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淩今兒過來,辛公子才剛講了一堂課,正坐在裡屋喝茶,韓淩的腳步聲傳來,辛淮琛笑了笑,提起了桌上的茶壺,往那備好的空茶盞裡添了熱茶。
房門並沒有關。
韓淩跨步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裡頭坐著的人。
今日辛公子披了一件白色大氅,沒係帶子,隨意的搭在肩頭,骨架子雖單薄,卻很瘦勁,再配著那張眉清目秀的臉,若不是屋裡的陳設破舊,說他是哪家的貴公子,也沒有人會質疑。
韓淩麵上突地一紅,唇角禁不住地上揚,“辛公子。”
辛淮琛抬頭,“來了,坐。”
韓淩走過去將東西放在了腳便,剛坐在他對麵,見跟前擺著的茶盞還在冒著熱氣,伸手輕輕一握,那暖暖的溫度從掌心一瞬暖到了心裡。
韓淩輕輕地捧起,抿了一口,“多謝。”
“嗯。”
韓淩忍不住抬眼望去,正好對上辛淮琛略帶笑意的目光。
韓淩心口一跳,手裡的茶杯險些沒握住,慌忙地避開視線,一瞬又拘謹了起來,正緊張著,便聽辛淮琛溫和地問她,“今日尋我何事?”
韓淩這才回過神來。
忙地放下茶盞,將擱在身旁的那包袱,整個提到了桌上,一麵解著那包袱的結口一麵道,“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平日裡攢下來的,希望辛公子不要嫌棄......”
“韓姑娘不必......”
“要的要的,我如今能幫上忙的,也就隻有這些俗物了......”韓淩大過於著急,最後攤開包袱的那一下,力氣用的大了些。
包袱裡的東西不慎全散在了桌上,一陣“叮叮當當”,金鐲子,玉鐲子,項鏈,發簪,寶石......
一時琳琅滿目。
辛淮琛微微一愣。
韓淩便急急忙忙地去撿,“我也沒有彆的意思,人生在世,誰還沒有個為難的時候,公子才華橫溢,若我的這些東西,真能幫到公子,讓公子的才華得以發揮重用,那便是值了。”
辛淮琛看著她,突地一笑,“給我的?”
韓淩小心翼翼地點頭,見辛淮琛的神色若有所思,心頭一慌,急著道,“辛公子千萬彆嫌棄,這些都是我自己攢下來的,父母並不知道,以公子的才能,不該被這俗物拘謹了才對,公子應當去科考,去朝廷做官,將來必定會闖出一番天地,造福我幽朝百姓......”
韓淩生怕說不動他,說完又接著問,“公子可聽說過太傅府辛家?”
辛淮琛抿了一口茶點頭。
韓淩便高興地當起了說客,“那公子也該知道,太傅辛家也是同公子一個姓,既然都姓辛,那辛家的辛公子都能進殿試,辛公子若是努力一番,三年後的科考,公子必定也會爭來一身功名......”
辛家太傅的長孫辛公子進了殿試,也是薑姝早幾日告訴她的。
韓淩聽完,沒彆的念頭,隻興奮地對薑姝道,“我怎就忘了還有科考這一條路,太傅府的辛公子都能進到殿試,好歹也是同一個姓,我家辛公子,也一定能行。”
薑姝當場給她翻了個白眼,“沒救了。”
韓淩說風就是雨,這才約了辛公子,將自己所有的家當都帶了過來,見辛公子依舊沒吭聲,韓淩心頭打起了鼓,又道,“公子若是等不及三年後,我也可以幫公子的,我父親身邊正缺像公子這樣的人才,若是公子願意去我韓家,我保證公子日後必定飛黃騰達......”
韓淩說完,緊張地看著辛淮琛。
辛淮琛沒答,緩緩地放下茶盞,認真地看著韓淩道,“無功不受祿,韓姑娘這是?”
韓淩一愣,忙地擺手,“不不不,辛公子千萬彆多想,我幫助公子,純屬是佩服公子的才華,舍不得公子一身才華就此被埋沒了下去,我是心甘情願,絕沒有半點所圖,真的,我保證......”
辛淮琛笑了笑,“是嗎。”
“是,真的......”韓淩吞了一下喉嚨,眼珠子轉了轉,頓了半刻,終是磕磕碰碰地問,“辛,辛公子可曾許了親事?”
辛淮琛但笑不語地看著她。
韓淩被他這麼一看,臉色一紅,忙地又緊張了起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辛公子你千萬彆誤會,我隻是擔心,若是辛公子許了親事,今日之事讓辛公子的未婚妻知道了會誤會,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我真的不是沒彆的意思,我豈是那等用錢財官位威逼利誘之人......”
“威逼利誘什麼?”辛淮琛輕聲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