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緊張的看著她:“這才七個月怎麼就肚子疼了,常壽,常壽,趕緊去回春堂請大夫過來看看大奶奶。”
“無事,無事,我歇歇就好了。”徐湘湘捂著肚子,很是不舒服的樣子。
這下上官睿和楊澤也不好多待了,他們立馬告辭,上官睿還對沈矜道:“你就留在家中好好照顧你夫人吧,我和楊兄一同去忙。”
待他們走了,沈矜無可奈何的看著徐湘湘:“好了,彆裝了,他們都走了。上官兄是君子,他不會強人所難的。”
這個時候徐湘湘才放開擱在肚子上的手,她討好的一笑:“彆生氣啊,我也是為了你好,這種事情不知道是上邊的誰在打架,你要是摻和進去可就不好了。”
沈矜攤手:“其實我也沒太想去,楊兄是寒門士子代表,又是出了名的正直無私的人,不少人都知道他的名聲,這樣的人官府不會動,可若是我參加了,那就慘了,畢竟我現在還是沈家子,再有一個汪直——”
徐湘湘很自然的接話:“汪直是當今皇上之親信,皇上派汪直來此,一來是為了施恩,二來是為了安排自己人,這個顧忠便是汪直安排的自己人,隻是顧忠如何會死,即便查出來,也不過是有人頭挑唆罷了,最後的真相無論如何都查不出來的。”
這些話就能脫口而出,沈矜很驚奇的看著她:“湘湘,你居然對政事如此敏感。”
徐湘湘打了個哈哈:“我算什麼敏感,不過是隨口說幾句罷了,好了,莫談國事,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用去了,這幾天正好陪陪我。”
“陪你是自然的。”沈矜心想原來自己也不甚了解徐湘湘,這個姑娘私底下極少表露自己任何在政治上的主張,除了家長裡短就是談情說愛或者吃吃喝喝,但是偶爾露出來的精明絕對不是表麵上看的這樣的。
再說上官睿和楊澤這倆人都是聰明人,一出去,上官睿便道:“看來沈兄是不會幫我們了。”
楊澤性情寬厚,他想:“沈兄到底出自吳興沈家,可能也有所不便吧。”
這次特科的二名三名,都和沈家關係非常親近,顧忠一死,那麼盧修會遞補一名,第四名則又是一名世家子!子。
上官睿攤手:“那我們自己去查吧。”他隻是沒想到徐氏平日裡頗為賢惠,對他們這些同窗都頗好,但是遇到大事了,依舊退縮了,但他也不會怪罪沈矜,因為這才是人之常情,他旁邊這個家夥才是百年難遇的。
所以顧忠是如何死的,他們要先找到最可能會害死顧忠的人,這個人非盧修莫屬了。
盧修乃玉城公主之侄,戶部侍郎之子,其母更是出自琅琊王氏,她這個王氏在齊魯一帶更是非常有名的世家。所以上官知府知道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根本不敢抓他,盧修更是得意道:“上官華庭,你得知道本公子之母可有縣主之銜,本公子之父更是戶部侍郎,若隻是為了早日入仕,本公子早就恩蔭入仕了,何必殺一個小小的顧忠。”
這個顧忠不過隻是江寧一個非常小的世家,在盧修看起來是根本不起眼的,甚至盧修還道:“不信的話,你們把顧忠的考卷調出來看看,他是否真如你們所說才學上佳呢。”
本次主考官是汪直,盧修此話甚至有些針對汪直。
上官睿問沈矜:“這個盧修看起來確實不太像凶手,他在書院學業如何?”
“盧修學業不錯。”
這種世家公子,從小起點就比人高,學業也是佼佼。
楊澤對上官知府建言:“需要核查考卷。”
卻沒想到上官知府打起了馬虎眼:“核查考卷不是本知府所能,須得上報給朝廷,汪直大人未曾發話,本官也不敢呀。”
查案根本就沒辦法查下去,上官知府不配合,汪直看來是擱置了特科,盧修等士子又鬨著要上京殿試,整個江南亂成了一鍋粥。
沈矜這才躬身對徐湘湘道謝,徐湘湘吃著葡萄,笑著睇了他一眼:“我都說了,你好好讀書就是了,有些事情咱們自身力量不夠強,就得蟄伏,日後等你強大了,才能保護楊澤這樣的人呀。”
她懂,她真的懂,沈矜總怨自己不夠有勇氣,因為他要權衡的事情太多了,可他又迫切的希望朝廷有更多楊澤這樣的人,這樣不畏強權,打儘貪官。
他摸了摸徐湘湘的肚子:“我現在就盼著你能夠早日誕下一個孩子!來,要不然,我天天看著你墜的一個大肚子,做什麼都不方便。”“我也這麼想的。”徐湘湘很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