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留下我?呸,貧者還不受嗟來之食呢。”
這個孩子真的很難搞,徐湘湘逐漸沒什麼耐心了,她也不是他爹娘,真正管教他的事情也不該她來做,所以看到馬三家的端了飯菜進來,她淡淡的道:“你先吃點飯吧,你大哥馬三就要回來了,你何去何從也該他來決定。”
走出房門,總算沒有聽到杯盤落地的聲音,徐湘湘總算是安慰了一點,梅香穩重些,徐湘湘便讓梅香留下來照看沈持,梅花則陪著她回房。
梅花一進門就歎了口氣:“小姐,這個二爺怎麼就不像婉琴小姐那樣,若是像婉琴小姐那樣就好了。”
婉琴性情乖巧,又識大體,和徐湘湘關係也好,她們做下人的都很喜歡小姐,也因為姑嫂和諧,沈家三房的下人都說小姐是個和氣人呢。
現在這個二爺脾氣這麼臭,萬一因為他鬨的不愉快,小姐日後的日子怕也是不好過。
徐湘湘倒也沒那麼悲觀:“這還是個什麼大問題,若是他真的不見了,下落不明,這才是大問題,我能有幸發現他,帶他回來,便是仁至義儘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總是容易偏激。”
梅花撇嘴:“奴婢瞧姑爺年紀也不大,但是對您可好了。”
“那就不同了。”徐湘湘笑。
桌上擺著四菜一湯,沈持如風卷殘雲一般吃完,梅香忙跟他倒茶:“二爺,您喝杯茶解膩。”
沈持冷哼一聲故意不喝,一向好脾氣的梅香也怕惹到他了,不再多說話,卻說沈持正準備再逃走,卻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他扭頭坐下。
門口的沈矜表情很冷:“若非是你嫂子,恐怕你要四處流浪了,保不齊入了丐幫,日後連科舉都難,總是不會動腦。”
“我不會動腦?我就是因為聽爹娘的差點被害死,我還不動腦呢。”沈持氣呼呼的。
沈矜撣了一下衣擺,“你若是說出緣由,我親自寫信回去給娘,你日後不必再去那個書院,我會替你在吳越府擇一個好書院的,隻是若我發現你是騙我的,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沈持翻了個白眼:“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你們這樣的人總是自以為是。”
徐湘湘進來勸道:“你總是說彆人誤解你,可是你不說出來,彆人又緣何會知道呢?你哥哥其實是很擔心你的,你就說吧。”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吃了徐湘湘讓人送來的飯,他臉色也好看許多了,但是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還帶著些許恐懼。
“過了中秋節之後,我的一個同窗……他,他的頭不見了……”
頭不見了?徐湘湘看了他一眼:“是在學堂發生的,還是在途中呢?”
沈持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書院都是兩個人住同一間房的,中秋那天我心情不好便偷偷去後山了,而他原本是回去過中秋的,可是我清晨回去的時候,他就躺在他的床上,頭不見了。緊接著教我們讀書的先生,他也死了,這次他的一隻手也不翼而飛了,我們書院好多人說是女鬼做的,傳的沸沸揚揚的,但是山長為了書院的聲譽不讓我們說,也不讓我們寫家書回去,有一天晚上,我晚上起來如廁,但是當我回來的時候,我迷路了,迷迷糊糊的我看到了龔學政,他,他也被肢解了全身……”
說到這裡,沈持見兄長麵色凝重,他又繼續下去:“我當時害怕極了,正好我們書院晚上有個倒夜香的車,我趁著天黑跳上去,原本打算回鄉,但是我既沒有路引,也沒有錢,再者,我若說了這件事情,恐怕爹娘還是會讓我進來讀書,到時候若是鬨大了,凶手報複就不好了,我就跟著一個馬販子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