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點頭，手指還不自覺的敲擊起來，那樣子就像是在摁計算器。
冰迷總覺得眼前這個老人看上去有點眼熟，尤其是抿緊雙唇不說話的時候，氣場特彆的強。
這時，老人身後傳來清脆的女聲：“爸，這裡。”
老人回頭看了一眼，回身過來衝著冰迷問道：“能把這個視頻傳給我嗎？”
“嗯，可以。”冰迷連忙點開藍牙，將視頻傳給對方。
接受完視頻後，老人便將手機揣在衣服裡，然後背著手往前麵VIP席位走去。
此時，冰迷看到對方背影才恍然大悟：“啊啊啊！剛剛那是咱們90年代男單傳奇，程學！”
程學，是華國花滑曆史上的一道璀璨明珠。
他的母親是島國人，父親是華國人，年幼時同母親一起生活在島國，後來十三歲才回到華國。
島國的花滑很厲害，並且受毛國影響很深，程學小時候在島國學花滑學到十三歲，後來回到華國後繼續學習，並在十四歲時加入了國家隊青年組。
他將花樣滑冰帶到華國人的眼前，讓大夥們了解到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一項很特彆的運動。
如果是白嫿是雙人滑的傳奇，那麼程學則是花樣滑冰的傳奇。
90年代時，他的最佳成績是冬奧會銅牌，世錦賽的銀牌，而這也是華國男單的最佳成績。
隻不過，有些人並不認可他的成就，並將其稱之為不是華國訓練出來的選手。
冰迷們把老人背影偷拍下來，放到論壇上去後引起了軒然大波。
程學已經退休了很多年，常居華國南方城市，而這次為什麼對方會跑到北方城市，還專門來看全錦賽呢？
一時間，網友們在網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論。
另一邊，王奎在把女單選手們送到賽場後，便到看台上和隊員們一起觀看比賽。
中途，他出去上了一趟廁所，走出廁所門扣的時候，餘光瞟到熟悉的背影。
王奎愣了愣，再定睛一看已經看不到那道背影：“嘶，是我眼花了嗎？”
他邊說邊往自己座位那邊走去，遲疑的摸了摸鼻子。
總覺得剛剛看到的那道身影有點像是老師程學。
不過程學老師不是在南方沿海城市定居，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要是現在是世青賽那種大型國際賽事，倒是有可能看到對方。
王奎想到年少時在程學手下訓練時的辛苦，打了個冷顫。
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而程學是典型的嚴師。
王奎還記得，老師所布置的訓練任務是多麼誇張、繁重，而麵對學生們的唉聲歎氣，程學會很客氣的補句：“辛苦了。”
在學生們沒完成訓練時，他也不會生氣發火或者是體罰學生，隻是會盯著你讓你把訓練做完。
但是，程學帶給學生們的壓迫感極強，強到讓人心尖發顫。
王奎抖了抖，喃喃道：“為什麼現在回憶起來，還有陣陣涼意呢？”
看台傳來一陣歡呼聲，王奎連忙收回注意力，看向冰場。
最後一組的賽前六練已經開始了。
選手們紛紛上冰，在合樂中自己那段音樂裡開始調整狀態。
屬於六位選手的音樂在現場一一被播放出來。
女孩們在冰上舞動、跳躍著，就像是冰之精靈正在玩耍著。
觀眾席上，不少冰迷站起來揮動著手裡牌子，支持著自己喜歡的選手們。
音樂一段段被播放，當出現熟悉的《卡門》時，李文霞也在冰麵上來了個三周跳，以此來向支持自己的冰迷們表示謝意。
然後，當卡門音樂停止後，下一曲居然又是卡門的前奏。
李文霞愣了愣，就連滑行的速度都減慢了不少。
她沒看過參賽名單，所以並不知道有選手跟自己選曲是一模一樣的，但是這音樂卻又和自己的卡門有些不同。
李文霞抬頭看了看現場，卡門的前奏響起的同時，不遠處一道靚麗的身影隨之躍起。
對方速度很快，三圈半也不過是幾秒便完成的事情，然後穩穩的落在冰麵滑開了。
看台的VIP席上，程學看到冰麵上的六練，身體往前靠了靠：“咦？3a？”
旁邊，他的女兒連連點頭：“對，她跳出來了3a，而且才十四歲左右。”
說著，她把資料遞給父親，繼續道：“我之前找人要到她的資料，履曆倒是一片空白。”
程學並未把視線挪到女兒地給自己的資料上，反倒是盯著冰麵自言自語：“嗯，橫刀skip起跳的3a，力道夠了但是美觀還是少了點。”
說著，他撚了撚手指：“算了，小女生能跳出來3a不錯了，也不指望能用edge起跳。”
此時，六練的音樂結束，場上的選手們紛紛將冰場讓出來給第一個出場的選手。
第一個出場的鬱美表現的比短節目要好上不少。
她選擇的是一首爵士，曲調輕快活潑，非常符合她本人的形象，尤其是在進行最後一跳的3lo時，技術動作乾淨利落，完成度也比較高，最後以總分170.53排在已出場的選手第一位。
在鬱美完成表演後，其他三名選手也紛紛上場表演，這裡麵就有國家隊的二姐、三姐們。
她們的表現算是可圈可點，但是總體來說並未給人格外驚豔的感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年齡上來了，高難度的動作以前就不會，更被說現在了。
接下來，倒數第三出場的是李文霞。
剛剛在六練後，她已經知曉蘇芙的選曲和自己一樣了，但是李文霞並不是很在意。
可能要是換成彆人的話，會很介意跟人撞曲之類的事情發生，但是李文霞本身就不是好強好勝性格，除開剛剛六練時聽見音樂時的驚訝外，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李文霞的五官很精致，用冰迷們的說法就是小家碧玉、用外國圈的說法就是精靈般麵孔。
她並不適合濃妝豔抹，所以這次即便是演繹《卡門》這首曲子，她也不過是裝點上紅唇罷了。
酒紅色的考斯滕，沒有一絲雜色，猶如在冰麵上燃燒的火焰般。
隨著廣播裡聲音，李文霞停在冰場中央位置，看向前方。
隨著音樂聲響起，她動作輕快的在冰麵上舞動著，裙擺猶如火焰般甩動著，而她的表情也變得明豔起來。
李文霞的情緒渲染力極強，在冰麵上舞動時像是音符在追她的節拍，而不是她在追音符的節奏。
國外的粉絲曾經給她一個很特彆的名號-被運動生涯耽誤的演員。
說實話，她如果退役後即便是去演藝圈，可能不會比專業演員的表演差。
抵達第一個跳躍節點，李文霞點冰後高高躍起，空中旋轉三周後，穩穩落下。
冰刀切割冰麵，產生嘎的一聲響。
這是一個足周、乾淨利落的lz跳，用刃深，起跳穩。
不過說實話，lz跳起跳的那一蹩腳，看上去特彆像是把腳給崴了，看上去並不很美觀。
尤其是在用刃深的時候，崴的就更明顯了。
有人曾經調侃，崴的越深就跳的越好。
李文霞的這一跳幾乎把goe給加滿了。
鬱美已經結束表演，她沒換衣服特意擠到蘇芙和楊傑之間：“跳的真好，光靠這一lz跳她就能馳騁冰場！”
“小芙蓉還有A跳呢。”楊傑不滿道。
“咱家的小蓉蓉是馳騁國際冰場的料！”鬱美連忙說道。
蘇芙盯著冰場上，勾了勾嘴角。其實她覺得李文霞的表演真的挺不錯，說不準感染力比自己還強，就是跳躍和用刃有點模糊。
果然，李文霞下一個跳躍出現了提前轉體的現象。
goe被扣分後，總成績果然收到了一定影響，不過場上表演的選手本人卻並未收到任何影響。
當李文霞的表演結束後，觀眾們還沉浸在女郎的美貌當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向裁判們行了個禮，然後滑到出口去往kc區等分。
過了一陣，李文霞自由滑的總分數顯示在電子打分板上。
技術分42.12，表演分68.97，合計111.09，加上短節目的分數，她立刻逆襲成為目前排行榜的第一位！
看著屏幕上的分數，蘇家雨伸手揉了一下李文霞的頭發，笑著說了句不錯。
現場觀眾們也沸騰起來，這算是李文霞這個賽季最高的分數！
此時，輪到蘇芙上場進行表演了。
旁邊同隊的隊員們給她加油：“蘇芙！你的目標是第一！”
“對，不用擔心我生氣，一定要拿到第一！”楊傑也調侃著對方，說道。
蘇芙站起身來，脫掉運動服活動了一下。
她的考斯滕並不是全紅，而是黑紅相間的顏色，考斯滕上並沒有點綴太多水鑽和裝飾品，顯得格外素淨。
不過，考斯滕的裙擺處有一條長長的拖尾，看上去有點顯眼。
蘇芙取下冰刀套遞給黃教練，理了理頭發：“我去了。”
“加油！”黃天點點頭，鼓勵道。
作為倒數第二個出場的選手，冰麵已經被前麵無數的選手們滑到坑坑窪窪，一不留神就容易在上麵栽個跟頭，或者是出現意外。
蘇芙滑到場地中央，伸出右手，手心朝上，就像是正在邀請麵前的人與之共舞。
音樂聲響起，屬於《卡門》獨有的前奏也跟著響了起來。
現場觀眾們愣了愣神，還未從前奏回神便聽到一陣極強的打擊樂外加另一股熟悉的鬥牛舞曲。
這是卡門，但卻又不太像是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