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下了詔獄的禁軍副統領,還是待遇一如往常的生母貴太妃,亦或是鬨騰一場徒惹人笑但也隻是被圍宮的太後和太妃……都是容道遠故意留在宮裡釣魚用的。
攝政王明知是釣魚,卻必須有所應對。
鑒於他現在口碑實在不怎麼樣,偏偏又對龍椅有執念,自然得想辦法挽回聲望!
顯而易見,送蘇氏母子回宮裡肯定不行,最近又沒有什麼戰事讓他發光發熱,他隻能在“做個孝子”和“做個仁義主公”之間二者挑一個又或者……兩個都要。
容道遠命人去“迎接”攝政王,然後跟女友傳音,“他相信自己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些許小挫折壓根不算什麼,而且皇帝就算得了奇遇依舊是那個庸君。”
南瑾平一針見血,“他就是堅信自己可以衝。被皇帝抓個正著,母妃和蘇氏全陷在宮裡又如何?他手裡有兵,尤其是吞掉魯王上萬精銳府衛幾成定局的情況下,他無所畏懼呀。”
容道遠笑道:“所以咱們這次堂堂正正刺激他一下,看看能不能大力出奇跡。”
於是醜初時分,攝政王不在意氣勢洶洶的禁軍們,更在禁軍們的“護送”下,施施然踏入燈火通明戒備森嚴的乾清宮。
明間裡,皇帝端坐在龍椅上,他的前妻蕭氏公然與皇帝並肩坐在一處,十指緊握……饒是攝政王一直從容,此時麵上陡然猙獰了幾分,他甚至忘記距離自己三五步之遙的母妃和蘇氏。
而齊王他們更是入不了他的眼。
南瑾平眨了眨眼睛,那股子讓人不爽的籠罩感再次到來……有男友在,她完全沒在怕的,什麼男女主混合大招二連,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她甚至嘴角輕挑,故意在心裡無限循環:嗨呀,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攝政王都不行禮,脫口而出,“賤婦!你是故意的!”
南瑾平捏了下男友的手,意即她可以自己應對,“你跟蘇氏卿卿我我也是故意的啊。你這個人,我是看出來了,總喜歡用聖人的標準要求彆人,卻用賤人的標準成全自己。”
劇情裡男主就不是擅長言辭之輩,她兩句話就把攝政王說得眼紅心跳。
可惜攝政王就算沒有完全擺脫好感度係統的影響,怒急攻心之下也不會公然動手,但他咬牙切齒蓄勢待發……又瞞不住在場眾人。
閣老等重臣仿佛入定老僧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隻有齊王憋不住,嘲諷一笑,笑完了他還小心地跟皇帝使了個眼色。
他這會兒真信了京城私底下廣為流傳的風言風語,說是蘇氏克夫,她跟誰誰就……攝政王如今這副樣子跟之前心裡全是蘇氏從而越發不可理喻的皇帝……有什麼區彆?
南瑾平見狀感覺差點意思,便開啟了她的靈魂拷問,“今天你隻能帶走一個,你娘和你媳婦你選誰吧?”
她迅速在腦海裡捋了遍原劇情,糅合原主的記憶,“太後和太妃們如今的相好,都是你娘貴太妃負責牽線搭橋,太後太妃們滿意,投桃報李反為你牽線搭橋,你才在十年間有了個那麼多可信任的心腹愛將;蘇氏一直跟你情投意合,她進宮也不耽誤她為你物色忠誠良將……沒有她,魯王府衛們以及少許禁軍如何落到你手裡。所以,二選一,你的選擇是……”
這回在場眾人就沒法兒再眼觀鼻鼻觀心了,他們驚呼一聲,齊齊看向麵皮漲紅的攝政王。
攝政王一時間無法反駁……於是他怒氣直頂天靈蓋,極儘所能貶低和侮辱他的前妻蕭氏。
這像極了惱羞成怒。
齊王瞄了眼麵無表情的皇帝,覺得他該出麵了。
而南瑾平不僅再次阻止了男友,更示意齊王稍安勿躁,“陛下,我想先處置下我與攝政王的恩怨。”
她說完便站起身來,飛身一腳,正中攝政王俊臉。
而攝政王非常乾脆地仰麵躺倒,不省人事的同時嘴角還溢了點鮮血出來。
南瑾平穩穩落地,冷笑一聲,“純靠女人的廢物。”
當然這話有點言過其實,攝政王作為男主,確實比庸君男二強那麼一點……但站在原主蕭氏的立場上,這話又實在沒毛病。
南瑾平霸氣十足地掃視一遍全場,轉頭投向男友的懷抱。
容道遠龍顏大悅,摟住南瑾平不肯撒手。
齊王抿了抿嘴,忍不住道,“娘娘之前跟攝政王,實在是太委屈了。”
在場其他人就……難免五味雜陳了些。
而被內侍們重點關照,一起被堵上嘴的貴太妃和蘇氏也隻能乾瞪著眼睛,露出的半張臉上都透著幾分心如死灰的模樣,掙紮都不起勁兒了。
南瑾平攥著男友的手繼續觀察女主蘇氏——當著男友,蘇氏的好感度係統特彆特彆慫,就一門心思裝作不存在,現在看蘇氏那副情急的樣子,估計就是連續猴兒急呼叫係統而係統沒有回音。
不得不說,南瑾平猜得極準,蘇氏此時淚水劃過臉龐,她真真切切的驚恐和悲哀,卻完全不是為攝政王:她準備的意亂情迷卡使不出來!因為係統忽然不搭理她了!
一時間她心思如電轉,掃了眼倒在地上且額頭一個鮮紅鞋印的攝政王,滿心都是嫌棄:哪有被女配當眾一腳KO的氣運之子?!
莫非是因為氣運轉移,係統才沒有回應?
她可沒忘剛才蕭氏那“聖人賤人”之說,蕭氏九成九是她的老鄉……再偷摸瞄了眼肩並肩其樂融融的皇帝與蕭氏,她咬了咬牙:不管她願不願意,她得早早溜了……
話說南瑾平這一腳很有分寸,隻給攝政王踢了個腦震蕩而已。
而攝政王身為劇情男主,身體素質比較過得去,半柱香的功夫不到,他就悠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