被孤冷落,全是你咎由自取!所以,你眼下再如何刺激孤,孤都不會有感覺,懂嗎?”
林灼灼:……
聽著這樣的話,隻覺盧湛是不是最近接二連三遭遇重創,又被禁足太久,腦子給刺激出了毛病?
才會臆想症如此嚴重?
才會來她身上找優越感?
突然,林灼灼想起最近東宮傳出的消息,說是盧湛性情越發暴虐,每天都要打殘一批宮女、太監。如此想來,盧湛恐怕真的是腦子出了問題,精神不大正常了。
思及此,林灼灼後背陡地一陣發毛,好似遇上一個瘋子似的,忍不住拔腿想逃。
正當林灼灼想逃時,盧湛大概是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看出林灼灼眼角眉梢流露出一股隱隱的恐慌,他先是微微一怔,隨後還上前一步想給予安慰。
這讓林灼灼內心滋生出無限恐懼來,忍不住一邊緊緊盯著盧湛的一舉一動,一邊沿著大紅柱子後退,琢磨著要不要高聲呼救。
正在這時,不遠處忽地傳來一聲:“灼灼。”
林灼灼扭頭望過去,就見四表哥也來了後殿。林灼灼立馬雙眼蹦出驚喜的光,叫著“四表哥”,就歡喜地奔了過去,末了,還一頭撲在四表哥身上。宛若身後有瘋子在追,撲到四表哥懷裡就安全了。
盧劍抱著林灼灼,瞥了遠處的盧湛一眼,然後撫著林灼灼後背,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有我在。走,我帶你出去。”
林灼灼連忙點頭,依賴地享受四表哥的懷抱,就這樣,被四表哥摟在懷裡帶出了後殿。
彼時,盧湛一直立在原地,目光幽幽,看著林灼灼又故意在他跟前與盧劍好上,還故意做出一副對盧劍分外依賴的樣子來。
腦子裝滿屎的盧湛,大約又開始臆想了吧,想著想著,自己唇邊綻放出一抹笑,優越感十足那種。
末了,盧湛還搖搖頭,憐惜林灼灼似的道:“你要刺激孤,也不給你自己找個好一點的男人。找盧劍這樣一肚子壞水的,也不怕還未成親,就將你渾身上下給摸遍了。”
笑過林灼灼沒腦子後,盧湛又抿緊薄唇,目光陰森地盯住盧劍遠去的背影。
對盧劍,盧湛自然是恨的,在那些沒有盧劍的歲月裡,他一直都是父皇獨寵的皇子,父皇對他母後也很好,雖然談不上寵愛,卻也是分外尊重的。自打盧劍母子進宮了,父皇就變了,徹徹底底的變了。
起初隻是偏寵盧劍,眼下已經發展到廢掉了母後,還想再廢掉他的儲君之位。
思及此,盧湛心頭是說不出的恨。
若是可以,今夜的瀉藥他丁點不想撒在蕭盈盈碗裡,而是大批量地混進湘貴妃和盧劍的飯菜裡,瀉藥瀉死他們母子,讓他們母子死在淨房那樣臭氣熏天的地方才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