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出蛋的母雞(三十三)(2 / 2)

晚香也知道多想無益,見外麵太陽已經漸漸西移,便開始將曬在院子裡的菜乾往回收。

陽水村地處北方,冬天來得早走得晚,一到大雪之際,就沒有什麼菜可以吃。除了窖藏的白崧蘿卜之類,便隻有自家醃的一些醬菜,以及趕在冬天到來之前曬的菜乾。

這些菜乾可以放很久,吃得時候用水泡發一下就好。這次晚香閒下來就在操持這事,近些天院子裡的空地上曬的都是各種菜。

將最後一個簸箕端著放回灶房,出來的時候晚香往正房看了一眼。

西屋的窗戶半開著,裡麵隱隱坐著一個人,能清楚的感覺到熟悉的注視感。她笑了笑,用水把手洗了洗,進屋裡去了。

“醒了?”

“你曬那麼多菜乾,能吃得完?彆總是聽長安的。”

晚香渾不在意道:“反正能放,就多曬些吧,畢竟有這麼多人吃,趕在春天吃完就行。”

古亭看了看她有些泛紅的手,抓過來握在手裡輕輕地按捏著。

晚香有些不自在。

沒死之前,她其實對問玉的心思多多少少有些明白,隻是身份在此,她是太後,他是東廠提督,是司禮監隻手遮天的解公。兩人即是主仆,又互相為依靠,不可能,也不會可能。

萬萬沒想到死了一場,竟有這番奇遇再度重遇,雖然晚香還沒弄清楚問玉為何不告訴自己始末,甚至為何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可隱隱也猜出其中的厲害之處。

她素來對問玉推心置腹,但凡他說的事,她從來不會懷疑,自然照著做就是,可兩人卻因為中間的種種陰錯陽差,未表明心意,先許下以後。

冷靜下來,晚香也覺得自己那日好像有些衝動了,可再一想又不是那麼排斥。就是古亭太不遮掩,偶爾顯露出的繾綣眷念,讓她這個自詡見過不少市麵的人都忍不住麵紅心跳。

既覺得很新奇,又難免會有些羞窘,總之是複雜得不得了。

“手都粗了,你摸什麼。”她往回扯了下手,沒扯開。

以前這雙手是細膩柔滑的,現在卻粗糙了許多。想來也是,日裡活兒都是自己乾,又怎可能養出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玉手。

古亭摩挲著她掌心的薄繭,用手指細細地從掌心按到指尖,再從指尖到手腕。

這種摩挲太曖昧,也太引人遐思,明明以前他不是沒這麼服侍過她的手,例如給她手塗抹潤膚膏脂的時候,可以前她從不會多想,現在卻是心嗵嗵直跳。

“你……”

“姐。”

晚香忙把手抽回來,同時站起來:“什麼事?”

王長安的眼睛在兩人身上徘徊了下,道:“時候也不早了,要不要做飯,我幫你燒火。”

“芽兒呢?”

“在院子外頭跟人玩。”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期間王長安還跟古亭招呼了聲,不過古亭向來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晚香倒不像他,耳根子都紅透了。

去了灶房,王長安沒忍住問:“姐,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了,你和古亭哥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

王長安有點急了:“姐,你懂我說的意思,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明明看見古亭哥拉著你的手。你跟我說,你倆是不是好上了?”

本來晚香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一句好上了,瞬時讓她感覺到耳熱。

她遮掩地摸了摸耳朵,顧左右而言他:“你才多大,就知道好上是什麼意思?”

“我怎會不知道,好上了就是好上了。行了姐,你也彆瞞我了,我可不是隻看到一回。”

確實,畢竟在同一個屋簷下,有些事有些情緒是沒辦法遮掩的,以前古亭還沒醒來時,可以推脫是出於擔憂,是出於關心,現在呢?

“那你覺得行不行?”晚香突然問。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王長安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姐,那你跟古亭哥是什麼時候好上的,我怎麼不知道?”

“這事還要讓你知道?你隻說行不行吧?”晚香忍著羞惱道,口氣格外不客氣。

王長安嘿嘿一笑:“我沒說不行,我就是好奇。本來我還有些擔心姐以後,古亭哥的人品我信得過,若是你倆好上了,我肯定願意,就是你好像比古亭哥大。”

這下晚香忍不住了,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大怎麼了?沒聽說過女大三抱金磚?”

可你這不是抱一塊金磚,認真來算是抱一塊半了。

王香兒是十七嫁給楊大誌的,大芽兒今年六歲,晚香二十有四,可古亭翻過年才二十呢。

但這種話王長安怎麼敢說,沒看見他姐虎視眈眈地瞪他,反正王長安覺得自打他姐離開了楊家,就變得格外凶。

“我沒意見,我一點意見都沒,隻是這事是不是該跟爹娘說說?”

晚香一愣,過了會兒道:“還是玩一陣子再說吧。”

礙於正逢多事之秋,她離開楊家後還沒回過家,不過卻專門交代了王長安,讓他不要把和離的事跟王家那邊說。

不過這事遲早會知道,瞞是瞞不過的,晚香也沒想瞞。就是她和古亭之間突來的變化太快,讓她一時有些適應不了,打算等過陣子再回去說一聲。

反正她現在也不指望王家人養,王家人同不同意,在晚香這裡已經看得很淡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才到家,乾笑,晚上還有一章。

該補的都會補,彆打我,嗚嗚嗚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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