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達毛國之後,正式賽開始之前有一場資格賽。
花樣滑冰世界青年錦標賽的比賽隻有上屆前18名選手給他們國家隊員爭取到直接進正賽的名額,而剩餘滑聯成員國一般隻有一個名額。
他們想要有兩個名額參賽,就要先參加資格賽爭取短節目的入圍。
華國上屆世青賽是楊傑拿到第十名,按理說應該是可以有兩名選手直接進入正賽,徐子茜參加過前半個賽季的大獎賽刷了一定的積分後,她的世界排名比蘇芙高,而蘇芙暫時沒有多少積分,所以她將要參加資格賽才能獲得入場券。
對此,徐子茜也很是吃驚:“蘇姐要去參加資格賽?”
“我還沒參加過國際賽。”蘇芙笑了笑,說道。
此時,現場的隊友們才恍然大悟,眼前這個華國小女單還是第一次踏上國際賽、第一次踏上世界舞台。
之前比賽時,蘇芙的沉著冷靜已經讓他們把眼前這人當做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卻忘記全錦賽也不過是對方的第一次首秀。
一時間,大夥們看向蘇芙的眼神反倒是充滿了佩服,這心理素質真的是不敢小看。
黃天在聽到蘇芙要參加資格賽後,慶幸道:“幸好我到了。”
他是昨天抵達毛國的,本來蘇家雨跟他說了投毒的人找到了,讓黃天不用再跟過來,但是黃天還是有點放不下蘇芙的比賽,執意要過來觀賽。
資格賽、短節目、自由滑、表演滑……
蘇芙在這裡可是有四項比賽,他一樣比賽都不能缺席了。
再說了,等到蘇芙到國家隊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換教練,說不準這會是自己最後一次帶蘇芙參加比賽。
雖然黃天覺得自己並未真正教導蘇芙很多事情,但是在心裡他已經把對方當做自己的學生,想到可能會是最後一次帶對方,他心裡突然浮現些悲傷的情緒。
黃天抖了抖手裡考斯滕,將負麵情緒壓了下去,說道:“來吧,用你的卡門來參加資格賽吧。”
之前在選曲的時候,黃天就有跟蘇芙普及過資格賽的事情,不過他發覺蘇芙居然比自己還懂這些比賽規則。
如果這次世青賽蘇芙能進入前二名的話,下一屆華國就能有三個直接進入正賽的名額了!
資格賽很簡單,僅僅隻需要比一場自由滑而已。
於是,蘇芙選擇上次全錦賽的《卡門》一曲,用來參加資格賽。
不過,她把這首曲子的幾個跳躍動作稍微更換了一下,前半截的阿克塞爾三周跳保留,但是後半段連跳中的3a2t修改了一下,成為3s3t。
資格賽是為了拿到入場券,沒必要一上來就直接堆高難度的動作刷分。
蘇芙是準備將她所有的刷分項都留在正式比賽當中。
在其他選手還在商業冰場上進行訓練時,蘇芙換好考斯滕來了資格賽的現場。
根據抽簽來定,她將會是第三組第三個出場,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壞的順序。
參加資格賽的選手水平都不算是很高,挑選的跳躍、比賽難度也並不算很難,不過資格賽的裁判倒是都是正式賽的裁判們。
這些東歐麵孔的白種人,滿臉嚴肅的看著冰場上選手們的表演,人手一個計算器噠噠按得超快。
蘇芙同黃天在後台,觀看著現場的比賽。
黃天指著裁判席:“這幾個是很有名的isu裁判,他們對於選手們的要求很高,比如說這個大鼻子的叫庫金,據說他特彆喜歡技術含量高的選手,在高難度的跳躍上給分較寬鬆。”
“大鼻子……”蘇芙愣了愣,看著屏幕裡的那位高大的外國人,對方臉上最標誌性的五官確實是大鼻子。
“還有這個大胡子,你彆看他表情嚴肅、看上去很凶,但是他對於選手感染力很是看重,曾經在某位女選手表演時硬是被感染的哭了出來。”黃天繼續介紹著。
蘇芙看了看場上正在表演的選手,大胡子確實眼眶帶著淚花觀看比賽,就是有一絲滑稽。
“但是這個戴眼鏡的裁判……”黃天指了指坐在正中央的白種人,說道:“曾經聽聞他是最會壓分的,並且對亞裔選手很嚴格,但是隻是聽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亞裔選手得分低倒是很普遍的……”
“好吧,以上都是傳聞,因為給分都是匿名的,除非出問題,不然選手們不會知道哪位裁判給了多少分。”黃天歎了口氣,看了眼這幾名裁判後更是歎了好幾口氣。
好吧,他覺得上次王奎老師跟他說的也挺對的,像他們這些教練要多多去考一下裁判證,不光要拿到國際賽的裁判證,還要拿到isu的四大賽事的裁判證。
不然,光是看這些裁判席上的外籍裁判,他就覺得自家隊員們會被壓分。
現場的資格賽速度還是挺快的,等到蘇芙她們這一組上場進行賽前六練時,黃天看著對方:“加油。”
“嗯。”蘇芙應了一聲後,上場開始熟悉冰麵。
當她的腳踩上冰麵後,感覺到這裡的冰麵比商業冰場的要硬上不少,頓時感覺到格外滿意。
國際賽和國內賽果然是不太一樣的比賽,連冰麵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光是賽前六練時,在冰麵上滑行的選手們膚色都不相同,更彆說和人擦肩而過時的感覺。
當音樂聲結束後,蘇芙回到冰場旁邊,將舞台留給第一名出場的選手。
第一個是高麗國選手何麗珊,聽廣播應該是剛滿十四歲,最好成績是大獎賽時的十三名。
女孩在冰場中央站立後,隨著音樂聲慢慢開始起舞,很快便進入到第一個跳躍3s。
通常而言,大部分選手會把難度最高的跳躍放在最前麵,在體力充沛的情況下並不容易出錯,大概能肯定這個女孩的技術儲備也隻是剛到3s而已。
不過能在青年組出三周跳,無論是什麼三周跳都已經很不錯了,一旁的黃天也肯定道:“她應該會是暫時的第一名,不過等你上去後跳出來3a,肯定毫無疑問拿到第一。”
黃天一邊說,一邊嘖了兩聲:“希望等會能在裁判麵前多刷點存在感,不過刷了也不知道夠不夠,因為正式賽的時候裁判們也要繼續抽簽,能不能撞上都很難說。”
裁判組分為技術專家組和匿名裁判組,根據不同的組彆打分,期間在比賽開始前以抽簽的方式決定這場比賽的裁判有哪些人,以此杜絕舞弊、賄賂等行為。
很快,高麗運動員何麗珊的表演結束了,拿到了總分150多,但是比剛剛的芬蘭選手要低上兩分。
果然,亞裔選手將會被有意無意的壓分。
緊接著剩下來的選手們都上場了,等到輪到蘇芙上場時,黃天看著對方說道:“平穩發揮就行了。”
“嗯。”蘇芙點點頭,腳下一個用勁便來到冰場中央。
她將身體定好後,將右手緩緩往前舉起,等待著彆人的親吻一般。
冰場上,女孩一襲以黑紗為底的連衣裙,背後的大V領露出光潔的蝴蝶骨,鮮紅色的裙擺猶如火焰般耀眼。
前段時間,蘇芙在看全錦賽的視頻時,總覺得自己身上考斯滕有點失去吉普賽女郎奔放的味道,所以她將肉色打底的區域裁減掉,將白淨的肌膚露出來一部分。
不過她這樣一改後,整體妝容需要搭配的更加豔麗、更具攻擊性,所以選擇正紅色的口紅以及深色上勾的歐美風眼線。
這下,蘇芙整體的攻擊性也出來了,一點也不像還未滿十五歲的小姑娘。
現場觀眾在看完前麵可愛型的表演後,突然出現這樣的打扮和裝束,一時間產生極大的新穎感。
伴隨著廣播裡的報幕聲,屬於《卡門》的熟悉前奏也跟著響了起來,而冰上的少女也跟著動了起來。
在全錦賽上,《卡門》的阿克塞爾三周跳出現的極早,而蘇芙也將這個3a放在節目剛開始的前十幾秒。
伴隨著edge起跳方式,她利落的向前起跳,騰空的高度讓人歎為觀止,更彆說那超強的滯空感。
黃天盯完蘇芙的跳躍,轉頭直勾勾的盯著電子計分板。當看見上麵出現的goe分隻有0.7的時候,他低聲咒罵了一句後:“果然壓了!”
他敢保證,像剛剛蘇芙呈現出來的跳躍,就算是放在國際賽上都難得一見,但是執行分居然給壓得這麼低,真的是讓人難以信服。
緊接下來,蘇芙節目中出現的幾段三周單挑都未能拿到比較好的執行分,看的黃天在冰場旁不停的磨牙齒。
連T分都壓的這麼低,到時候P分就更彆說了。
雖然以蘇芙展現出來的技術來說,她資格賽毫無疑問會拿到第一名,但是這些裁判卻讓黃天看到了一件事情,正式賽上的情況並不會更好,說不準還會更加嚴重。
等到蘇芙後半段的連跳出現後,技術分也水漲船高,看的黃天不住的加油。
而現場觀眾席的看台上,島國選手小鹿明子正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場中央的少女自言自語:“美しい女の子……”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美麗的女孩。
小鹿明子本來是來看師妹們的比賽,卻沒想到能在資格賽上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看的她不由發出感歎。
這個女孩長得漂亮,跳起來又高又好看,連表現力都讓人感覺到驚歎。
之前她在賽前六練時沒看到女孩身上的國徽,還以為這人是高麗國的選手,但是剛剛廣播報幕時說是華國選手……
話說,華國的女單選手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而且剛剛在之前JGP大獎賽上都沒看到過這個人,所以說這又是匹突然冒出來的黑馬嗎?
等到蘇芙完成表演後,毫無疑問的拿到160多分的高分,就是P分上讓黃天和蘇芙都有點不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