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對於叛徒和臥底的味道可是敏感的很啊,波本。”
琴酒眯了眯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安室透心一跳,但麵色依舊不改。
他不能僅僅因為琴酒的一句話就自亂陣腳,反正琴酒懷疑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情況還沒有糟糕到極點,琴酒沒有一見到他就立刻開槍,就說明這件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隻不過,為什麼琴酒會忽然有這樣的想法,是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組織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琴酒遇上了什麼人,得到了什麼風聲?
安室透的口袋裡就是大道寺花音給他的竹蜻蜓,如果今天晚上,琴酒是真的鐵了心的要殺他,那他也就隻能用竹蜻蜓從空中逃走。
但是臥底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局勢一片大好,如果現在因為莽撞而徹底暴露身份,從而在組織裡失去一個穩定的情報來源,安室透還是會感到不甘心。
“是嗎?可惜我既不是叛徒,也不是臥底。琴酒,恐怕是你的嗅覺出什麼問題了吧。”
安室透仍舊笑吟吟的看著他,不動聲色的說道,“怎麼,你又在哪裡聽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所以才急匆匆的趕過來找我的麻煩嗎?”
沒有立刻追殺他,說明對於波本是臥底這個說法還隻是琴酒的猜測而已。
安室透承認他是在賭一把,但是眼下的這種局麵,他留在組織當然對之後的反攻更有利,所以他願意賭這一把。
接下來,不管琴酒發出的是什麼質疑,安室透都需要不露怯的反駁回去,絕對不能被琴酒抓住一點不對勁。
組織所有有代號的成員在理論上來說都是地位都是平等的。雖說琴酒一直受到boss的器重,但是在沒有證據證明他心中懷疑的時候。哪怕是琴酒,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出□□決代號成員。
琴酒不會做這種衝動的蠢事。
所以,他的態度要穩住。
他絕對不能讓琴酒看出他的不對勁。
“琴酒,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什麼空穴來風的消息才把我叫到這邊來的。”
安室透一轉攻勢,對著琴酒微微一笑,眼神中卻透著幾分冷光,“這種無聊的理由,我可不接受。”
“這麼自信,我手裡沒有證據嗎,波本。”
琴酒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殺氣。
“有證據的話,就拿出來讓我欣賞一下吧。”
安室透故作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總不能隻是說說,就讓我這麼死去吧。”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還是拿不定主意。
琴酒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是他的態度看起來很篤定。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真的有什麼證據雖然沒有直接戳穿他的身份,卻又讓琴酒覺得他有問題的嗎?
如果是,那又是什麼呢?
夜晚的風有些大了,吹得安室透手都有些犯冷。
但越是這種情況,他就越需要自己冷靜下來。
安室透泰然自若的應付著琴酒的打量,好像一副因為知道自己是個忠臣所以完全不在意琴酒懷疑的模樣。
但他的心裡卻已經開始猜測整個的來龍去脈。
問題一定不是出自公安那邊。
因為剛剛琴酒的說的話,乍一聽上去沒問題,但仔細推敲下來就會發現,他跟本沒有實質性的去透露什麼信息。反而更像是手裡捏了什麼東西之後,在引蛇出洞,讓波本自己自己露出馬腳一樣。
所以安室透隻要表現的越穩,處境就越安全。
所以,這種情況絕對不會是公安出了叛徒。
畢竟,要是消息來自於警方那邊的話,安室透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倒在地上的屍體了。
他哪裡還有機會,和琴酒在這裡打半天的太極,互相試探。
可不是警方,又會是誰。
知道他身份,又會透口風給琴酒的人可不多。
思來想去,有嫌疑這麼做的人,動機都不足夠。
還是說,是有人在琴酒那裡亂舉報,以求一個上位的機會嗎?
安室透這邊還在暗自揣測,而琴酒已經不耐煩在這裡和他說廢話了。
交代個情況,還要在這裡說半天,打玄機。
這就是琴酒為什麼討厭像波本這樣的神秘主義者的原因。
能力不錯,但卻不夠聽話。
現在居然還敢私藏魔法物品,波本,你的野心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與其讓我交出證據,不如你自己拿出來吧,波本。”
琴酒冷著臉說道。
安室透微微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他笑了笑,狀似無害道:“交可以,但是總得把事情和我說明白吧。總不能這麼丟下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就定我死罪啊,琴酒。”
“如願撲克牌。”
琴酒懶得和他多說什麼,直接開口道。
聽到如願撲克牌這幾個字,安室透的眼神微不可聞的一閃,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幾拍,但他也很快就穩定了下來,故作好奇一般問道:“你們消息居然知道的這麼快嗎?那位魔女小姐交給我之後不久,就拉著我來了一趟魔法旅行。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擔心被發覺,一直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把東西交上來。真是讓人意外啊,在我報告上來之前,組織居然就已經知道了嗎?”
話雖這麼說,但是安室透的心卻隨著琴酒透露出來的意思而不斷的開始下沉。
安室透現在知道為什麼今天琴酒的態度這麼不對勁了。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知道了他沒有上交撲克牌的事情,所以才對他產生了懷疑。
琴酒未必是在懷疑他背叛或者是臥底,他恐怕也在懷疑組織的波本是不是因為被魔女看重的原因而產生了不該有的野心。
他今天來,不是為了處決波本。
而是為了,敲打波本,讓波本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妄想。
可是……
可是問題在於為什麼組織會知道如願撲克牌這件事。
可惡!
到底是知情人被他們套話了,還是他們安插了臥底在花音的身旁。
花音之前有提到過,現在的咖啡店被施加了保護魔咒,就連竊聽器在裡麵都會失效。
所以隻可能是有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告訴了琴酒。
不可能是外麵那些盯梢的人,他們隻是窺視花音的行蹤,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探聽到這種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