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爹爹來了。”
徐湘湘看到沈矜把頭放在她的肚子上,傻裡傻氣的說話,便覺得好笑,她摸了摸他的腦袋:“都還沒吃飯就急著要跟寶寶說話了呀,走吧,我們先去吃飯,晚飯有好多好吃的呢。”
沈矜把頭又往她肚子探了探,才起身把一大包東西遞給她:“喏,這是我今天出去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歡的,打開看看吧。”
看他一臉期待的樣子,徐湘湘打開來一看,“哇,這麼多我喜歡的,這個梅乾我最喜歡了,這裡邊還加了酸梅粉,就是這個味道,謝謝相公。”
還有糖漬櫻桃一小罐,她拿了一顆出來吃,簡直不要太好吃了。
看她跟小老鼠偷油一樣的神情,沈矜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歡了,他主動掏出一個木盒帶給她:“這是我買的一枝珠釵,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我一看就覺得很襯你,所以特意買的。”
這是一枝八寶攥珠飛燕釵,徐湘湘拿了過來,端詳了一二,才對他道:“你幫我插上吧,我現在就想戴。”
立馬就要戴上,看來她是真的還挺喜歡的,沈矜也放下心來,倆口子一起出去吃飯,這份晚飯吃的也是甜甜蜜蜜的。原本徐湘湘還想等沈矜吃完飯陪她說說話,但是沈矜一吃完飯,就鑽去書房讀書,好吧,好吧,還是讀書最重要。
她隻好一個人在小庭院裡散步,忽然鄰居家傳來尖銳的女人的聲音,梅花踮了踮腳,徐湘湘問:“怎麼了?隔壁怎麼這麼吵鬨。”
陸浩一家搬走之後,隨即又搬了一家新的人,這家讀書的男人頭發都白了一半,跟來的女人看起來端莊,另外還有兩個孩子,彼此互相送過幾次東西,但是都沒有深入打交道。
梅花做了個手勢,出去打探消息去了,馬三家的因為每日買菜做飯,和周圍的人都很熟悉,一聽徐湘湘問起,連忙道:“奴婢聽說是男人要納妾呢,這納妾又不便宜,他家便賣一個妾再換一個回來,那個妾不願意呢。”
匪夷所思,徐湘湘撇嘴:“這還隻是個舉人呢,就成日想著納妾。”
馬三家的笑道:“天底下哪裡有咱們姑爺這樣的人,小姐,您是不知!知道呀,這讀書人風流的多,專情的沒幾個。前些日子還有好幾個學子偷摸出去喝花酒,回來晚了,被舍監抓到了。”
徐湘湘當然也知道這是實情,秦淮河那種地方書生可真不少呢。
梅花打探的消息也無非是跟馬三家的說的差不離,徐湘湘聽了也怪沒意思的,梅香連忙岔開話題:“咱們的信也不知道老宅的人收到了沒有,還有江陵的老爺夫人知道這個喜訊,不知道多高興呢。”
“是啊,太太知道了肯定高興,我們大太太也是一樣。”
早在前幾日,徐湘湘已經去信給了湖廣和吳興老家,告訴他們自己有喜這件事情,沈矜也夾帶了信專門給她弟弟徐廣,徐廣現在隻是秀才,徐通判早已離開京師多年,很多經驗未必得用,沈矜的指導想必對徐廣很有用處。
“她們要是能夠早點收到信就好了,這樣,她們也都放心了。”
吳興老宅
老太太遞了一幅畫像給沈氏:“虞安都二十幾歲的人了,你總不能讓他一直打光棍吧,萬一真的憋出什麼病來,你可就這麼個兒子,這是我托張夫人拿來的一幅畫像,這位姑娘姓龍,她爹雖然隻是一個主簿,但是——”
話還未說完,沈氏就不同意:“一個主簿?連官都不是啊,老太太,您也太委屈我們虞安了,雖說他不姓沈,可他也是在您膝下長大的呀,矜哥兒娶徐氏嫂子還嫌棄徐氏爹官小呢,現在我們虞哥兒娶了小吏的女兒,這算什麼回事。”
“主簿也是正經的九品官,怎麼會是小吏呢。你也彆想虞安被什麼達官貴人看中了,你也不想想,虞安都二十二歲了,連秀才都不是,即便他要成為進士,也至少要五六年吧,到時候快三十歲了,還沒娶夫人,外人怎麼笑話你呢。”
這話是沈氏最不愛聽的,她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娘啊,大哥都準備把婉琴的婚事退了,雖然這麼說不好,但是我們清芳如果嫁過去,那必定是另外一番景象,您呀,就彆擔心我們虞安了。”
隻要大哥把婚事退成了,那她的清芳就可以直接嫁進去了,隻要清芳嫁進去,借著王家的勢頭,她就不信她的虞安找!找不到身份更為高貴的妻子。
老太太不以為然:“姐妹易嫁之事我沈家承擔不起,養了梅清芳這麼些年,卻鬨出這等醜事,婉琴是可以退親,但是婉琴年紀還小,拖個五年再退,你們清芳都二十歲了,王家還會娶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