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蛇那天讓巴基去殺了班尼？”史蒂夫問。
“在我家門口？？”托尼問。
“你們——你們撿了垃圾吃？”史蒂夫幾乎被這整句話哽住，他看看沉默的多年摯友, 又看看卷發小孩。
“告訴我, 是真的嗎？”托尼嚴肅的瞪著班尼問，他的臉已經氣到變形了, 顏色鐵青。
“斯塔克, 班尼去你家住了幾天, 你根本沒發現嗎？”兩人的情緒都逐漸激動, 史蒂夫忍不住了, 冷著臉轉頭，生氣的質問。
“他不是當天就回去了嗎？！”托尼轉頭瞪向美國隊長。
空氣中仿佛寂靜了一秒鐘。
下一刻，兩個發現了端倪的大人都一起把視線轉向了卷發小孩，聲音高了八度：“——班尼！！”
“……”
班尼無法麵對的把自己縮在座椅角落, 弱小可憐又無助，隻敢從捂住眼睛的指縫裡瑟縮的偷看他們一眼, 絕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謊言隻要被戳破一個小漏洞，就會被越扯越大，紙包不住火了。
剛才當托尼和史蒂夫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仔細盤問了巴基具體的情況, 就算班尼竭力打岔, 也含糊不了兩個大人了。就算是巴基叔叔, 也不讚同班尼全都瞞著家長的行為, 所以把那天的事全都說了。
“臭小子，就在我家門口，你居然瞞著我, 嗯？？”托尼氣的狠了，伸出手狠狠敲了一下班尼的額頭，“看著我！說話，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電視上出名的天才斯塔克，但和你沒什麼關係是嗎？告訴你，你的遊樂場被無期限沒收了！”
他那天在乾什麼？
因為班尼告訴了他解決的線索，從神盾局那裡拿到父親遺物後，托尼做出了新元素，他隻顧著高興了。在獲得的新元素的重大事情下，他們誰都沒把注意力繼續投到附近山上的響動上。
所以在他慶祝的時候，他的大崽在被殺手追殺？在翻垃圾桶？在獨自害怕？
托尼這一秒恨透了他當初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他什麼都沒做。
“……”金發男人同樣把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好脾氣的人不代表不會生氣，以前戰友還說過史蒂夫生氣的表情挺嚇人的。他抱著雙臂，一聲不吭的聽著托尼斯塔克數落對麵座椅上越縮越小一團的男孩，沒有一點要解救班尼的意思。
史蒂夫的心情也更複雜。
差點殺了班尼的是巴基，巴基和班尼兩個人一起翻垃圾桶，這麼大的事班尼居然誰都沒說，還想主動瞞著。果然那天班尼回來史蒂夫覺得哪裡怪怪的不是錯覺。
儘管史蒂夫知道這不是班尼不認可他這個監護人的表現，隻是班尼戒備心足，太不喜歡依賴彆人了，他還是很生氣。
——彆人家的孩子可能都是太熊了，闖禍欺負人了不敢告訴家長。為什麼自己家的孩子是受了委屈也傻乎乎不知道說，還想瞞著？
這個毛病必須改。
“……”班尼捂著被敲了一下的額頭，垂頭喪氣的縮成一團，被訓得不敢說話。他隻恨不得自己馬上消失在兩個大人的視線裡，模樣乖巧極了。
他最吃不消關心了，根本沒辦法繼續理直氣壯頂嘴。
托尼訓崽訓的都口乾舌燥了，端起咖啡一口氣喝光，抬頭一看小班尼委屈巴巴的姿勢，用鼻音哼了一聲：“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乖過？”
卷發小孩可憐巴巴的抬起眼簾，用那雙一模一樣的焦糖色眼睛看他一眼。因為剛才被訓得眼裡微濕，看起來睫毛都濕漉漉的，抿著嘴唇就是不敢說話。
托尼差點啞火。
旁邊同樣板著臉的史蒂夫抱著雙臂不著痕跡的頂他一下。
“聽好了！你需要一個深刻的檢討。”
托尼頓時回過神，重新凝聚氣勢，不容置疑的伸出一根手指，居高臨下的繼續嚴肅望著小孩，生氣的說，“明天我要見到它，如果你以後再犯那些低級錯誤，班尼，我就去告訴你媽媽了！”
“檢……檢討？”班尼終於抬起頭，有點結巴的訝然問出了聲。
他還從來沒寫過這種東西，也沒被威脅過“告訴你媽媽”，雖然波茨女士知道後的情景班尼想想都覺得天崩地裂，但……這就是家長管教孩子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