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伸接著道,“還有,日後你要真給孩子找後爹,我可以替你把關,既是要同我和離,那就得找個比我更好的才對......”
薑姝突地站起身來,眸子一澀,眼眶裡滾燙燙的水珠子便落在了臉上,聲音破了調兒,“要你管。”
範伸看著她不語。
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範伸盯著她半晌,這才上前,偏頭看著她臉上的眼淚,輕聲道,“哭了?”
薑姝轉過身不看他。
範伸又問,“怎麼哭了呢,不是想同我和離嗎,如今我同意了,你該高興才對,橫豎你同我在一起,也沒什麼真情,這幾日的恩愛,也全都是靠著一包合|歡|散熬到了現在,和離後,咱們就能風道揚鞭,你不想見我,這輩子便也可以不見,等你出了我侯府,便會另嫁他人,我也會再娶妻生子,你既沒有動情,這一段短暫的婚姻,定也不會令你傷心才對......”
薑姝突地回過頭來,滿臉是淚地瞪著他。
“怎麼?我說的不對?你心裡莫非......”
薑姝嘴一撅,哭著道,“沒有,我才不會喜歡上你這個狗東西,既沒良心,又喜歡沾花惹草,瞎了眼我才會喜歡上你......”
薑姝當真哭了出來。
心頭的難受竄上來,竟是控製不住地抽泣。
薑姝不想再聽下去。
腳尖一轉,往外才走了兩步,胳膊便被範伸拉住,用力一拽,拉進了懷裡。
薑姝的鼻子撞在他胸前,撞的生痛,卻也不及被他拉進懷裡的那一瞬,心頭那猛竄上來的疼痛來的猛。
薑姝的委屈儘數湧上來,掙紮著去推他。
範伸沒放,緊緊地將她禁錮在懷裡,由著她掙紮,不慌不亂地道,“好,是我喜歡上了你。”
“我道歉。”範伸撫住了她的後腦勺,輕輕順了順,感受到懷裡的人,沒再掙紮了,範伸又緩緩地道,“起初是我不對,我不該揣著那等無恥的念頭去娶你。”
待薑姝的哭泣聲漸漸地緩了下來,範伸才輕輕將她拉開,看著她認真地道,“合|歡|散的藥效再猛,又豈能左右一個人的心思,你我這幾日是不是真心相愛,彼此心裡怎會不清楚,今日之事是我不對,你生我氣,打我罵我怎麼著都好,但你不該尋了這麼個破理由,又來同我提和離,你掰開手指好好算算,咱們才成親幾日,而你又同我提了幾次和離了?”
範伸見她偏過頭,又捏住她下顎,將她的視線擒了回來,看著她道,“當初我娶你的目的是不純,但我並不後悔,至少你如今已是我夫人,往後這一輩子,我範伸的夫人也隻能是你薑姝,這幾日我甚至都想好了咱們白頭到老的光景,你卻要來同我分道揚鑣,我能不生氣?”
薑姝眸子幾轉,唇角動了動,倒是有幾分詫異,“不是因為我今兒打了你生氣?”
範伸盯著她看了一陣,突地伸手刮了一下她鼻尖,“你揮鞭子時腦子倒是清醒,這會竟是不靈光了,我生什麼氣,當時生氣的可是你。”
薑姝微微垂目,“我不該當眾那般對你無禮......”
“嶽母訓你了?”範伸問完,又將她抱進了懷裡,“挨打的人都不介意,旁人說什麼又有什麼關係,況且這頓打也是我自己惹出來的,這樣一來也好,這長安城裡誰都知道我範伸怕媳婦,也知道我媳婦厲害,便沒人敢再來打我們的主意。”
範伸說著說著,那唇瓣就擦在了薑姝耳側,“咱們兩個,就如同天造地設的一對,離開了彼此,配誰都不合適,夫人你說是不是?”
那股氣息帶著曖昧的酒氣,回旋在她耳下。
薑姝呼吸一緊,哪裡還能去回答。
儘管那心頭跳的慌亂不堪,
薑姝卻是僵住身子並未躲開。
薑姝沒動,範伸的唇又放肆大膽地往下移去,移至了她紅透了的耳尖,突地輕輕一含,薑姝的身子瞬間一陣酥麻,腦子也幾乎成了一片空白。
範伸的手及時地扶著她的腰,一寸一寸地邊移邊道,“小時候母親訓我時,常常同我說,你這樣頑皮將來也不知道找個什麼樣的媳婦才能治得住,成年後,我也挺好奇,將來到底是哪家姑娘會成為我的夫人,之後我便將這長安城裡的大家閨秀,見了個七七八八,卻沒有一人讓我能生出想要娶其為妻的念頭,從那之後,我更是自傲不可一世的認為,這世間女子,沒有誰能配做我範伸的夫人。”
薑姝倒是想開口諷刺一句,卻連個踹氣的機會都沒。
由著範伸繼續說下去,“那日我在藥鋪同你相遇,頭一個念頭竟不是配與不配,而是如何才能娶到你,如今再想想,當時雖也懷了目的,腦子裡卻已經有了自己未來夫人的影子,到了今日,再回頭去想想,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曾經同你演戲的那幾個月,是不是早就將自己給演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