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 153 章(2 / 2)

蜜罐裡的嬌美人 寒木枝 10832 字 7個月前

忽地,隨著馬車的前進,角度變化,蕭盈盈瞧見了白衣少年的正臉,唇紅齒白,五官小巧精致,眉宇間透著股英氣,可他的一顰一笑皆有三分姑娘的味道。

蕭盈盈一驚。

隨後,蕭盈盈視線飛快移向白衣少年的胸部,可冬季穿著厚實,外頭又罩著厚實的鬥篷,那兒鼓不鼓的看不清楚,但下頭腰帶勾勒出的那把細腰,實在是太細了,不堪一握,絕對是男子生不出的。

這白衣少年,十有八0九是個女扮男裝的俏姑娘。

有了這個意識,蕭盈盈再去瞧林鎮山與白衣姑娘間的互動,就心頭很不舒服了。尤其,那白衣姑娘不知要與林鎮山說什麼悄悄話,竟再次想小手勾住林鎮山肩頭,湊近了想笑語幾句。

恰在這時,林鎮山餘光瞥見蕭盈盈麵龐橫在車窗口,向他們眺望。

媳婦兒睡醒了,林鎮山心頭一個歡喜,立馬調轉馬頭,指著馬車窗口,笑容滿麵朝耶律靖和耶律鶯大聲介紹道:“太子殿下,二王子,窗口那位便是我的拙荊。”

語氣裡飽含著驕傲,仿佛能得蕭盈盈為妻,是他畢生最引以為傲的事。

耶律鶯麵上笑容一頓,想去勾住林鎮山肩頭的小手,都已經探出去一半了,僵了僵,最後不大自然地往回縮。隨後,耶律鶯目光對上窗口那個女子,隻見女子容貌傾城,膚色白皙,她的臉和手露在窗口,似一堆晶瑩剔透的白雪,在冬日陽光下折射著白光。

窗口僅露出女子的上半身,卻遮擋不住女子天生的貴氣和好氣度,從骨子裡迸射出來。

隻一個照麵,耶律鶯不由得攥緊了手裡的韁繩。

太子耶律靖望見蕭盈盈的一刹那,也有些怔住,旋即回過神來,朝林鎮山誠心誇讚:“大嫂好氣度。”

得了讚美,林鎮山笑聲越發爽朗,還美滋滋地朝蕭盈盈望了一眼,一副與有榮焉之感。

隨後,林鎮山笑著朝耶律靖和耶律鶯做了個“請”的動作,一夾馬腹,催馬上前,要領著這兩個北漠好兄弟上前去,介紹給自己妻子。

“盈盈,這位是北漠國的太子殿下,這位是二王子。”來到馬車窗口,林鎮山笑容滿麵地給蕭盈盈介紹,“你不在西北的那兩年,便是這兩位好兄弟與我並肩作戰。”那幾年,兩國有共同的敵國,便合作殺敵。

並肩作戰?

隨著耶律鶯的靠近,蕭盈盈已瞧清楚她耳垂上的耳洞,確信是個姑娘無疑。再聽到“並肩作戰”四個字,蕭盈盈腦海裡湧現出一係列兩人的親密畫麵,譬如戰況危急時,小姑娘跌下馬背陷入危情,林鎮山急匆匆撈她上馬背,兩人共乘一騎……

幻想的畫麵一晃而過,蕭盈盈心頭止不住地泛酸,想壓都壓不住。

但皇家郡主出身的蕭盈盈,到底好涵養,心頭再酸得冒泡,依舊能端出待客的笑容:“哦,原來這兩位便是北漠國的太子殿下和二王子。”

蕭盈盈笑容端莊,氣度出塵,非常得體。

但蕭盈盈這樣的笑容,能瞞得過外人,能瞞得過耶律靖兄妹,卻瞞不過林鎮山這個丈夫。林鎮山隻瞅上一眼,就察覺出嬌妻的異樣,笑是笑了,卻並非發自真心。

林鎮山心頭疑惑竇生。

耶律靖客客氣氣地朝蕭盈盈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喚道:“大嫂。”耶律靖與林鎮山共同殺敵好幾年,有一次他被敵人誘入死路,身中數箭,幸得林鎮山率兵來救,才活了下來。因著救命之恩,年紀小一輪的耶律靖是真心當林鎮山是大哥,對蕭盈盈也分外敬重。

耶律鶯則隻是朝蕭盈盈拱了拱手,並未叫“大嫂”,似乎心頭不願意,勉強自己都叫不出來。

耶律鶯拱完手,便算是給蕭盈盈麵子,打過招呼了。隨後,也不知是純心想挑釁蕭盈盈,要在蕭盈盈這個妻子麵前,顯擺她和林鎮山的親密關係,還是怎的,反正……耶律鶯再次親密地拍向林鎮山肩頭,小手還搭在男人肩頭不下來了,還仰起小臉很自然地笑道:“林大哥,走,帶我和太子哥哥去覲見你們的皇帝去。”

林鎮山正要回應時,那頭傳來“噠噠”的馬蹄聲,還伴隨著一句“嶽父大人……”

林鎮山偏頭望去,見是睿王盧劍策馬而來。

盧劍視線落在耶律鶯搭在林鎮山肩頭的手上,唇角鄙視地勾了勾,光天化日下如此不要臉的公主當真是罕見。

被盧劍如此赤0裸裸地直射,耶律鶯那隻手似乎不自然起來,到底灰溜溜地從肩頭撤了下去。

盧劍這才挪開眼,朝林鎮山恭聲笑道:“嶽父大人,這兩位可是北漠國的太子殿下和二王子?沒料到,還在行進途中就偶遇上了。”說到這裡,盧劍轉頭看向太子耶律靖,笑道,“父皇原本是打算在昌平行宮接待各位的……咦,你們的父汗呢?”

國書上可是說了,北漠大汗攜帶太子和二王子前來。眼下,居然隻有太子和二王子,北漠大汗卻不見蹤影?

耶律靖經過林鎮山的引薦,已是曉得麵前這位氣度朗朗的少年是睿王殿下,乃崇德帝最喜愛的兒子,不出意外,也將是大龍王朝下一任太子殿下。見問,耶律靖忙笑答:“睿王殿下,我二弟頑皮得緊,進入貴國境內就興奮不已,不得已,在下便和二弟快馬先

行。父汗還在後頭。”

盧劍聽了,立馬明了,想來是小公主思念林鎮山心切,便不守規矩,急哄哄地快馬先來了。

來的也著實太快了點,害得盧劍和林灼灼在馬車內外袍和小衣都脫了,剛壓住林灼灼要辦事兒,就聽到馬車外小公主的高呼聲,一聲聲“林大哥……林大哥……”,喊得林灼灼心都亂了,哪裡還肯給他?

念及差點到手的肉給整飛了,盧劍對這個小公主就越發一肚子不爽。

不過,來者是客,盧劍也不好一見麵就給人家小公主甩臉子,忍了忍,隻得客氣十足地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太子殿下和二王子這邊請,父皇在前頭。”

說罷,盧劍就徑直領了耶律靖兄妹前去。有盧劍在,自然是盧劍與太子耶律靖的馬並排走,耶律鶯的馬走在太子耶律鶯那邊,林鎮山則走在盧劍這邊。如此,耶律鶯和林鎮山之間間隔有些遠,抬手也觸碰不到了。

耶律鶯心頭有些怨怪睿王盧劍多事,他不來多好啊,隻有林鎮山大哥一人陪著,她行動都方便多了,隻要不過分,捅捅林鎮山胳膊,勾勾他肩頭什麼的,隨她來。哪像現在,隻能偷偷看他,卻碰不著。

耶律鶯餘光正偷瞄林鎮山時,突然發覺胯0下的棗紅色大馬有些不大對勁,她正要低頭去檢視時……

“啊……”的一聲,身子猛地被甩了出去。

竟是棗紅色大馬不知何故突然受了驚,癲狂起來,將毫無準備的耶律鶯給拋了下去。白衣飄飄的小姑娘頓時成了一朵被拋棄的小白花,被無情地甩下馬背去,摔落在沒過靴子的青青草地上。

翻滾幾下,最終麵朝下,撲了個狗0吃0屎。

要說疼,常年習武能上戰場的她,又是摔在軟軟的青草地上,未必感到有多疼。關鍵是,形容狼狽,在心上人麵前丟了人啊。

尤其,耶律鶯忍著淚水,偷偷兒偏頭望去時……驚見整個一條長長的馬車隊伍,那些車窗齊刷刷敞開來,一個個窗口擠滿了看熱鬨的陌生麵孔。

還有好幾個騎馬的男子,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景似的,張大嘴,一副吃驚的模樣。

耶律鶯頓時覺得沒臉見人啦。

“二弟……”太子耶律靖回過神來,飛快翻身下馬,跑過去攙扶起妹妹耶律鶯,心疼道,“可是摔壞了哪?”

剛說完這句,耶律靖盯著妹妹的臉,驀地噤了聲。

“太子哥哥,怎麼了?”耶律鶯被太子的表情嚇住了,聲音慌亂起來。

“沒什麼大事,小草碾壓後的綠汁而已,等會用水一洗就好了。大男人怕什麼臟。隻要沒傷筋動骨就行。”林鎮山也跳下馬背,走上前來,端詳完耶律鶯的臉蛋,輕鬆的語氣道。

聽完這話,耶律鶯還有些雲裡霧裡的。

正在這時,盧劍也從馬背上跳下,不慌不忙地從懷裡掏出一枚小方鏡,徐徐打開蓋子,然後拋給耶律鶯。

耶律鶯接過小方鏡一照,媽呀,裡頭那張臉……哪裡還是她引以為傲的美人臉,上頭橫七豎八的青草汁水印,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襯托得格外紮眼。

醜絕了!

啊,啊,啊,內心呼嘯奔過一萬匹野馬,太丟人了,太丟人了,耶律鶯一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好不容易到了心上人麵前,卻丟人丟大發了!

耶律鶯好想哭啊!

不遠處,林灼灼好心情地趴在窗口,盯著小公主的花貓臉一個勁偷笑。林灼灼知道,肯定是四表哥使了什麼暗招,才讓小公主的坐騎突然發脾氣,讓小公主狠狠丟臉一把的。

“不錯,不錯,花貓臉,有趣呢。”林灼灼樂嗬嗬地笑上了。

四表哥給小公主的這個見麵禮,林灼灼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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