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花事(二)(2 / 2)

“瞧人家秀秀,做事多大方,讓人真沒得挑,這麼些人送下去,得多少雞蛋啊。”

“也是手裡有錢,不然能這麼大方?”

“喬家那水磨坊可是棵搖錢樹……”

“人家長得又好,手裡又有銀錢,我是家裡兒子都成親了,不然……”

“不然什麼?”有人冷不丁問。不待對方答,這婦人嘻嘻哈哈又道:“不然就把這棵搖錢樹娶回家!”

這話引得幾個婦人一通笑,嘻嘻哈哈幾句,各自散去不提。

*

等草兒回去後,就把自己方才聽到的那些話跟晚香說了。

晚香聽完,心裡莫名煩躁。

“你彆聽她們胡叨叨,那些個人就是嘴不值錢,十七堂嬸人還不錯,可不禁幾句沒影話的埋汰,以後十七堂嬸上了門,你彆把這事帶在臉上。”

按下不提,夜裡晚香明明想讓自己趕緊睡的,因為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可輾轉反側一夜,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態。

等第二天醒了,能明顯看見眼睛有些紅。

二常看在眼裡,猶猶豫豫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再加上他趕著要去私塾,這茬就算略過了。

晚香是同二常一起出門的。

二常所上的私塾是族裡辦的,每年來讀書的孩童隻用付上一些束脩,就能在此讀書。

私塾就在鎮東,且離喬家祖宅沒多遠。

到了地方,叔嫂倆分道揚鑣。

二常去私塾,晚香則去喬家祖宅。

這地方原主喬秀秀曾經來過,在門外徘徊多時,最終都沒有上門。

一是因為祖宅門高宅深,她也不認識裡麵什麼人,不知該找誰求助。二也是她有顧慮。

早幾年喬家二叔喬申就把小兒子喬長富送進祖宅了,本來是做小廝,不知什麼時候就攀上了嫡支二房的三少爺,在其身邊當書童。

原主早就在猜測,喬申一家在她出孝後逼上門來,是不是得到了什麼人的默許。

老族長仙逝,她爹也走了,等於喬家和嫡支唯一的一點聯係也斷了。雖說都姓喬,但早就出了五服,誰記得誰認識你是誰?

沒人替她說話,相反若是三少爺那邊隨口一句話,就足夠喬申一家依仗為勢欺上門。

甚至三少爺根本不用說什麼,喬申一家就能打著他的招牌,不然何至於敢如此明晃晃逼上門。

原主之前之所以敢一直拖著不理,賭得就是喬申一家不敢做得太過,或者沒拿到準話,還在試探她跟嫡支是否還能有聯係。

外麵人都知道喬家的水磨坊,是打著老族長的名頭開起來的,之前族裡也諸多給照顧。至於具體內裡如何,老族長臨終前是否有遺言,嫡支是否有人會幫說話,外人都不知。

可現在——昨天喬長盛那樣囂張上門……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互相對峙的過程,喬申一家已經出了牌,還有沒有暗牌未知,如今在逼她出牌。

包括之前逼嫁上門,何嘗不也是在逼她出牌。

這張牌她到底要不要出?

……

心裡百轉千回,在走到喬家祖宅前,晚香還是一咬牙走過去了。

仿佛她的目的根本不是來此,隻是路過。

之後,晚香漫無境地在鎮東走了許久,時不時找家鋪子買點東西,仿若就是為了買東西而來。

一直到她走累了,抬頭看了看天,才發現快午時了。又見自己不知何時竟又繞到了私塾附近,想著二常也要下學了,她索性往私塾走去。

“今天就到這兒,散了吧。”

隨著男子聲音落下,書堂裡的學童非但沒趁勢而起,反而等其出了門走遠了,才都站了起來。

整個過程十分安靜。

“下午不是顧先生來教咱們了吧?”一個學童說。

“是李先生。”

聽了這話,說話的學童頓時鬆了口氣,其實不光他,大家都鬆了口氣。

再之後,這些不過七八歲的學童紛紛恢複了往日的活潑,各自收撿書袋打算回家。

一路瘋瘋鬨鬨出了書堂大門,才看見站在不遠處一身青衫的高大男子。

孩童們頓時宛如被掐了脖子的小雞崽,都不出聲了,耷拉著小腦袋,瞅著顧先生似乎不像是在等自己,才紛紛鞠躬後小步跑了。

無人敢把同情的目光送給唯一被先生注視留下的孩童,這孩童正是喬二常。

“顧先生。”

喬二常雖一頭霧水,但還是恭恭敬敬走到顧青硯麵前。

顧青硯低頭看了看他,問道:“喬二常,你最近家裡是不是有什麼事?”

“先生,您怎會這麼問?”二常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也是顧先生為人極為嚴肅,課餘之外極少會與他們說話,更彆說是問這種問題了。

“我見你最近讀書有些心不在焉。”

二常小臉一白,正打算說什麼,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二常,這是怎麼了?”

“嫂子……”

晚香見二常泫然欲泣的模樣,還以為是被先生訓了,正打算好好跟這先生說道說道,卻在抬頭的一瞬間呆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新完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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