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見皇舅舅笑著瞅自己,連忙笑嗬嗬地替娘親將敬酒詞給說了:“皇舅舅,是呀,灼灼可想可想您啦,聽娘親說,皇舅舅千杯不醉,一個人就能乾翻一大片的人!所以,今兒個,灼灼也來湊熱鬨啦,跟娘親一塊向您多敬兩杯酒,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說罷,林灼灼率先高舉酒杯,一乾而儘。
福公公:……
好家夥,這動作夠快的,連最常見的“我乾了,您隨意”都沒說,就一口悶了?完全沒給皇上插話拒絕的機會啊。
福公公正心裡打鼓時,隻見蕭盈盈也緊隨女兒舉起酒杯:“盈盈祝表哥萬壽無疆,來,表哥,乾一個!”
“來,表哥,乾一個”是蕭盈盈多年來的習慣,自打爹娘準許喝酒那日起,每回與崇德帝一塊喝酒,便要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豪情萬丈。
聽著這樣的話,崇德帝的視線不由自主又凝在了蕭盈盈臉上,尤其看到蕭盈盈仰脖一飲而儘時,那些青春年少的時光又紛紛回來了,每一個畫麵都充滿了陽光、激情和美好。
無關情愛,是少年時光的美。
大約受感染了,崇德帝一下子忘了湘兒不許他喝酒的事,低頭就去尋酒杯,掃了一圈沒尋覓到酒杯的影子,崇德帝才驀地想起湘兒方才的“不許”來。
彼時,林灼灼和蕭盈盈都一口悶完了,林灼灼見皇舅舅手上沒有酒,立馬問道:“皇舅舅,您的酒杯呢?”
崇德帝:……
乾笑兩聲,滿臉的不好意思,最後笑著瞅了眼身旁的湘兒,然後看向蕭盈盈,選擇實話實說:“盈盈,你嫂子方才說了,不喜歡朕喝酒,朕就將桌上的酒壺、酒杯全給撤了。”
南宮湘聽到這話,心內很是受用,重新抬眸望向崇德帝。
林灼灼:……
蕭盈盈:……
光是聽這一句話,就知道崇德帝有多寵愛湘貴妃了。
蕭盈盈先是有些不敢置信,“千杯不醉”“好酒”的崇德帝居然為了湘貴妃,要戒酒了?不過,蕭盈盈很快回過味來,酒算什麼,與心上人的喜好比起來,自然心上人更重要。
遂,蕭盈盈很快笑著支持道:“表哥做的對,表嫂不喜歡的事,表哥何必要做?一點酒而已,戒了就戒了。”
崇德帝見蕭盈盈如此通情達理,心下一陣欣慰,不愧是他的盈盈啊,從來不為難他。
但蕭盈盈敬了酒,崇德帝不可能完全不給麵子,丁點不喝。遂命福公公將茶盞滿上,然後崇德帝端起滿滿一盞茶,笑道:“盈盈,朕以茶代酒,乾了!”
說罷,高舉茶杯,以喝酒的姿勢將整盞茶水給乾了。
“皇舅舅,您不能隻喝娘親敬的那盞,還有灼灼那杯呢!”林灼灼與皇舅舅可親了,什麼話都敢直說,眼見皇舅舅一盞茶水下了肚,小手立馬搶了福公公手裡的茶壺,又給皇舅舅滿上了。
崇德帝:……
實話實說,酒水好喝,這茶……慢慢品還行,一口乾了,那個苦那個澀啊。
但看著林灼灼一臉洋溢的笑,崇德帝心都化了,哪裡舍得拒絕,是以,再次端起滿滿的茶盞,一乾而儘。
於是,兩盞茶水咕嚕咕嚕下了肚,崇德帝舌頭那個苦澀啊,發誓再也不乾“以茶代酒”這種苦差事了。彆的朝臣和內外命婦再來敬酒,通通交給福公公去擋酒。
咳咳,說實話,就算茶水沒這麼難喝,崇德帝也不可能一一“以茶代酒”,旁人在崇德帝這,可沒有蕭盈盈母女這般有麵子。
“表哥,表嫂,盈盈和女兒告退。”蕭盈盈見崇德帝一連灌下兩盞滿滿的苦茶水,抿唇直樂,笑過後,也不再多逗留了,拉著女兒行了個告退禮,便要退下了。
崇德帝笑著點頭。
南宮湘蒙著麵紗,笑容淺淺地朝蕭盈盈點了點頭,她瞧得出來,蕭盈盈對崇德帝隻有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