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手術的前幾天,小嬌妻接到醫生的電話,詢問他狀況如何。
大概是因為Alpha在身邊,信息素失衡的情況好了一點,沒有像醫生和小嬌妻想的那樣越來越糟糕。
Alpha聽到小嬌妻低聲應答著醫生的話,焦躁極了,心裡像有利爪在抓撓。
Omega要進行標記清除手術,而且會讓他的身體越來越糟糕。
本能抑製不住地侵蝕著理智,Alpha盯著小嬌妻說話時不自覺歪了歪頭露出來的一截雪白頸項,磨了磨牙,極力忍耐。
老板在旁邊盯著,這邊瞅瞅,那邊看看,握拳一聲咳,板起臉:“閒溜達什麼,又想被扣工資?倉庫裡送來了幾幅新畫,去再裝裱一遍,好好擦擦。”
Alpha淡淡瞥他一眼,抱著手又看了小嬌妻一會兒,才在小念念依依不舍地叫聲裡轉身離開。
小嬌妻和醫生說完掛了電話,側頭對上老板似笑非笑的眼神,慢吞吞道:“看什麼?”
老板道:“真要繼續做清除手術?”
小嬌妻隔了會兒,才說:“清除了也好。”
老板揚揚眉:“為什麼?
“你沒被標記過,不知道那種感覺。”小嬌妻抿了抿唇,“即使是一對不相熟的AO,進行標記後,也會產生一種靈魂牽扯……會讓人分不清自己。”
清除一層標記後,他麵對Alpha時不會再有以前那種仰望不可及的神祇的感受。
同樣的,如果Alpha隻是因為標記緣故,清洗標記後也能讓他找回自我。
從某個方麵來說,對雙方都有好處。
老板沒想到這層,愣了下,琢磨著試探問:“你是想……”
小嬌妻溫和笑著搖搖頭,拍拍他的肩,在弟弟掃過來的冷冷視線裡,頓了頓,學著老板的習慣性動作掐了掐老板的臉,頂著那個Alpha冷冰冰的眼神朝倉庫走去。
他這段時間畫完了第二幅畫,老板又討過來想掛在畫廊,他想自己親手裱起來的。
走進小倉庫,小嬌妻就見Alpha正拿著他畫的那副畫在看。
以前小嬌妻經常出去寫生,或把自己關在畫室裡,Alpha每每臉色都不好看。
他不喜歡小嬌妻畫畫,也不喜歡他身上沾著的顏料味道,提過好幾次讓小嬌妻彆畫了,家裡又不缺那幾個錢。
曾經被否定的灰色心理重新湧回,小嬌妻見他看畫,心裡難受,彆開目光,低聲道:“這幅畫交給我吧。”
這幅畫畫的是小區外的那條路,楓樹栽滿了兩道,秋日一到臨,就層層染黃,金黃的陽光從楓葉間隙間穿插出來,隨著飄落的楓葉一起落到街上,靜謐又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