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功德之光彆有不同。
賀仁叔一下子明白過來。
不敢有半點猶豫的急調自己的功德之光往識海中大破虛影處塞。
“不用塞了。”
大破的虛影用最後的意念說話,“沒用的,你的功德之光和我無法相融。”
功德之光是救世而來。
可它是滅世者。
大破的虛影以很快的速度在殘破,“不用遺憾,我努力了,你也努力了,這就夠了。對不起,不能陪你了。”
它最後念念不舍的看他一眼,就好像夢幻泡影般,當場消失。
賀仁叔:“……”
他呆呆的避過盧悅,緩緩的走向還沒有完全散儘天劫的地方。
隱隱的,他知道,他找不到大破了,大破的身體可能也跟著氣化了,可是他想看一看,他想……到那裡陪一陪。
“你叫譚至善?”
顧成姝深深看了一眼即將消散的天劫後,轉向麵容複雜的譚至善。
“是!”
譚至善心下一跳,急忙拱手應是。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譚至善:“……”
一下子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把你們的東西撿起來,帶走,滾蛋!”
顧成姝的聲音不高,卻好像炸在每一個人的耳邊,“以後若是讓我知道,你們敢在來此……,那就洗好脖子。”
“……”
“……”
譚至善張了張口,很想說幾句場麵話,可是,對麵的女孩麵色突然一厲,“滾!”
一瞬間,沒人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各撈自己的玉盒,飛逃出去。
“還有你們……”
顧成姝看向樓船,“也滾!”
她不想聽他們說什麼場麵話,不想聽他們編的任何理由。
大破既然敢晉階,賀前輩既然已做好布置,卻還是失敗,那……,與他們的意外到來,很難說沒有一點關係。
尤其譚至善的問心之言。
他沒有問到賀前輩的心,但是大破的心……,一定被問了。
如果它隻是單純殘暴,為了血食為了晉階能不惜一切的月詭,那些話於它沒有半點影響,但是,它不完全是,至少它對東王是真心的好。
麵對譚至善對東王的問心之語,應劫時的它哪怕有一絲分心,帶去的可能也是致命之傷。
顧成姝看著他們迅速退走,在心裡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時也命也運也!”
盧悅也歎了一口氣,“大破應該是失了那麼一點運道。”
“師父,功德之光於大破沒用嗎?”
顧成姝看向這位師父。
“我也沒有想到功德之光也有失靈的時候。”
盧悅也很無奈。
“天地意誌,哪是那麼好破的。”
天劫結束了,陸靈蹊一腳踏回,“能堅持到最後一波,大破已經很厲害了。”
就像盧悅說的,失了那麼一點運道。
哪怕來人笨一點,在這大吼大叫大鬨呢,大破的天劫也許都能過了。
可惜……
“成姝,山穀的防禦大陣,你還沒有完全布好。”
陸靈蹊對那位譚至善的觀感很不好。
今天她們在這,他能退,他能立馬改口,甚至道歉,可是,哪天有機會,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再出手,麵對這樣的人……,你隻能永遠不給機會,“趕緊去布上吧!”
“幫我……”
賀仁叔出來了,他捧著大破沒有變成仙晶的晶核,“把它放到穀口的陣眼裡,大破會願意永永遠遠,幫我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