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回走。
其實這次是兩個人早就約好的,顧青硯在知道今晚這裡會擺戲台子,就讓二常跟晚香帶話了,說今晚會過來看看。
當著二常是這麼說,但晚香的理解又是另一
層意思,這也是她為何會避開劉叔去放花燈。
“去磨坊吧,那邊似乎人少些?”
其實不管人多人少,打從顧青硯出現後,兩人就在避著光背著人走,這樣才不會讓人撞見。
磨坊的門已經鎖了,劉叔早就帶著人在戲台子那邊照應,不過晚香有鑰匙,倒是不怕進不去。
可進去做什麼?
就為了說話?
晚香總覺得有點緊張,同時心裡又有點期待,這種複雜的心態讓她開鎖時,好幾次都沒對上鑰匙孔。
顧青硯也沒說什麼,默默地等她開門,就是看她的目光讓晚香覺得如鋒芒在背。
門開了,兩人進去後,又把門栓了上。
裡麵很黑,晚香吹燃火折子照亮。
“要不去我平時看帳的地方?”
顧青硯點點頭。
現在磨坊擴大了,晚香看帳的地方挪到了二樓,屋子雖然不大,但總算不用像以前那樣,又是當倉房又是拿來看帳。
臨著一側有窗,晚香走到窗子前將之打開。
“還是不點燈了,我怕外麵能看見光。”
其實也不用點燈,窗扇打開後,月色倒映著河水,波光粼粼的,足夠讓人看清四周大致的情況。
看著外麵的月色,晚香分神了一下,可下一刻她就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
“顧青硯你……”
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接下來是排山倒海的眩暈。
顧青硯很專注,也很貪婪,似乎要將這些日子的思念都發泄出來。粗重鼻息,是誰在輕喘?晚香揚著頸子,接受從上方而來的垂憐。
“顧青硯……”她有些艱難道。
“還有三個半月。”他咕噥著,依舊沒停下。
三個半月什麼?
下一刻晚香頓悟,約定之期還有三個半月。
“要不提前?我明兒讓我娘去提親?”
“顧青硯……”她聲音抗議,卻又帶著點不自覺的嬌嗔。
他也不再說話了,衫子不知何時就被拉扯了開,月光傾瀉而下仿佛在上麵鍍了層銀光。
眼瞳在不顯的昏暗中,蔓延上密密的血絲。輕喘間,晚香不慎看到他的眼睛,隻一個恍神,就被無儘波浪裹卷了進去。
明明夜涼如水,遠處有嘈雜的人聲,中間還卷雜著悠揚的三弦聲,音調時而明顯,時而隱遁。
就像她的心跳,時而快到讓她以為自己會死,時而又仿佛感覺不到。
忽然,他停下了,呼吸依舊粗重,額上隱隱還有薄汗。
他一動也不動,就這麼將她抵在窗欄上,將臉埋在她肩窩裡,晚香不是沒經曆過人事的,自然清楚抵著她的是什麼。
也不知是過於敏感,還是太燙,她腳趾蜷縮,間或打著一個個小激靈,以至於蔓延全身都抖顫著。
不止過去了多久,他放鬆了環抱。晚香整個人已經僵了,他將她扶著,又幫她把淩亂的衣裳拉好。
就在晚香想他終於肯放過自己了,他突然又將她抱了住,抱得很緊。
“我現在就想娶你。”
晚香有些無奈,她覺得自己看錯了顧青硯,以前覺得他是個君子,為人處世端正雅方,可私底下完全不是這樣。
大抵是那回起了頭,兩人又已談婚論嫁,這段時間裡兩人也見了不少次麵,有時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但一瞅到機會,他就不會放過‘輕薄’自己。
避都避不過,因為有時若連著兩三次兩人都沒說上話,他就會刻意讓二常帶話讓她去書齋找他。
麵上道貌岸然,說有要事,其實都是為了……
有一回,他把持不足,將她壓在書案上,她倒不怕,她還是知道他有分寸的,可萬萬沒想到劉先生找來了,差點沒被人捉個現行。
那回後,她連著許久沒去私塾,他讓二常帶了兩次話都沒理,還是他來河邊堵她。他嘴上說再也不了,但從來做不到。
還是年輕,血氣方剛。
可能晚香經曆過人事,對他這種行徑竟有一種詭異的寬容心態。
“要不提前兩個月?”
又是這事。
提前兩個月,就是給她剩了一個半月,這點時間哪夠?
“要不提前一個月也成。”
晚香無奈至極,反而被他逗笑了。
“顧青硯,我怎麼才發現你是孩童心性。”
他抿著嘴,也不說話,可也沒鬆開抱著她的手。
晚香瞅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嚴肅,但隱隱帶著點兒窘,不禁噗呲一笑。這一笑把他笑惱了,低下頭來對著她嘴唇咬了一口。
“你小心把我咬壞了,等會兒怎麼出去見人。”
他伸手摸了摸,聲音彆彆扭扭的:“我有分寸。”
“要不,我們出去吧,我怕等會兒二常找我。”
他看了她一眼,無奈地點點頭。
兩人往外走,期間他問道:“到時候二常你打算如何處置?”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