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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怎麼沒人呢?姐……古亭哥, 你醒了?”王長安從外麵大步走進來, 見到榻上的古亭睜開了眼睛, 有些驚喜道。
旋即他就看見晚香臉上殘留的淚痕, 語氣頓時變了。
“姐, 你咋哭了?”
晚香忙背過身, 擦了擦臉頰道:“我眼睛裡進了東西。對了,兩個芽兒呢?”
正說著, 兩個芽兒從外麵跑了進來,小芽兒十分高興, 邊跑邊嚷嚷:“娘, 小舅舅給我抓了隻兔兔。”
“兔兔?”
王長安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道:“我下了兩個套,也是巧, 其中一個套進了隻兔子竟然沒死, 就給小芽兒抱回來了。”
說著,他來到炕前,十分關切地問道:“古亭哥,你沒事吧, 感覺怎麼樣?你知不知道你這些天一直沒醒,我跟我姐都快嚇死了,把你送去醫館,大夫又說你沒事,你現在還有哪兒感覺不舒服的?”
“行了, 人剛醒,你就跟連珠炮似的問上了,讓他緩緩。”晚香道。
炕上的古亭動了下嘴唇,過了會兒才道:“我沒事。”聲音低啞得厲害,像嘴裡含著滿口沙,說得很艱難,帶著破音。
晚香去桌上拿水,王長安極為配合地上前給她幫手,等被扶著喝了幾口水,古亭清了清嗓子,有些虛弱笑了下:“謝謝你們了。”
“古亭哥你這話就太客氣了,謝什麼,隻要你人醒來就行,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姐可擔心你了。”
晚香繃著臉,感覺聲音像從牙縫裡蹦出來:“王長安,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我怎麼了?”旋即,王長安似乎想到什麼,忙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我先出去了,把撿回來的柴規整一下,再給小芽兒的兔子做個窩。”
一大兩小都出去了,屋裡隻剩了兩個人。
晚香臊羞難忍,忍不住想他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到底有沒有聽見她方才說得那些話,卻又問不出口。
“我去看長安做兔窩。”說完,她也走了。
好吧,不愧是姐弟倆,做事風格十分相像。
炕上的古亭眼中閃過一抹笑,不禁想到之前的經曆。
係統一直提醒他不要觸犯世界規則,否則將會被抹殺,因漸漸摸到這個小世界規則的漏洞,他便掉以輕心了,沒想到一時的衝動,差點送了一條命。
也幸虧他有係統,在即將抹殺的他的瞬間,多出了一個選項,他可以選擇去‘世界’完成任務,來抵消這次的抹殺。
隻是相應任務等級提高了,竟是A級。
要知道他之前經曆過的最高等級任務世界,不過是C級。去A級世界進行任務,就是越級挑戰,以卵擊石。
幾乎是九死一生,其中過程不細述,幸虧他運氣還算不錯,僥幸過關,不然他不光回不了這個世界,在任務世界裡也會死去,等於世界上再不會有他的任何痕跡。
他倒不怕死,本就是已死之人,卻因為莫名其妙綁定一個係統,而存活下來。支撐著他竭儘全力去完成一個個任務,不過知道隻要他能完成任務,就能得到積分,而積分可以兌換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
是的,任何。
包括回歸現實世界去看她,可回去了一趟他才知道原來她也死了。
為了複活她,他想儘所有辦法,最穩妥也是最合適的辦法就是讓她在劇情小世界裡穿越輪回,靠她自己的能力一一通關,然後拿到‘複活卡’。
這第一個小世界名為《棄婦花事》,大意是講村婦王香兒因生不出兒子在婆家飽受欺淩,丈夫窩囊無用,護不住妻女,一次王香兒身陷偷人風波,被楊家休棄出家門,誰知峰回路轉遇見第二任丈夫,迎來了命運的新生。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實際上王香兒的命運背後另有推動之手,便是王香兒的第二任丈夫馬丁黑。
此人出身卑微,但行事不拘一格,且心狠手辣,肖想王香兒多時。為了得到王香兒,他先是與其假裝偶遇,找人四處發散偷人流言,又借楊家老四楊大江之手,慫恿王香兒的婆婆苗氏將其掃地出門。
在王香兒回娘家求助無果瀕臨絕境時,此人突然出現對其伸出援助之手,並大獻殷情,因此俘獲了王香兒的心。
值得一提的是,馬丁黑雖行事卑鄙,但對王香兒是一片真心,因此這個故事世界給出判定是HE。
這也是問玉在眾多世界中,費儘心思擇出的難度最低的一個劇情世界。
她隻需要抱著不尋死的心,就能順利通關。
可問玉依舊沒辦法完全放心,這種小世界看似是一本書,一串串呈現在人眼前的冰冷文字,開頭和結尾早已蓋棺論定,實際上根據他穿越多個任務世界的經曆得知,其中還隱藏著無數變數。
更像是一個通關遊戲,她的每一個抉擇,都會帶來不同演變,這些演變會帶來不同的後果。
而且,她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受過這樣的委屈,能承受嗎?
所以他動用了這些年來所積攢下的假期,並購買了‘遊曆卡’,進入小世界陪伴她。
小世界自有規則,像他這種外來人是不允許插手改變任何事情的,可問玉知道凡是規則必有漏洞可鑽,但這些漏洞他從沒有經曆過,隻能慢慢試驗。
他試著把和王香兒偶遇的對象改成了自己,又提前布局接近王長安,隻是為了讓其在姐姐被掃地出門後,能幫襯其一把。
還有許多,不一一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