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冷照, 你什麼意思啊?怎麼這麼冷淡?都不跟司瑜小姐打個招呼。”石鑫是擺明了有意讓池冷照難堪。
“我……”
池冷照當然完全不認識這個美麗又風情萬種的女人。
可是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明顯,她認得自己的。
她感覺得出, 對方好像很有些受傷。
就這麼說不認識, 顯得自己翻臉不認人, 渣到不能再渣。
池冷照喉嚨裡滾了一下,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旁邊的人看八卦不嫌事大, 津津有味地注視著她們三個。
池冷照感覺握在手心裡的手在慢慢抽離,
下一秒,她又緊緊握住了那隻手,抬頭看向司瑜,麵上帶著溫和禮貌的笑, “司瑜小姐嗎, 很高興認識你。”
算了, 渣就渣吧, 她真的不是那個原身池冷照。
司瑜微微愕然, 隻一瞬便壓下眼底的心碎,也客氣禮貌地笑了笑, “池小姐, 這是你太太吧, 真是個漂亮的美人!”
池冷照這次是真的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有人誇你太太真漂亮比誇她自己漂亮, 還讓她覺得開心驕傲。
“謝謝!”
恰好這時候涵子和薛蟠桃發現了這邊的情況, 跑來解圍。
“司瑜,你來啦。正好正好,樂隊的其他人都到了, 就等你登台了。”
“司瑜,你今天可要多唱幾首,我最喜歡聽你的唱的《狂奔》了。”
薛蟠桃帶著司瑜去舞台樂隊那邊了。大家見這邊沒熱鬨看了,人群也跟著挪去樂隊那邊。
涵子不滿道:“三金你乾嘛呢!今天是我的爬梯,你能彆鬨事嗎?”
“我鬨事?”石鑫一下子就火了,“池冷照是你朋友,我他媽就不是嗎?”
“做朋友沒有這樣的好嗎?你這就是存心看照的笑話。”
“放屁!我可沒有,你彆亂說!”
“我有沒有亂說,你自己心裡有數,你不就是見不得照她現在活得陽光了嗎?你就是要把所有人都扯進爛泥裡,跟你一起發臭!”
石鑫惱羞成怒,“涵子你她媽什麼意思?”
“我見不得你陰陽怪氣地使壞!”
兩人扭打起來,眼見涵子不敵,被按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池冷照上去就是一拳頭打在石鑫臉上。
石鑫一手抹掉嘴角的血絲,惡狠狠地瞪著池冷照,“池冷照,你竟然幫著她打我!我今天就問你,你到底拿不拿我當朋友?”
“我沒你這種朋友!是朋友不會三番四次對我妻子動手動腳!是朋友不會設計害我,拖我下水!”
池冷照可記得這個石鑫可沒少慫恿原身乾壞事,更是在原身被掃地出門時,翻臉無情,落井下石。
“石鑫,我們沒得朋友做!”
石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她呆了一呆,突然咆哮起來,“好!今天我們就絕交!我也不當你們是朋友!咱們走著瞧!”
看著石鑫衝進客廳,很快消失在蔣家,池冷照深深地籲了口氣,轉向蔣涵,“涵子你沒事吧?沒傷到哪裡吧。”
涵子搖了搖頭,扯了扯發皺的衣服,“沒事兒,沒受傷。”
那邊樂隊聲響起,人群早已開始躁動,圍著舞台嗨起來,有穿透力的女聲穿過夜晚的風,傳了過來。
正是司瑜的那首最受歡迎的《狂奔》。
池冷照道:“涵子,我和惜惜先回去了。”
涵子明白,樂隊那邊去了也是尷尬,“好,那我送送你們。”
“到了國外,要是有事就找我,池家在Y國也有些產業。”
“好,真有事,不跟你客氣。”
涵子一路送她們到大門口,兩人又擁抱了一下才分彆。
***
一路上,沈知惜全程冷著臉,一言不發。
她不說話,池冷照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到了家裡,兩人各自去洗澡。
浴室裡氤氳著水汽,花灑噴出細密水柱。沈知惜站在花灑下,身上白嫩的皮膚很快被熱水衝得泛紅。
司瑜,這人她在上一世就見過。
嫁給池冷照不到半年,池冷照就公然帶著她回來過夜。
趁著池冷照熟睡,兩個人之間還有過一次心平氣和的對話。
司瑜說她很愛池冷照。
沈知惜就笑了,“你也看到這個人是個什麼樣了,還喜歡她?”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司瑜的話。
“那次我被韋少灌醉帶出去,當時,阿照也在場,是她出麵救了我。韋少這個人,跟他出去的O,哪個不是隻剩半條命回來,有的還要被拍下那種視頻。隻是我們這些人,沒錢沒勢,也就隻有這樣了。”
“比起韋少,阿照她真心愛我,對我好,會跟我一起彈吉他,彈鋼琴,一起大聲唱歌。”
沈知惜很冷淡很平靜地笑了,“所以你是來宣告你是池冷照的真愛,好讓我和她離婚,讓位給你?”
“不,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阿照也說了,她是絕對不會跟你離婚的。”
沈知惜又笑了,“司瑜小姐,我對池冷照可沒有你對她的這種深情。我倒是很想她跟我離婚,我很希望你能把我從和她的婚姻裡解放出來。”
司瑜愕然地看向沈知惜,忽然咬著唇,眼睛裡有淚光,“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我知道我這樣很賤也很茶,我隻希望你能容下我和池冷照,彆,彆趕我走。”
“你放心,我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而且,我也不介意池冷照有多少女人,真的一點也不介意。”沈知惜從容淡定的笑裡,透著最深的冷漠和失望,“你說你很愛她,那麼我恰恰相反,我一點也不愛她。”
“呼呼……”
沾滿水滴的手,關掉了花灑。
沈知惜一手打開了換氣開關,她覺得很悶,快要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