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站在病房中,垂眸望著好似還有他皮膚觸感的掌心,一股悲傷和沉悶溢上心頭。
但也隻是一瞬,很快她開車離開醫院,路上還給盛淮一位交好的同學打了電話。“小淮身體有些不舒服,能麻煩你到校門口去接他一下嗎?”
“大概...”盛晚看了眼手機,“十五分鐘後。”
“好的!”電話那邊青春洋溢的聲音在聽到盛晚道謝後還搖頭,“沒事姐,平常淮哥對我們很好的。”
“這事你放心吧,我現在就去。”
盛晚掛斷電話前還是補了一句,“就當湊巧路過,彆跟盛淮提我。”
那位同學雖然納悶但還是順從地應下,“好的姐。”
那天盛晚在校門口看見盛淮被同學扶著走進後才開車離開。
很快長洲經營的風生水起,不光h市連外祖父都聽過這個名頭,開會時還特意讓自己注意些這家新秀,必要時可以進行合作拉攏。
“好。”盛晚麵容冷冽,說話也是簡短淡漠。
盛老先生滿意地點頭,“最近你經辦的項目我看了,都做的不錯。盛氏交給你我很放心,等到來年夏末我也可以對外公開繼承人位置了。”
“嗯。”盛晚顯然沒什麼深聊的意思,隻不時附和兩聲。
之後小淮去參加了一檔節目,盛晚常常會看對方的那檔節目,這也算是她除了工作外為數不多私人娛樂的時間。
這段時間中誰也沒有聯係過對方,除了每年生日時會通電話以及給盛淮轉賬。
*
盛氏集團海外一項事務出了問題,恰逢外祖父身體不適,於是那段時間盛晚忙得連小淮的節目都沒有看。
但是她空閒時特意看了一下結果,跟她預料得一樣,盛淮是冠軍。
伸手揉著發脹的眉心,盛晚打電話給內線助手,讓他幫自己給盛淮挑一份禮物。
“貴重的,越貴越好。”
助手恭敬地應聲後就去照辦。
因為當時要去國外,所以盛晚也不能去參加盛淮的頒獎典禮,隻能在電話內恭喜對方獲得冠軍,還答應對方回國後請他吃飯慶祝。
盛淮電話那邊安靜得可怕,盛晚恍惚間甚至能聽見那邊嗚咽的風聲,環境怪異。“國內應該已經夜深了,你早點休息。”說完後心中的恐慌越發濃烈,像是臨在懸崖邊上一般。
掐著掌心抑製這種沒來由的想法,盛晚輕聲又說了一句,“小淮,再等等我。”
說完後那種危險感一如突然出現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電話那邊的盛淮有了些生氣。“好。”
*
夜間寂靜的辦公室內隻餘下電腦屏幕閃出幽弱的光,盛晚很快驚醒,夢中的畫麵深深刻在腦海裡。
她看見漫天的火和旁人貪婪的嘴臉,以及盛淮最後的呼聲。夢中她耳邊多了許多雜音,都是對盛淮不堪入耳的辱罵,甚至盛淮死後那些雜音沒有變弱而是更肆無忌憚。
盛晚性子使然,也不過隻驚訝了一瞬就很快冷靜下來。思緒過了幾瞬,她打電話讓人去調查盛淮發生的一切。
不過一會就有詳細的資料放在她麵前,基本跟夢中一致。所以剛剛那個荒誕的夢可能是未來,是很快就要發生的事。
就在這時盛晚接到了盛淮的電話,對方果真讓自己去參加那檔綜藝。盛晚沒像夢中那樣拒絕,這次她同意了盛淮的邀約。
至於之後會發生的事,她都會替盛淮解決。但真到了參與綜藝時,盛晚又沒照顧到對方。還是跟之前一樣,總是盛淮在照顧自己。
小淮很嘴硬,麵上說著冷淡的話卻總是在維護自己。
第一期節目直播完後,兩人回到了久彆的h市。這次盛晚還是想像往常一樣將事情隱藏時,盛淮發現了端倪。
將大伯一家人教訓一頓後,小淮跟自己道歉了。他說如果早知道自己那麼在乎他,他就不會白生氣那麼久了。
盛晚原諒了盛淮,可這樣並沒有結束。因為她覺得自己也需要道歉,畢竟自己總是藏著事情不願意將它說出口,也因此造成了很多麻煩。
可是性格使然,盛晚無法更改,隻能在接下來的生活中儘量放開情緒。
果真,越來越好
又到了一年兩人的生日,這次盛淮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是鬱金香,是長久以來攢著的報酬以及《唱晚》演唱會。
盛晚想送給對方一份禮物,一份獨一無二不是金錢可衡量的禮物。
念及此盛晚嘴角微勾,皮膚白皙乾淨,眼眸中透著雪的冷意,隻是拿著刻刀的手動作間卻顯得格外溫柔。
手中小巧的木雕已經初具形狀,是一朵鬱金香。
原本盛晚最是討厭那些開得熱烈的花,因為那些摻雜了不好的記憶,仿佛自己受到的欺辱越甚,那些花開得越好。
可鬱金香不一樣,似乎它隻為自己而開。
思緒散漫間木雕已經刻好,盛晚輕輕吹去縫隙間的木屑。此時聽見盛淮在屋外叫了一聲,“姐你在哪?”
“這裡。”盛晚不動聲色的把木雕收好,笑著看向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