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的花滑比賽和其他國家的不太一樣,熱鬨程度也是翻了幾倍。
這一點,蘇芙老早就嘗試過了,畢竟她光是島國就來了兩三次了。
就像現在明明不過是短節目的報到op而已,冰場旁邊的看台上就有不少觀眾。
要知道,有不少選手來不及參加報到日的抽簽,不光會讓彆人幫忙抽簽,而且也沒辦法參加第一次op。
比選手還要重視花滑比賽的島國冰迷們,可是連一場op都不會放過。
隨著蘇芙的起跳、落冰,看台上不停傳來尖叫聲,讓人完全無法忽視。
王奎環顧四周一圈,感歎道:“看來蘇芙的名氣已經席卷到島國這邊了。”
其實這也很正常,先不說蘇芙冬奧金的分量,光是她休賽季為數不多的冰演裡,國外就在島國進行過,後來更是把島國那位傳奇花滑男神請到自己個人冰演上。
愛屋及烏,島國冰迷們對於蘇芙的熱愛可不比華國冰迷少。
op很快便結束了,王奎帶著兩名女將殺回後台,招呼著隊醫來做賽後放鬆。
前麵男單比女單先進行op,姚鑫趴在健身毯上被隊醫按得嘰裡哇啦亂叫,看到蘇芙她們回來後如釋重負:“趕緊去給蘇芙按。”
最近,李隊醫迷上了疼痛按摩,覺得以痛治痛的觀念很不錯,他給選手們做放鬆的時候特彆能下死手。
就連魏子千這種五大三粗的雙人男單,都被李隊醫在醫務室按得哭嚎起來,更彆說姚鑫小身板能不能承受了。
李隊醫鄙視的瞥了眼姚鑫,擺了擺手:“去吧,下次扭傷不要來找我哭。”
訓練後肌肉乳酸堆積,按摩時會痛的想死,但是按完後卻又覺得身體輕鬆一大截。
蘇芙對於這些倒是已經很有經驗了,乖巧的趴下後讓隊醫幫自己按摩。
王奎將兩人冰鞋撿起來擦拭,說道:“短節目還有兩天才開始,我給你們包個冰場訓練吧。”
蘇芙想了想,說道:“嗯。”
“不過也不能亂練,還是多找一下狀態……”王奎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驚呼。
“蘇醬!我也想要試試你們的推拿。”小鹿明子一臉興奮的跑過來,嘰嘰喳喳的說道。
島國也有中醫、中藥,但是卻並沒有這種原汁原味的老中醫推拿,小鹿明子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
“要不要試一下針灸?”姚鑫調侃著,不過他不會針灸的英文說法,用的是用紮針的意思。
小鹿明子先是愣了愣,隨後一臉抗拒:“你是容嬤嬤嗎?”
這句話是用日語說的,姚鑫壓根就聽不懂,不過蘇芙倒是聽懂了小鹿明子的話,
她有些詫異道:“你居然知道還珠格格?”
“當然!”小鹿明子狂點頭,故作誇張的演了起來。
華國影視劇對外輸出的力道比想象中要強,所以有不少經典國劇在國外也是很流行的。
聊了一會後,小鹿明子再次熱情的邀請蘇芙到她們訓練基地去滑冰,說是離賽場很近。
對此,王奎暫時拒絕了對方的好意,還是決定給自家運動員包個專場訓練。
nhk算是大獎賽分站賽裡最後一場比賽,其他分站的比賽都陸續結束了。
比賽共有三天,第一天是男單、女單短曲,以及雙人滑短曲,第二天是雙人滑長曲,冰舞短曲+長曲,第三天上午是男單自由滑,下午是女單自由滑。
在時間上安排的比較緊,幾乎是一場接著一場比賽。
再加上本次分站賽變少緣故,剩下五大分站負重前行,各項比賽的時間就拖得很長了。
蘇芙在第二天的下午,和男單選手又一次進行了賽前第二場op。
本次op上,她的狀態比之前更好,更是讓現場冰迷們感受到逐漸爬升起來的氣場。
就連黃天在電視前麵,都能感受到蘇芙越來越穩定的狀態。
程天總教練安慰的拍了拍黃天肩膀,說道:“放心,蘇芙就算沒有四周,她依舊是冠軍。”
這句話說的沒錯。
蘇芙已經是花滑女單的天花板,她的四周跳固然是錦上添花,但並不是沒有四周跳,她就不是冠軍了。
相反,蘇芙是個整體性極強的選手,滑行、旋轉、銜接等技巧都很完美。
情緒表達力上,更是很容易把選手帶入到表演當中。
所以說,蘇芙是個綜合性極強的花滑運動員。
蘇芙在島國按部就班的練習,上冰,然後很快便到了正賽的當天。
這次比賽中,蘇芙並沒有像SA那樣什麼助手都沒帶,她將陳夢給帶了過來,主要就是為了修改身上的考斯滕。
SA的時候,傑西卡被動了手腳的手套讓蘇芙也起了一些防備之心。
畢竟早年時,花滑圈裡麵可不像現在這樣乾淨,往冰鞋裡丟釘子,打折對手膝蓋等惡□□件層出不窮。
這次黃天沒有跟過來,王奎教練也要跑楊傑的事情,所以蘇芙身旁必須有一個人幫她收拾零散物件。
陳夢心細手巧,隨身攜帶針線等工具,就算考斯滕出問題也能隨時補救。
蘇芙想到自己第一次參加聯校運動會時被潑臟的考斯滕,便決定讓陳夢給自己多帶幾套。
然而,蘇芙考慮到了考斯滕的問題,卻沒有想到彆的問題。
nhk的後台是個大通間,更衣室在最裡麵的位置,選手們先熱身、再換考斯滕化妝,最後準備上場後才換上冰鞋。
蘇芙的考斯滕一直由陳夢看管,換衣服的時候對方也跟著進去了。
換好衣服後,蘇芙看著擺放在化妝台下的行李箱,疑惑的問道:“王教練,有人動過我的箱子嗎?”
“沒有啊。”王奎正忙著給楊傑做最後準備,說道:“我一直把箱子放在腳邊。”
蘇芙打開箱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冰鞋。
冰鞋表麵並沒有什麼損傷,鞋帶也完整無缺,於是她便把心給放了下來。
前兩組的選手表演的非常順利,尤其是第二組的鬱美更是一上場就衝破了最高分。
台下的冰迷們議論道:“這個叫什麼鬱的是毛國選手?”
“鬱美,以前是華國的選手,後來轉到毛國去練習花滑了。”
“她的水平不錯哦,居然連3a都出了。”
現今花滑女單裡,能出3a的選手數量並不算多,但是還是能用一隻手數過來。
華國有蘇芙、楊傑,M國有傑西卡,毛國有娜塔莎、鬱美、還有進入發育關的卡西沙,而島國的小鹿明子也是明確出了3a跳。
本次比賽裡,集齊了四個會跳3a的女單選手,也算是一種很新鮮的感覺。
最後一組賽前六練,工作人員一拉開入口擋板,選手們如離巢的小鳥般飛散開來。
楊傑上場後,滑了半圈便開始嘗試著跳躍。
她每次跳躍都是從兩周開始,慢慢再升級到三周跳,和蘇芙那種一上來就乾拔3a的練法完全不同。
楊傑正想著蘇芙要乾拔3a,對方就真的在前麵原地乾拔起來。
冰刃切割冰麵,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突然嘎吱一聲,蘇芙的3a壓根就沒有跳起來,直接摔倒在冰麵上。
王奎和陳夢猛地站起來,衝到當班長:“蘇芙!”
楊傑離蘇芙最近,第一時間滑了過去,檢查對方情況:“怎麼了?”
“冰刀折了。”蘇芙動了動腳踝,示意對方看自己的冰刀。
跳躍時跳折冰刀,是一件非常常見的現象,但是蘇芙記得自己明明剛換了這雙冰刀沒過多久。
按照以往的經驗,至少要再過一個月才會跳折,又或者是自己嘗試四周跳才會出問題。
“腳有沒有扭傷?”楊傑關切的問道。
蘇芙動了動左腳,搖頭道:“倒是沒扭傷,就是腳趾有點不舒服。”
等她下場檢查時,才發現小腳趾被擠到後有點變形,而腳踝倒是並沒有任何狀況。
隊醫指揮著王奎給自己遞醫藥箱,給蘇芙綁上繃帶:“你這受力點也是奇葩,居然把腳趾給傷到了,雖然比腳踝傷到好治一點,但還是要拍個片看看情況。”
“還能比賽嗎?”王奎問道。
“應該是影響不大。”隊醫回複著對方。
“幸好我們備用的冰刀有不少,而且還是隊裡麵統一定製的,我現在就讓姚鑫把他沒開封的冰刀送過來一對、不、兩對。”王奎說完後,抬頭看向蘇芙,卻發現對方正在盯著冰刀發呆。
“這冰刀有點問題。”蘇芙看了眼冰刀,說道。
她的冰刀斷裂麵很整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切過後的那種,讓人覺得很有點奇怪。
以往,訓練時跳折的冰刀裂口雖然整齊,但並不會像現在這樣齊刷刷的,而是有一定弧度的裂開。
因為冰刀跳折是力道帶來的衝擊力,受力點不可能集中為線條狀,而應該是放射性的弧狀。
“等會查一下監控,我要看看有沒有人動過我的箱子。”蘇芙思考片刻後,跟王奎說道。
在這種時候,她不會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而且蘇芙自認為自己並不是什麼聖母心,有問題就要解決,有傷害就要鏟除。
王奎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連忙點頭道:“好的,沒問題。”
其實,蘇芙並沒有發現一件事情,自從她回到奶奶身邊後,性格變得越來越尖銳,而且並不會像以前那樣忍氣吞聲。
而這些是因為真正得到了關愛、得到關心後,才會慢慢改變的。
就比如她和黃天的每一次關於比賽的爭論,對方的妥協和退後也是都出自對蘇芙的尊重和疼愛。
*
前麵選手的表演很快便結束了,接下來就到了蘇芙表演的時候。
她早就已經把姚鑫遞過來的冰刀按在冰鞋上,並仔細檢查了一番。
小腳趾裹上一層固定用的繃帶,為了防止受到二次傷害。
畢竟選手在做跳躍、旋轉等動作時,靠的是整個腳發力,必不可少會碰到腳趾。
就是纏了繃帶後,在塞進冰鞋裡有那麼一絲困難。
王奎表示,蘇芙回國後恐怕要啟用新冰鞋了,畢竟她的備用冰鞋實在是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