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道遠帶著信來見靖武侯,圖的正是這點消息。
他在靖武侯口中如願聽到了幾個劇情中九皇子謀主的名字——這幾位謀主幾乎全都是老資曆且深得信任,他以此斷定太子和九皇子難以和解,九皇子在這段臂膀後大概率要鋌而走險……他心裡有數便主動起身告辭。
容道遠前腳剛走,一直待在裡間的幕僚後腳來到靖武侯麵前,覷著靖武侯的神情小聲說,“三公子莫不是要效仿九殿下?”
靖武侯搖了搖頭,“這孩子……可不想奉承我,也不把我這點家業看在眼裡。”
幕僚大驚,“侯爺,難不成他……”
靖武侯微皺眉頭道:“你想哪裡去了?”這幕僚是故去的愛妻引薦給他,見識固然差了些但始終忠貞不二,“他怕是要另起爐灶。瞧著吧,他親身去收集證據,許是比你們做得還好。”
靖武侯猜得沒錯,容道遠的確安排死盯那幾位宗親,收集他們真正通敵的人證物證去了,也確實在親力親為。
那幫子宗親與北狄聯絡靠的是往來於大楚和北狄的商隊,於是容道遠就頂著個軍師祭酒的身份,與負責巡視和檢查的部隊一起遊走於西關內外。
話說在大楚和北狄都陳兵於邊關之際,還能沒事兒人一樣繼續跑商的商隊必然背後有人。
而靖武侯手握護符,執掌二十萬大軍都不敢太過限製這些商隊,就是怕得罪人太多,到時候多方聯手,他還沒把“不安於室”的宗親們怎麼樣,自己先不得善終。
容道遠可不像靖武侯這麼瞻前顧後,有太子的信當令箭,他有意擴大打擊麵太子也會照單全收。
他手起刀落,以走私之名一連砍了三支商隊……的全部護衛,並把商隊主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拎回了西關大營。
前麵兩支商隊也就算了,第三支……背後可是先皇後她娘家!
這比得罪宗親還嚴重。
饒是自認理虧於是對三兒子頗多寬容的靖武侯也坐不住了。
當靖武侯的心腹前往距離大營三十餘裡的府城酒樓裡找見容道遠,彼時容道遠正和新收的兄弟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這位心腹本就偏向禾嘉文,此次感覺拿住了把柄,便在靖武侯麵前好一通吹風。
總體而言靖武侯相當潔身自好,他可不喜歡兒子“花活”太多——禾嘉文若非是愛妻所生唯一嫡子,且素來表現出色,禾嘉文幾條腿也早都讓靖武侯敲爛了。
心腹一番添油加醋,容道遠又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本就對三兒子心存不滿的靖武侯勃然大怒,抄起案上的鎮紙就兜頭砸了過去。
容道遠輕巧一側頭,躲過了帶起股子勁風的鎮紙。
靖武侯見狀更為光火,這次砸過去的換成了硯台。
容道遠再次一歪身子,躲了過去,倒是硯台飛過,拋飛的墨汁濺了待命的管事和家丁一身,他自己依舊纖塵不染。
在場眾人都不傻,包括那位添油加醋的心腹……傳言三公子有亂軍中直取上將首級之能,絕非虛言!
三兒子身手遠超自己的預料,靖武侯一時間也是喜憂參半,隻是此時此刻他必須壓製住小兒子,否則……小兒子必能闖下大禍事來!
想到這裡,他猛地起身,去取牆上長劍。
容道遠搖了搖頭,更輕笑一聲,“老頭子,差不多得了。”
靖武侯就是想要嚇唬住小兒子,如何肯停手?於是手持長劍就大步衝了過去。
這劍是禮器,並未開封,可見靖武侯真心想教訓小兒子而非傷害小兒子。
容道遠不慌不忙地起身,抬腿橫掃踹飛靖武侯手中長劍,趁著靖武侯驚愕之際一個乾脆利落地過肩摔把老頭子放倒在地。
靖武侯仰麵躺在地上,又驚又喜又怒,死盯著依舊麵帶笑容的小兒子,擠出倆字來,“逆子!”
容道遠拉住靖武侯的手臂,把老爺子扶了起來,“我說了,差不多得了。”他湊近靖武侯輕聲道,“你也不想想,太子大病初愈,還能對之前陽奉陰違的手下視若無睹?忠君忠太子一準兒沒錯,難不成宗親和先皇後娘家也能騎在你頭上撒野了?”
靖武侯:……
片刻後他扶著自己的老腰,皺著眉頭,“你讓我再仔細想想。”
作者有話說:
這個勞動節假期真是比我平時還難受……
我趕在節前打了第三針,老相好們可能知道,我是屬於打疫苗反應比大多數人更大一點的那種,本來就嗜睡,整條左胳膊加肩膀牽連脖子都在隱隱作痛,再趕上大姨媽,特麼小區施工隊還早上七點多開工!
這幾天整個人就是個萎靡不振,放假最後一天因為大風停工了,媽耶我終於睡了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