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問陸時,“假裝沒看見?”
陸時點頭,“嗯,假裝沒看見。”
於是,楚喻心安理得地選擇了關機。
從學校回青川路的路上,楚喻跟陸時對了答案。對完,他自己忍不住感歎,“我可真是厲害!”
他不僅沒有發揮失常,看對完答案估出來的總分,好像還超常發揮了。
分數下來,估計會非常好看。
確定能跟陸時一個學校,楚喻就再沒糾結,轉眼把考試分數什麼的,全拋到了腦後。
又興致勃勃地問,“我們現在去哪兒?找石頭和祝知非玩兒?”
“我們先回家。”
嘉寧私立校門口的噴泉邊上,夢哥到處張望,“校花和陸神到底蹦哪兒去了?打電話電話關機,考完試瞬間就失聯了!我還想跟陸神來一把五子棋高端局,決戰教學樓之巔!”
李華出聲,“這個想法可以放棄了。”
夢哥疑惑,“為什麼?考完試,大家一起快樂啊!”
李華言簡意賅,“因為他們有更高端的局要玩。”
青川路。
楚喻剛洗完澡出來,就被陸時壓在牆上,含住了喉結。
生死命門受到威脅的感覺,刺激有點大,楚喻呼吸瞬間就變了頻率。
陸時用牙齒研磨著那一點圓潤凸起的軟骨,數息後,又緩慢移到頸側,貼在楚喻血管搏動的位置,纏綿親吻。
楚喻有點堅持不住了,眸子裡水光漾開,“哥哥,去床上?”
楚喻不經常叫“哥哥”,但每次一叫,就讓人很受不了。
陸時眸色深黑,眼底是被勾起的濃重欲-念,他啞著嗓音回答,“好。”
重新洗完澡出來,楚喻因為哭過,眼尾泛著淺紅,連睫毛都濕淋淋的。
陸時上半身沒穿衣服,皮膚上的水跡沒擦乾,還能看見胸膛和後背上,幾道明顯的抓痕。
抓痕泛著淺紅,交錯著布在冷白色的皮膚上,很是漂亮惹眼。
從抽屜裡拿了指甲刀出來,陸時把人抱膝上坐著,垂頭幫楚喻剪指甲。
楚喻對自己的指甲挺滿意的,見陸時要動手剪,問,“你是怕我下次又在你身上撓印子?”
“想撓哪裡都可以。”
陸時將楚喻的手掌攤開,露出手心上一排彎月形的指甲印,印子沒消,莫名顯得曖昧。
“下次可以抓床單。”
楚喻動了動手指,“當時……當時我怎麼有心思去考慮,自己手要抓哪裡?”
“那就抓著我。”
陸時親了親楚喻單薄的眼皮,“以後受不住了,就抓著我。”
“嗯。”
低低應了一聲,楚喻沒什麼力氣,全身軟綿,把臉埋在陸時頸側,淺淺呼吸。
等陸時將楚喻的指甲修剪打磨平整,就發現楚喻已經靠著他睡著了。
連呼吸都放輕,陸時手臂穩穩抱著懷裡的人,沒有再動。
楚喻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十一點過。
外麵天已經黑透,霓虹的光遍布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陸時腿麻了,站起身活動放鬆後,他問楚喻,“還困嗎?”
楚喻眼裡是熠熠的神采,“不困!”
唇角露出笑來,陸時牽了楚喻的手,“嗯,那走吧。”
兩人去了青川河邊。
時間過了零點,河邊沒有彆的人,空空蕩蕩的。
時至盛夏,野草茂盛,草叢裡全是蛐蛐兒的鳴叫聲,耳邊半點不顯冷清。
青川河平靜無波,偶爾會被夜風掠起波紋,碎開疊疊光影。
天上掛著一輪新月,夜幕中,還綴著點點繁星。再往遠看,疏落的幾盞燈火飄搖閃爍,與遠星新月交相輝映。
楚喻準備很充分地在身上掛了驅蚊環,他呼吸著夏夜清涼的空氣,心情舒朗。
又偏頭問陸時,“陸時,我們來河邊乾嘛?夜釣?抓魚?看星星?”
陸時把人帶到河岸邊平整的地方,“站這裡等我。”
說完,他自己繼續往河邊走。
四周光線昏暗,楚喻心底有點悚,連忙朝陸時道,“你彆走太遠!”
站了一會兒,楚喻好奇,想去看陸時在乾嘛,但猶豫來猶豫去,還是乖乖站在原地,沒挪步子。
正當他以貧瘠的星圖知識,努力在腦子裡胡謅哪顆星星屬於哪個星座時,陸時隔著十幾步遠的距離,喊他的名字,“楚喻。”
楚喻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下一秒,隻聽“砰”的騰空聲,煙火在深藍的夜幕下炸開來。
刹那間,仿佛銀河倒轉,群星隕落。
陸時站回楚喻身邊,兩人肩並著肩,一起望著粲然煙火。
楚喻轉過頭,看身旁陸時的側臉被光照亮,星辰光焰紛紛落進他的眼中。
這一刻,楚喻肯定地想——
我們的前方,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