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布局(2 / 2)

“王妃讓婢子告訴胡大公子,馬車跑得可真快!”碧螺給胡安傳話道。

胡安最嗜好坐快急的馬車,碧螺這麼一講正對自己的心思,還以為這燕王妃終於反應過來他的身份,不欲得罪他,高興起來。

“這‘避讓’一喊完,車就飛奔來了,何曾留時間讓百姓避讓?胡大公子這招禍害百姓的法子屬實好!仗著勳貴出身,以禮法為根據,喊一聲那就算提醒過了,誰敢說有錯?這空子鑽得好,鑽得妙,鑽得連蛤|蟆見了胡大公子都不敢比著呱呱叫!”

碧螺把話完整傳完之後,就轉身利落地上了馬車,下令驅車回府。

胡安還是第一次聽人當著自己的麵,這麼譏諷地罵他。便是太子殿下見了他,最多也不過打商量地囑咐他彆貪玩,要務正業,多學些正經能耐將來好報效國家。

真想不到,這燕王妃一個出身鄉野的泥腿子,竟敢當街叫人教訓他。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又或者她在替她父親徐達出氣?這說明那老匹夫這幾日真被他納妾的事兒給激怒了,老東西終於坐不住了,要反抗了。

胡安哼笑,馬上命人驅車回府,他要儘快告訴父親,徐達近來可能又要直爽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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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派人看緊了魏國公府,再去陛下跟前提前陳明做好準備,縱然那徐達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不能叫他得半點便宜。最好是能趁此機會把一個‘構陷朝廷眾臣’的罪名扣在他腦袋上,叫這個老匹夫徹底不能翻身。

魏國公府倒了,她燕王妃雖是嫁出去的姑娘不會受到牽連,可沒了娘家依靠,她日後便沒了立足的底氣,到時候還不是任人揉搓。

半個時辰後,胡惟庸進宮覲見。

他陪著皇帝下了會兒棋,便說起徐達來。

“前些日子臣與魏國公鬨了些誤會,一直向他賠罪,他竟不願給臣機會。臣聽說魏國公剛巧有一養女與臣的兒子年紀相配,便想借機結個秦晉之好。大家破除誤會,免得內訌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日後齊心協力一同為陛下效命才是正經。”

皇帝著眼專注棋局,草草地聽著胡惟庸的話,敷衍點頭。

“不過這倆孩子的身份確實不相稱,魏國公那養女的親生父母不過是一介布衣,論理隻能給個貴妾的身份。但安兒卻不願意,要給魏國公府體麵,如此去求竟還是不願呢。”

胡惟庸直搖頭,表示這求和的事兒他儘力了,真沒法子跟徐達和平相處,主因是他沒辦法繼續這樣自輕自賤一頭熱。

“你倒不必輕賤,這也不必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武夫性子,向來直率。”皇帝說罷落子,讓胡惟庸趕緊下,這盤棋他眼瞅著要贏了。

胡惟庸忙跟著落子,隨後往來幾回之後,胡惟庸再拿子,恍然大悟一般呆住了,然後還不服氣,站起身傻愣愣地看這棋局半晌。

“陛下,臣這是輸了?”胡惟庸依舊一臉不信。

皇帝被他這副樣子給逗笑了,“自然是輸了。”

“臣怎麼就輸了呢,還輸得這麼多,臣這次明明想比上次少輸幾個子。”胡惟庸痛心疾首,歎了兩聲,隨即心服口服地向皇帝道,“臣的棋藝這輩子怕是都比不過陛下了。”

皇帝哼笑一聲,飲了口茶後,問胡惟庸可知昨日燕王遇刺一事。

“臣聽說了,竟不知是何等狗賊如此囂張,竟在天子腳下刺殺皇子,該當淩遲處死!”

“諸王之中,唯有老四的脾性與朕最像,除太子外,朕最為看重他。”皇帝說罷,冷然瞥一眼胡惟庸。

胡惟庸馬上恭敬地表示,他一定會責成刑部、大理寺、應天府與五城兵馬司共同徹查此案,勢必要將謀害燕王的幕後真凶揪出來。

……

徐青青回府後,就拿著珍寶閣的鑰匙,要去珍寶閣長長見識。

徐青青去的時候,發現守衛可巧就是容長臉‘小清雋’。徐青青便打發碧螺去打聽他的姓名。

進了珍寶閣,映入眼簾的竟是各種兵器,各式樣的刀劍、流星錘、狼牙棒等等。

徐青青瞬間蔫了,白高興一場,還以為珍寶閣放著什麼寶貝呢,沒想到都是這些東西。兵器都被放在精致的檀木和黃花梨的架子上陳列,瞧質地用料應該很不錯,可不錯又如何,她也不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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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人士,不識貨,沒啥感覺。

反正來也來了,徐青青閒來無事就上二樓瞧瞧,看看還有什麼兵器,卻沒想到掛著諸多名家字畫,還有很多墨硯,數端硯、徽墨最多。總算有些值錢的東西了,不過都是些文雅值錢的玩意兒,總是沒有金銀珠寶在視覺上有直接衝擊力。

徐青青有點期待三樓了,皆為玉器寶瓶,質地晶瑩剔透,雕工了得,個個都是寶貝。徐青青這下才承認了珍寶閣名副其實。

到了四樓,就沒有下三層那麼規整了,箱子橫七豎八地雜亂擺著。徐青青打開其中個箱子,嚇了一跳,然後就高興地蹲在箱子邊傻樂。

她盼著見的金銀珠寶終於出現了,箱子裡的金銀寶貝,差點閃瞎了她的眼。徐青青非常勤快的挨個翻箱去看,每一箱的金銀珠寶都使她歡樂。

碧螺這時候跟上來,瞧見這屋子裡的東西,也驚訝地咋舌。

“奴婢打聽了,那侍衛其實不是侍衛。”碧螺道。

“何意?”小清雋不是侍衛,會是什麼?

“太監。”碧螺小聲道。

徐青青愣了愣,是了,王爺身邊有太監屬實正常。不過從她接觸燕王以來,從沒見他帶太監,竟將這茬給忘了。

“喚作萬春,自小跟著王爺,便學著習武,如今在府裡就當著侍衛用,負責看守珍寶閣。”碧落解釋道。

徐青青抓著一串珍珠纏繞在手上,琢磨著問碧螺,“你說讓他跟著我怎麼樣?”

“誰跟你?”男聲突然傳來,打得徐青青搓手不及。

“沒誰。”徐青青馬上起身,手裡還掛著那串珍珠。她的尷尬地把珍珠拿下來,丟回箱子裡。

“可還滿意?”朱棣沒往屋子裡進,靠在牆邊,冷淡地看著徐青青。

“滿意呀!”徐青青高興道,“王爺可真有錢!”

“這些是三哥賠你的東西,剛送來沒多久,你自己處置便罷。”

朱棣對這些金銀財寶似乎沒什麼感覺,冷聲交代完畢,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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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青更高興了,跟著下樓,表示東西就放在這兒就行。不過這麼多錢她倒是不好意思直接都貪,提議和燕王一人分一半,畢竟沒有燕王妃的身份加持,晉王哪可能會賠她這麼多錢。

“不必。”朱棣淡聲回道。

狗男人突然這麼大方,徐青青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但斷然沒有對方送錢她不收的道理,這種事兒客氣一下就行,沒必要再客氣第二次。

“那就多謝王爺啦。”徐青青禮貌性地表示感謝。

朱棣卻突然停住腳步,跟在她身後下樓的徐青青,本就因為朱棣下樓的步伐比較快,不得不走得更快。他這一停,徐青青馬上扶住旁邊的樓梯扶手,勉強把自己穩住了,差點沒撞在朱棣身上。這要是把王爺撞得滾下樓梯,她得擔著多大的罪名?

“王爺?”你又在抽什麼瘋?

朱棣順勢靠在扶手處,朝徐青青伸手。徐青青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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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過來,奇怪地看他。

“真感謝本王?”

徐青青又被摸了耳朵,她確定以及肯定這回自己的頭發上沒有梅花瓣。

“當然。”

不這麼回答能怎麼辦,難道她要把自己剛說出口的話否認了?徐青青隱隱有不妙的感覺,燕王定然又想套路她。

“跟我來。”

朱棣瞬間把手抽離,率先下樓。徐青青發現抵達了珍寶閣一層後,朱棣沒有朝門口走,反而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碧螺等人在這時候被請了出去。

在北牆的置物架前,朱棣按動石雕機關,一人多高的置物架突然轉動,露出一處通向地下的甬道。

原來這珍寶閣竟還有地下室,徐青青驚歎不已。不知這麼隱蔽的地方會藏有什麼稀世珍寶?她今天大概要大開眼界了。

徐青青興奮地跟著朱棣下了樓梯,走了三丈餘遠的甬道後,終於看清楚‘地下室’整個麵貌,臉色頓時垮下來。什麼寶貝都沒有,這就是一處牢房,共有八間,目前隻有一間住著人。

朱棣便帶著徐青青來到這唯一有人的這間。

裡麵的犯人發髻梳得整齊,嘴被堵住了,手腳都拴著鐵鏈,衣裳鞋子都是新換的,臉和雙手也都很乾淨。不過從他臉上淡淡殘留的痕跡上來看,他曾經遭過很嚴重的毆打,但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

“此人是祝良。”朱棣道。

“祝良?”徐青青確認問,“跟在廖寒霜身邊的那位?”

朱棣點頭。

燕王可不是有點事兒就跟她彙報的性子,他今天特意帶她來見祝良,必然是有原因,可能要用到她。自己幾斤幾兩徐青青很清楚,除了診脈看病,就是善言咒了。顯然眼前這一位的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那就隻剩下善言咒這一種可能了。

祝良瞪著眼前倆人,嗚嗚幾聲,反抗之意十足。

徐青青瞧他這狀態就明白了,定然是酷刑用儘,拒不招供,以至於讓凶戾的燕王都無可奈何,沒辦法了。

徐青青湊到朱棣跟前,小聲問他:“王爺想讓我用善言咒,勸他說實話?”

朱棣點了下頭,問她此舉是否可行。

這祝良跟廖寒霜關係密切,而廖寒霜與男主沐景春有瓜葛。所以不管是幫助燕王,還是為了她自己,她都應該想辦法撬開祝良的嘴。

不過善言咒能讓祝良老實招供麼?確如燕王所謂,此舉可行麼?

這就要掐準切入的角度了。善言咒有勸人行善、改邪歸正、積極向上的效用,隻要讓祝良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為惡,招供是除惡助善之舉,如此能解釋得通,似乎就可行了。

“嘴堵成這樣,他嚼舌自儘過?”徐青青問。

朱棣又應承了一聲,發現徐青青比他想得還挺聰明機靈些。

“那可不好辦,他連話都不能說,如何能先破得了他的心防?”徐青青問朱棣可徹查過祝良此人的情況。

朱棣便袖中的一封信遞給徐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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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非常詳儘地闡述了祝良自小到大的經曆。

祝良自小生在窮苦之家,七歲因為太能吃,爹娘養不起,想賣掉他都賣不出去,乾脆就把丟在野外不管了。祝良因為太餓,偶然得見一隻老鼠叼了一塊肉,轉眼鑽進了洞裡。他為了搶那塊肉吃,便瘋狂地挖起了鼠洞,後來他發現竹鼠的肉十分肥美,漸漸養成了在野外生存四處挖鼠洞尋肉吃的習慣,自此練就了一手挖洞的能耐。

再後來祝良得幸被孫大善人收留,在其府上做些灑掃雜活,趁機也跟著住在孫大善人府上的江湖朋友學了些拳腳功夫。後來他闖蕩江湖時,便與廖寒霜相熟,最後就死心塌地跟在廖寒霜的身邊。

徐青青馬上跟朱棣確認:“這信上所提及的這位孫大善人,可是鳳陽城的那位?”

“正是。”朱棣道。

徐青青沉思了片刻後,讓朱棣幫忙打開牢門,她可以試試看了。

祝良見這位一身富貴打扮的女人竟然進來了,眯眼笑起來,自然是在嘲笑朱棣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審問他,居然連自己的妻子都能搬出來。可有什麼用,他縱然搬出天仙來勾引他,也是枉費工夫,他祝良軟硬不吃!

“聽王爺說,你不肯招供。你很重情義,講義氣?”徐青青問。

祝良挑了下眉,讚同徐青青的話,他就是這樣的人,為了保護廖姑娘,命都可以不要,他就是這麼忠義瀟灑,為朋友兩肋插刀。

“王爺剛才給我的那封信裡,寫滿了調查你的情況。總得看來,還是孫大善人對你最為有恩,若沒有他,你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從野人回歸為正常人,在孫府吃飽穿暖,多受照顧後,因還得了機會學武,結合了你會打洞的能耐,研究出了獨屬於自己的一套鑽地功法。

至此才令你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不會叫人瞧不起。你有沒有想過,若你當初隻是個挖洞吃鼠的野人,即便有機會遇到廖寒霜,廖寒霜會看得上你,與你做朋友麼?”

祝良不明白這女人怎麼跟她說這些廢話,不過她說得沒錯,確實因為孫大善人,他祝良才會有今天。

“所以還是那句話,你最應該感恩的人是孫大善人,而不是廖寒霜。”徐青青再道。

祝良嗤笑,覺得徐青青有病,說這些有的沒的作甚。

“你可知我是誰?”徐青青問。

祝良盯著徐青青,倒有點好奇她還會說什麼瘋言。

“平安觀徐仙人,可聽說過沒有?當初孫大善人正因我的建議,施粥施藥,引得眾百姓們都去我平安觀上香。孫大善人和他的母親,皆奉我為恩人,稱我一聲徐仙人。”徐青青解釋道。

祝良挑了下眉,這事兒他知道一些,確實不假。

“那麼你恩人的恩人,於你來說算什麼?”徐青青凝眸盯著祝良,嚴肅地質問他,“你所謂的重情重義,該不會隻是個的虛偽說法?實則你隻是貪圖廖寒霜的美色跟情義一點都不沾邊。”

祝良急了,激動地對徐青青哼哼好幾聲,似有很多話要說,奈何嘴被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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