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濯濯:……
不開竅的二愣子,哪裡是姑娘的腰神奇,是姑娘願意給你摸腰,不拒絕,就代表有戲啦!
“哦,原來是這樣!”徐常笑恍然大悟。
盧劍瞅著徐常笑,輕輕搖了搖頭,難怪都二十歲的人了還沒娶著媳婦,就這樣榆木疙瘩般不開竅的腦子,哪個貴女樂意嫁他?
如今京城裡的貴女都喜歡懂浪漫、會哄人的少年郎呢。
否則,如徐常笑這般,哪怕是侯府公子哥,也未必能輕易抱得美人歸。自然,此處指的美人,是他看中了、心儀的那類美人,而不是隨隨便便頂著張芙蓉麵的美人。
三個好兄弟正熱熱鬨鬨說著話時,蘇炎還在走向彙合的路上,一向君子的他,今兒個莫名的不想君子,時不時偷偷看向自己的手掌。
掌上還殘留著月靈細腰上的觸感,又柔又軟,隔著薄薄的紗裙都能感知她肌膚的細膩嫩滑。
“不堪一握的小腰。”蘇炎看著自己的大手,不禁嘴角一勾,眼底浮上一層瀲灩。直到快到盧劍一行人所待的大樹了,才強行將手背到腰後去,不再偷偷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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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傅柔嘉從淨房出來後,遠遠瞧到盧玨與月靈、蘇炎站在一塊,但她瞧得出來,月靈和蘇炎似乎都不怎麼搭腔,隻有盧玨眉飛色舞地一個人在那慷慨激昂地說話。
這樣的一幕,看得傅柔嘉頗感怪異。
待她慢慢踱步到盧玨身邊時,月靈和蘇炎早已離開,花樹旁隻剩下盧玨孤零零一個人立在那。落單的盧玨早已不是先前眉飛色舞的模樣,失了神采奕奕不說,眸光裡還透著股陰沉,似乎心情很不佳。
“大殿下,您這是怎麼了?莫非與二郡主和蘇大人之間……發生了不愉快?”傅柔嘉站定在盧玨麵前,仰起臉小聲問。
盧玨直直望著月靈消失的方向,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聽到詢問聲,才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盧玨,沒搖頭也沒點頭,隻摟著傅柔嘉小蠻腰,柔聲關心她道:“你怎的去了這般久?莫非身子不大舒服?”
驟然聽到男人關懷自己,傅柔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低下頭,雙頰微微露出一絲尷尬。
盧玨見了,明顯察覺不對勁,立馬將傅柔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就見她好似換了條褲子,忍不住問:“你好端端的,怎的去了趟淨房,連褲子都換了一條?我記得你去時穿的是條蘭花刺繡的,怎的回來變成牡丹花的了?”
莫非在淨房裡發生了什麼意外?
傅柔嘉聽了,麵上尷尬越發明顯了,被盧玨一連催問好幾次,才腆著臉聲音小小道:“我……我來那個了。”
“什麼哪個?”盧玨先是沒明白,待反應過來是小日子來了後,立馬懂了,是褲子臟了換了條。
下一刻,盧玨猛地想起傅柔嘉每回來小日子,身子都不大舒服,手腳冰涼不說,還時常腹痛難耐。便用自己熱乎乎的大掌去撫她小腹,柔聲問:“現在身子還挺得住嗎,若是很不舒服,你就先坐馬車回府。我去攝政王妃那打聲招呼就行。”
傅柔嘉連忙搖頭:“還是彆了,頂多兩個時辰就散了,我能挺住。”
“彆硬撐,真要是不舒服了,你一定要跟夫君說,萬事都有夫君在,知道嗎?”盧玨熱乎乎的大掌隔著衣料,一圈圈揉著她小腹。以前太醫交代過,若小腹難受,這樣一圈圈揉著能緩解。
在攝政王府的後園裡,傅柔嘉被夫君這樣照顧著,內心一暖,身體的不適立馬緩解了好些。順勢靠在盧玨懷裡,享受著男人待她的好。
這一刻,傅柔嘉想清楚了,就算盧玨心術不正,手段過於狠辣,她也願意包容他。她知道盧玨打小失去母妃,又不被父皇寵愛,甚至是遭受了冷落,是在冷冰冰的環境下一天天長大的,盧玨太缺乏愛了,才會內心……有些陰暗。
日後,她會好好愛他,用她的愛去填補他內心的空虛,去暖他,總有一天,盧玨內心會充滿陽光,不再遇事走極端,去想些陰毒的法子害人。
傅柔嘉怎麼都沒想到,她靠在盧玨懷裡的這一刻,盧玨下巴摩挲著她頭頂的秀發,雙眼再次眺望月靈離去的方向,嘴角又扯出個譏諷的笑。
盧玨在譏諷誰呢?
自然是譏諷月靈,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容貌秀麗,身姿曼妙玲瓏,出身也高貴,居然還沒見蘇炎幾麵,就被蘇炎那麼個小白臉給勾去了心。
盧玨敢賭,月靈才剛被尋回,蘇炎就使儘手段追求月靈,背後絕對少不了盧劍的推波助瀾。指不定,蘇炎會對月靈動手動腳,又是摟抱,又是摸腰,又是握住手腕的,就是盧劍出的餿主意呢。
“又是個傻姑娘,連男人真心與否都分辨不出來。”盧玨嘴角一癟,喃喃自語道。
傅柔嘉猛不丁聽到這話,疑惑地抬頭:“大殿下,您又在說誰呢?”她可沒忘記,上回盧玨就是這般嘲諷林灼灼的。
“二郡主。”盧玨將方才二郡主和蘇炎的親密相貼,詳細描述給傅柔嘉聽,末了,重重哼一聲道,“又是個瞎了眼的姑娘,自己出身高貴,也不知道提防一下那些男人接觸她,是否居心叵測、彆有用心。”
傅柔嘉:……
有了上回林灼灼和盧劍的前車之鑒,這回傅柔嘉對盧玨的話不想輕易附和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盧玨越來越偏頗,看人看事總是先往陰暗麵去想,總是缺乏陽光。
傅柔嘉心頭歎口氣,還是忍不住出言道:“大殿下,興許事實與您想的不一樣,也許蘇炎是真心愛慕二郡主,才去大膽追求的呢……”
卻不想,盧玨話都沒聽完,立馬冷聲打斷道:“也就是你單純才會這麼想!也不瞅瞅眼下朝堂是個什麼形勢,南宮皇後都貴為正宮皇後了,盧湛也被廢黜儲君之位了,但父皇遲遲沒冊立盧劍為太子,一拖再拖,盧劍怎麼可能不心急?四弟一心急,勢必要儘最大可能地拉攏朝臣,眼下滿朝文武裡,再沒有比拉攏攝政王更合適的了。”
“這便是蘇炎急著攫取二郡主芳心的原因!一旦聯姻,攝政王很可能就入了四弟陣營了。”
傅柔嘉聽了這些分析,對不對的她不懂,她隻是內心再次黯然一歎,她的夫君怎麼總是將人往壞的方向想?就算二郡主的身份能給蘇炎和盧劍一黨帶去好處,那又怎樣?就可以徹底抹殺了蘇炎對二郡主的真心了嗎?
難不成,二郡主因為擁有高高在上的身份,這輩子就彆嫁人了?因為隨便嫁給哪個,對方都可能隻是看上了她身後的勢力。
思及此,傅柔嘉輕輕搖了搖頭,攥著盧玨胸前的衣襟,小聲道:“夫君,我還是覺得……蘇炎對二郡主是有真心的。咱倆打個賭如何,若婚後蘇炎待二郡主一直很好,那便是真心滿滿。”
男人麼,愛不愛一個女人,婚後很快就能從女人眼角眉梢觀察出來。女人都是敏感的,若男人不是真心嗬護自己,婚後一日日相處下來,定能從日常相處中尋到答案。
騙一個女人一天很容易,要日複一日的騙下去,則很難。
“你要跟我賭?那你可是輸定了!”盧玨信心滿滿。
“未必的,夫君。”傅柔嘉頓了頓,雙手握住盧玨的手,懇求似的道:“夫君,您答應我一件事,若我贏了,您日後不許再這般……胡亂猜忌他人。”
胡亂猜忌人?
聽到這幾個字,盧玨心內猛地不悅,但也不忍心斥責她,她眼下來了小日子,正身子不舒服呢,挨不住他的重話。真訓了她,她又要紅著眼眶哭鼻子,非得折騰得身子更難受不可。
思及此,盧玨強行忍下心頭的不悅,最後應下了她的賭注:“好,若你贏了,夫君再不會這樣猜忌他人。反過來,若我贏了,你日後什麼都要聽我的,不許再質疑為夫半句。”
傅柔嘉果斷點頭,笑道:“好。”她有直覺,她不會輸的,蘇炎是那樣光風霽月的一個好男兒。
盧玨見傅柔嘉那個燦爛的笑,心頭卻是一個冷笑,等著吧,這場賭局都用不著等到婚後,過不了多久就能揭曉答案,就能證明蘇炎心裡頭愛著的姑娘,壓根就不是月靈。
對月靈隻有利用,心頭所愛另有其人。
屆時,月靈傷透了心,賭局就自動贏了。
盧玨腦海裡倏地浮現一個嬌俏少婦的身影,那個,才是蘇炎心頭的摯愛呢,旁的女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