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她前不久才同韓淩說過,還曾勸誡過她,“圖貌圖才都可以,萬不可去圖人家的真心,錢財名聲可以折,心不能折,不然,這輩子你在他麵前,就徹底地輸了,有的你熬。”
這才過了幾日。
合著就是拿來勸彆人的,對自己毫無用處。
薑姝甩了甩頭,“不行不行,你先讓人備水,我去沐浴,我腦子現在有點亂,我得先理理......”
“好。”
雲素趕緊出去張羅,讓丫鬟送熱水進來,一出去,腳步都帶飄。
那酒壺留不得。
她受罰不打緊,萬不可因為她的疏忽,毀了小姐和世子爺的姻緣。
以小姐對世子爺的芥蒂,就算是知道了那酒是她無意而為,也會將錯算在世子爺頭上。
這往後的日子,兩人的日子,可就再也盼不到頭了。
趁著薑姝沐浴的那會,雲素腳步匆匆地去了後廚,昨夜那酒壺,適才丫鬟才收下來,不難找。
雲素剛尋到酒壺,拿在手裡,身後的門突地被人推開。
雲素慌張的回頭,便看到了嚴二。
“姑娘。”嚴二同樣慌張地與她打了一聲招呼,正準備退出去,卻看到了她手裡的酒壺,“姑娘,這酒壺......”
雲素一慌,手沒有握穩,那酒壺“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碎了個稀巴爛。
“小哥抱歉,我手滑......”雲素抬起頭來看向嚴二,卻看到嚴二長鬆了一口氣。
雲素神色一緊,這才想起來,這酒壺昨兒是從他手上接過來的,她是隻放了無憂散,可不排除,嚴二會做什麼手腳。
“你,你剛剛想問這酒壺作甚?”雲素盯著嚴二問。
嚴二搖頭,“沒,我沒問啊,你聽錯了吧。”
雲素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慌張,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昨夜......”
嚴二忙地將身後的門關上,“你說什麼呢,我還能害了世子爺不成......”
雲素不說話,彎腰就去撿地上的碎渣子。
嚴二一著急忙地,“你,你彆撿了,不過就是半包無憂散,昨兒我不是瞧著世子和夫人,動起了手,我想著放上半包,能降降火氣......”
雲素驚愕地看著他,“你說你放了半包無憂散?你怎麼會有無憂散?”
“上回王統領給我的,說是讓我給公子......”嚴二說了一半,才發現雲素的臉色不對,腦子裡突地一跳,隻愣愣地看著素雲,“你,你不會......”
雲素沒說話,但臉色卻是雪白。
嚴二什麼都明白了,忙地上前找掃帚,“趕緊,趕緊處理乾淨......”
雲素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幫忙,心虛地看了嚴二一眼,“那什麼,我們......”
嚴二側目,看著雲素,堅決地道,“什麼都沒有發生。”
雲素愣了愣,點頭,“對,什麼都沒發生。”
兩人將那碎渣子清理的半點痕跡都沒了,才各自安心地回到了主子身邊。
薑姝已經沐浴好了。
範伸也早就從書房出來,回了東院的西暖閣內沐浴更衣。
兩人收拾好,已到了巳時兩刻。
範伸來到了薑姝的門前,立在門外,身子站的筆直,等著裡頭的人出去。
今日兩人還得去給侯夫人請安。
薑姝打開房門,就看到了門前站著的那道背影。
紫色錦緞,黑色筒靴,背影挺|拔筆直。
隨著開門聲,那背影緩緩地轉過身來。
巳時的光線從他身後照過來,正好落在他肩頭上的兩枚寶石上,白白的一道光暈直晃花了薑姝的眼睛,薑姝心頭一跳,愣在了那。
她好像又被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