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下(1 / 2)

咬上你指尖 蘇景閒 10787 字 8個月前

腳鏈戴了沒幾天, 楚喻就習慣了。

除了不能穿過腳踝的長襪, 其它都沒影響。他時不時低頭看看, 覺得還挺漂亮的。

五一節回來, 就是連著三天的期中考。考完試,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不管考得好考得差,至少在考試成績公布前, 能放鬆地快樂兩天。

李華找了楚喻和陸時, 幾個人聚在一起對答案。

每報出一道題的答案,方子期就膽戰心驚。對答案對到後麵,他直接捂住耳朵。因為熬夜複習, 眼睛下麵還有一圈明顯的青影。

“不對了不對了,折磨!這真的是折磨!我要是哪天精神崩潰, 肯定是對答案引起的!”

章月山也擺手,語氣怏怏,“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我們對了數學十道選擇題, 我竟然有六道題的選項都跟陸神不一樣。我死了, 我活不了了, 我不敢想我數學能考多少分……對答案真的太特麼恐怖了!”

李華安慰他, “說不定,剩下的選擇和填空題都全對。”

章月山振奮了一瞬,又垮下臉色, “你信嗎?我剩下的題,全對。”

接收到章月山期待的眼神, 李華很想昧著良心說“我相信”,但最後還是實話實說,“我不信。”

章月山神色委頓,“兄弟們,要吃冰激淩嗎,我請客,隻求你們一人祝福我一句。”

幾人聚在了學校的超市門口。

章月山說到做到,請客吃冰淇淋。

夢哥最積極,從章月山手裡領了冰淇淋,大聲祝福,“祝你永葆青春!”

章月山還沒反應過來,楚喻就手速飛快地選了一個草莓味兒的,“祝你兒女雙全!”

陸時也伸手,隨便挑了一個口味,“祝你早生貴子。”

章月山一臉懵逼,“你們這些、這些,”沒想出形容詞,“你們這些!我是讓你們祝福我數學剩下的題全對!老子還沒結婚沒老呢,要永葆青春早生貴子乾嘛?”

夢哥撕開包裝紙舔了一口,“班長,我們的祝福多好啊!永葆青春,牛批!”

楚喻彎著眼,“對啊班長,學過政-治哲學的都知道,你選擇題能不能全對,怎麼可能是我們說了算呢?”他咂咂嘴,“這冰淇淋挺好吃的!”

幾個人一路笑鬨,轉個眼就把月考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教學樓電梯門口難得沒多少人排隊,幾個人飛快進了電梯。

章月山想起來,“吃了我的冰淇淋,總要做點什麼吧?明天晚上,我擊劍比賽決賽,你們都來給我加個油?”

夢哥伸長手臂,勾住章月山的肩膀,“行,沒問題,彆的選手都有啦啦隊,我們班長也不能少!”

楚喻發現重點,“班長,你擊劍都進決賽了?這麼厲害?”

李華淡淡揭露真相,“他們擊劍隊,一共不到十個人。”

第二天晚自習,先找老葉批了假,幾個人就到了室內運動館。

嘉寧私立的室內運動館修建得很寬敞,穹頂高,燈光明亮,擊劍場的牆上,已經掛出大大的紅色橫幅,上麵寫著“第七屆校園擊劍大賽決賽”,儀式感很足。旁邊還有人舉著單反,準備拍照。

到觀賽的位置站好,夢哥拉開書包拉鏈,從裡麵拿出一把紅色的絲帶,往每人手裡塞了一根。

楚喻疑惑,“這是什麼?一會兒我們要拿著揮舞嗎?好羞恥!”

然而,楚喻完全低估了這根紅絲帶所帶來的羞恥程度。

“當然不是!”

夢哥做示範,三兩下就把紅絲帶綁在了額頭上,還在後腦勺打了一個扭曲又醜陋的蝴蝶結。

正麵看,紅色的絲帶上,印著白白的兩個大字——必勝。後麵跟著三個大大的感歎號。

沒發現楚喻他們的沉默,夢哥激動推薦,“我們幾個人都綁額頭上,是不是看起來特彆統一、特彆有氣勢?到時候班長一看,哇,氣勢如虹!獲得巨大鼓舞的同時,一股力量從心底竄起,馬上就所向披靡!”

楚喻試圖掙紮,“可是這個絲帶——”真的好醜。

夢哥指指場內,“你們看!彆的選手,都有拿氣球的啦啦隊,或者拿彩旗的應援!兄弟們,朋友們,你們就忍心,全場就我們班長什麼都沒有嗎!”

李華往四周看了看,最後下定決心一般,將絲帶綁到了額頭上。

方子期嘀咕,“彆的選手有的,我們班長也要有!”

說完,也綁了。

楚喻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而且紅絲帶什麼的,也就綁個一二十分鐘,他可以!

把絲帶遞給陸時,楚喻閉眼,“綁吧,我不照鏡子就行!”

幾個人在看台最前麵站成了一排。

等章月山穿著白色防護服和護具,手拿花劍出場時,一眼就看見了楚喻他們。

他默默在心裡感慨了一句——臥槽啊。

這造型,真是辣眼睛!

即將和章月山對戰的選手往前踏出一步,朝觀眾席點頭致意。站楚喻他們後麵的啦啦隊整齊喊道,“房維林加油!房維林最棒!”

竟然還有口號?

楚喻連忙用手肘撞撞夢哥,“夢哥,我們的口號是什麼?”

夢哥也抓瞎,“口號?我沒準備口號啊,我隻準備了這個紅絲帶!”

眼看著章月山往前踏了一步,向觀眾席致意。緊急時刻,楚喻靈機一動,現編了一個加油口號,“A班月山,一生平安!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口號一出,全場矚目。

“厲害了!”夢哥一巴掌拍楚喻肩上,“校花辛苦了!班長要是不拿個第一,都對不起你這個牛批的口號!”

楚喻吼完,也覺得自己很有急智,他轉頭問陸時,一臉的求誇獎,“我現編的,怎麼樣怎麼樣?”

陸時揉了揉楚喻細軟的頭發,“嗯,很押韻。”

章月山不負眾望,拿了第一。

確定比賽已經結束,楚喻趕緊把陸時額頭上係著的紅絲帶解下來。又抬手,把自己的也解了。

然後發現,情況有點不對。

他仔細打量陸時的額頭,奇怪,“陸時,你額頭怎麼紅紅的?”

李華指出,“校花,你的額頭也紅。”

等幾人都把絲帶解下來,看著各自額頭上如出一轍的紅痕,目露茫然。

楚喻眨眨眼,陡然醒悟過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視線轉向夢哥,楚喻氣憤道,“我日啊,夢哥,你特麼哪兒買的絲帶,還帶掉色的?”

室內運動館的盥洗室裡。

幾個人在洗手池前整整齊齊站了一排,低頭接著水龍頭的水,洗額頭上的紅色印子。

楚喻摸摸自己的額頭,“夢哥,你買的這個紅絲帶,產品檢驗合格了嗎,掉的顏色會不會過敏毀容啊?”

夢哥嫌麻煩,正直接在水龍頭下麵洗頭,他仔細思考,“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楚喻憂愁了,他不放心,衝洗揉搓了好幾遍,確定洗掉了,才鬆下心裡那根弦。

不過他皮膚細,額頭都被搓紅了。

站直,照照鏡子,楚喻從鏡子裡看見,章月山他們已經進行到相互潑水的幼稚環節。

好機會。

小心移了一步,楚喻挪到陸時旁邊,把腦袋湊過去,小聲道,“陸時你快看,紅了,好疼!”

陸時用紙幫楚喻把額頭上的水漬擦乾淨,又垂下眼,往泛紅的位置輕輕吹氣。

“還疼嗎?”

楚喻被吹得有點舒服,他又連連點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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