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啪~
銀鏈在半空中扯住擎疆,眼見那好像有無數臉的水母又要朝它罩去時,猛的拽回。
咻~
水母中還在不停變幻的臉,出現又驚又怒的樣子。
到口的肥肉被劫走了?
水母一閃,老二的臉定格成滿目陰沉的中年人樣子,緊跟著再次透明起來。
「快退!」
太虺感覺掠靈者又來了。
擎疆以半生修為為代價,都不能殺人家,若是讓其纏上……
太虺和烏醒退的更快了。
不過,它們在退的時候,也還在出手,隻是,各分了一點精力,砸向摔在那邊簷上的裴矛。
多年朋友,與其讓它痛苦的死,還不如給個痛快。
它們都看到,裴矛抽動的身體,還被腐蝕著。
嘭~
裴矛被砸中,重重的撞向更多的屋簷。
「你們逃不掉的。」
老二的聲音好像從四麵八方朝急逃的四王去,但是‘人卻接住了裴矛。
它又把他罩住了。
在上觀魔王關閉黑堡大門的瞬間,又以想像不到的速度,衝回鏡像胞宮。
這個原來挺直如殿的胞宮,好像炸塌了般,此時一片狼藉。
老二裹著早就沒了動靜的裴矛,站在這片廢墟裡,臉上的神情好像都要癲狂了。
沒了鏡像胞宮,他們怎麼辦?
誰還能輕易追到這裡?
「啊啊啊,我饒不了你們。」
卟~
他體內的裴矛好像炸成了一攤水,在裡麵蕩了蕩。
……
黑堡百裡外,收了星船,站在一顆隕緩慢移動隕石上的洛萱四人,此時也都是一臉嚴肅。
「那一聲響……,就是炸了。」
老賈歎了一口氣,「不過,感覺炸的不怎麼好。」
月詭們驚慌的樣子不太對。
難不成在炸的時候,正好驚動了掠靈者?
「不對,少了一個魔王。」
神識化絲,小心延伸到那邊的洛萱心頭一跳,「裴矛不見了。」
進出黑堡的大門關上了。
雖然那大門已經不算有什麼禁製,隨便一個小天仙就能打開,可關上就是關上。
而且,出事前,月詭們幾乎全都出來了。
顯然擎疆它們是做了準備的。
可做了準備,還丟了裴矛……
「擎疆少了一隻角,重傷!」
被銀鏈捆出來的擎疆麵色灰白,連眼睛都無神了。
「走!」
擎疆的眼睛無神,「快點走!」
可是,往哪去?
上觀魔王看看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族人們,正要掏出最早準備的星船,就感應到什麼,麵露駭然。
嘭~
進出黑堡的大門炸開。
「到哪去?不帶我嗎?」
頭頂三角的裴矛緩步走出,「兄弟們,你們這樣,可不地道啊!」
「……」
「……」
知道裴矛差不多已死的四王瞳孔巨震。
這絕不可能是裴矛!
「你不是裴矛,你是掠靈者?」
太虺死死的盯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混蛋真的沒有半點傷嗎?
如果沒有半點傷,現在不是跟它們說話,是已經出手了吧?
太虺不相信擎疆的半生修為,一點功勞都沒建。
「掠靈者?」
扮成裴矛樣子的老二眯了眯眼,「這個名字,誰起的?」
有點貼切呢。
不過,他們從來沒在這些月詭麵前掠過靈。
畢竟所有見過他們出手的月詭,全都死了。
「三十三界的修士?」
老二忍不住就想到當初沒有死絕的一群人。
紫玉久攻不下仙界,還隱有被這方修士全都按死的跡象,他們雖然在暗中幫了一點忙,可是誰料還是差了一步,以至於讓人家贏了。
那種情況下,他們不得不提前出手了。
雖然借了那場大戰,確實得了一些補給,可那方仙界早就被打破,厲害的修士也早就死了,很多連屍體都沒找到。
仙人的屍體啊!
他們原先做過手腳,不是什麼火係道法,什麼火靈之物能破壞的,原想著留下來,最終會成為月詭的血食,以後間接成為他們好吸收的血食,誰知道紫玉那些個蠢蛋,自己死了,還把那些屍體丟了。
「你們怎麼這麼蠢?人家說什麼是什麼?」
老二想咆哮,「你們和他們是什麼關係?沒有我們,你們是什麼?你們什麼都不是,根本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
「……」
「……」
上觀等一眾月詭,全神戒備。
什麼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
它們已經存在了。
它們最低的都是擁有天仙級五萬年壽的存在。
它們征戰天下,遊離於宇宙法則之外,是最強的存在。
可這個掠靈者……
沒有一個月詭能接受,它們是其製造,生死不自控,隻是棋子的存在。
從普普通通的七階、八階走到如今,它們也不容易呢。
憑什麼這掠靈者要它們死,它們就得死?
「現在,我給你們兩條路,一條是隨我攻進秘界,殺他個天翻地覆,做個飽死鬼,一條是……,現在就死,做個餓死鬼。」
「……若都不選呢?」
真這麼厲害,就不是跟它們嗶嗶,而是跟之前一樣,直接出手。
太虺手上的爪子黑黑亮亮,正在變得更加尖利、厚重,「掠靈者,你殺一個裴矛,都用儘了手段吧?」
體內的靈力雖然偶有滯礙,但是,它們這麼多人……
「想把我們全都殺了?你以為我們這些魔王,全都是紙糊的?」
「不是紙糊?」
老二大怒。
如果不是鏡像胞宮被它們出其不意的炸壞了,誰敢跟它嗶嗶?
誰能跟它嗶嗶?
「你叫太虺是吧?炸鏡像胞宮的主意是你出的?」
他又感覺不是。
老二的眼睛,在上觀、擎疆等人的臉上掃過,很快就停在擎疆那裡,「是你,擎疆吧?是你要炸了鏡像胞宮?你炸它之前,想過你也出自那裡嗎?想過炸了它之後,你們再無族人嗎?沒了鏡像胞宮,你們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