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晚不會表達,從小到大也沒試過向外人表達。最後集團有事找她,她隻能匆匆地在盛淮房內放了一張卡和助手幫忙挑選的領帶。
“我有事先走了。”
管家有些擔憂,“小姐,少爺他軍訓請假回來了,馬上就要到了。”
說不上是因為什麼,一瞬間盛晚想到的就是離開。“我先走,房間裡我留了東西,你跟小淮說一下吧。”
車輛行駛後離舊宅越來越遠,盛晚感受著車內的涼氣心下也涼了半邊。她居然不知道盛淮上了b大,也不知道對方學的是什麼專業,什麼時候開始軍訓。
隻是當她打算給盛淮發消息告知他有禮物在房內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二十幾天未跟他聯係過了…
假寐休憩時盛晚習慣性摸上尾戒,此後數天的天恨不得能將時間分成兩份用。一份用來繼續在盛氏集團,一份留在a家服飾。
與此同時,盛晚想了很久還是沒有將那些事告知盛淮,隻是每月雷打不動地給他打去生活費。原因一如過去那幾次,她覺得自己可以解決這些事,沒必要將盛淮牽扯進來替自己擔心。
*
這年的生日好不容易a家服飾漸漸走向正規,連帶著盛晚也空閒下來,回b市的盛晚還打算去挑選些昂貴的禮物送給盛淮。
但車輛行駛到舊宅門口時的她忽然被叫回盛宅。
繞過黑暗詭秘的小道,她來到了自己最不想來到的花園,外祖父和那位小叔都在這裡坐著等他。
濃鬱的花香纏繞在四處讓盛晚聞得不適,但從麵上冷淡的五官中卻未發現半點不同。
起先被幼子央求的盛老先生有些遲疑搖動,但在看到盛晚後那點心思煙消雲散。
為了不讓這點上不得台麵的事被旁人知曉然後用來離間盛晚和盛氏集團的關係。盛老先生打算現在就全盤告知,但出乎他意料:
盛晚竟然半點未表現出震驚和一些負麵情緒,正常到仿佛早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
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盛老先生看著盛晚的眼神都多了幾分不明的情緒,像是滿意又像是警惕。如果早就知道,那對方的心性和籌謀那可真是遠超他的想象。
“現下外祖父和你小叔沒有那個意思,等過段時間就讓你小叔去國外看看。到時候治好身體也能回盛氏集團幫襯著你。”
盛晚嘴唇勾著不易察覺的笑意,看向敢怒不敢言的盛久,心情頗好地應下:“嗯。”
最後盛久也隻是硬擠出一副笑容,言語裡還不肯落入劣勢,“盛氏集團先拜托晚晚了。”
對方生的一副溫柔相貌,便看不出幾分心下惡毒的心思。
盛晚以為對方很快就能出國,起碼不會在這礙眼,但沒想到就在第二天就出事了。
正樓側的傭人尖叫著喊:“盛淮少爺殺人了!快去救人啊!”
盛晚頭次出現慌亂的情緒,抓著那人就問,“盛淮在哪?”
被抓住胳膊的那人猛地被嚇得說不出話,隻顫顫抖抖地指著花園池塘方向,喏喏道:“在池塘,…在,在池塘。”
盛晚聞言放下他的胳膊就往花園池塘那邊去,留下被嚇到的男人。他回顧著盛晚的眼神,淺淡的眼眸中竟是毫不遜色於盛淮的瘋狂,那股撲麵的氣勢讓他腿軟發顫。
等到盛晚跑到花園的時候停下腳步,那時候盛久已經被人救了上來。對方不複昨晚陰暗可怖的模樣,而是氣息奄奄渾身濕透地在發抖,甚至不顧脆弱不堪的身體挪動著往身後去。
站在一邊的盛淮對上盛晚的眼神,對方熟悉又陌生的臉上是死一般沉寂。深眸中的情緒像幽不可測的深潭一般,滿是瘋狂和燥怒。
盛晚現在敢肯定,盛淮一定知道那件事了。
眉頭輕蹙,盛晚沒給地上瀕死的盛久半點眼神,隻難言地看向盛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不遠處匆匆趕來的外祖父。
盛老先生不可置信地大叫著讓人把盛久送到醫院去,極為心疼地看著蒼白虛弱的小兒子。“怎麼回事?”
管家吳伯憤憤地指向盛淮,可對上他的眼神還被嚇得發顫,聲線抖得無法辯清:“這個瘋子要淹死阿久少爺,瘋子…”
之後生氣發怒的外祖父讓人將盛淮送到祠堂,動了家法。
盛晚等在祠堂外,約莫過了半小時厚重的木門才緩緩打開。被吳伯攙扶著離開祠堂的盛老先生抬眼看著盛晚,聲音被粗糲的喉嚨狠狠擠壓著。“來我書房。”
破天荒的,盛晚第一次拒絕了他。
她說,她要帶小淮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