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一位年輕婦人,鵝蛋臉兒,目如黑漆一般,著小菱花襖,頗有風情,出於對同性的些許嫉妒心理,紀夫人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但徐湘湘也不是來跟這位紀夫人做好姐妹的,她隻道:“我是來送補品的,我們大爺說紀大學士身體不適,無法到翰林院,他特地讓我來一趟。再有,我也是想幫紀大學士做個澄清,因為我聽聞紀二姑娘尚未婚配,總不能讓紀大學士這點事情影響她吧,我祖母生前學佛,也也是個心軟的人,所以應我夫君所求,特地上門。”
剛從娘家回來沒幾天的紀夫人還不太清楚這件事情,隻是知道丈夫身體不好,她進去之後也不太讓看,這調戲民女她還真的不知道。
故而紀夫人隻道:“我剛從娘家回來,尚未聽人提起過。”
依徐湘湘看,這位紀夫人大抵也是那種不太管相公的,或者說如果她說出了紀大人的醜事,大概她不會埋怨自己的男人,反而還會埋怨自己說了。
所以徐湘湘隻道:“那您既然不清楚,要不要去問問紀大人呢?”
她氣定神閒的很,便是一品夫人紀夫人站在她麵前都仿佛矮了一截似的,紀夫人有幾分不爽,想反駁,但是見徐湘湘胸有成竹,她又怕自己的決定如果錯了,豈不是害了丈夫,故而隻好捏著鼻子讓人去問話。
紀夫人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來路,便多問了幾句,比如和沈家的關係雲雲。
“紀夫人,這天下又不是沈家的天下,難不成我不是雙相沈家的人,您就不見我了不成?”
紀夫人擺手:“我當然不會。”
很快就有人過來說紀大學士不來了,在養病,徐湘湘卻道:“他不來,我便看看去,紀夫人,您帶我去吧。”
紀夫人皺眉:“你也未免太無禮了一些。”
看到了丈夫的態度,紀夫人心中已經有數,她的態度也強硬起來:“來人,送客。”
她就等這一下了,徐湘湘又鬨將了起來,她聲音尖利起來,“若非被人逼著過來,我才不會幫你澄清你調戲民女一事,我現在把話放這兒,如果你再給小鞋給我相公穿,我天天來你府上鬨。我若死了,必定也是你害的。”
出了府之後,徐湘湘再一次跳了起!起來又把原話重複了一遍。
紀岫派人去聽了個究竟,氣了個倒仰。
徐湘湘坐上馬車之後,便朝沈管家吩咐了幾句,沈管家驚奇的看了她一眼,徐湘湘微不可聞的點頭。
晚上沈矜忙的晚了一點,他回來的時候,沒有聽到熟悉的歡聲笑語,隻看到梅花梅香二人,這倆人都急著迎了上來,沈矜心中一驚。
“大奶奶去哪兒了?”
梅香跪下來道:“大奶奶她失蹤了……”
什麼?居然失蹤了。
沈矜冷汗直流,“到底怎麼回事?”
梅花快嘴道:“大奶奶今日為了您去紀大學士府上和解,可沒想到被趕了出來,一出來人就不見了。”
不見了?一向冷靜的沈矜也不冷靜了,立刻打到紀岫府上去,此時紀岫都睡下了,卻被人硬生生砸醒了,紀岫白天被鬨的不行,晚上卻被人找上門來,沈矜罵道:“好啊,我娘子現在不見了,我就找你們要人。”
紀岫嚇了一跳:“你娘子不見了,關我們什麼事情?”
“還關你什麼事情?我可跟你說,要是我娘子找不到我就要你好看。”
這尼瑪,紀岫都無語了,他臉都沒好,還沒出手呢!徐湘湘不至於這麼快就不見了吧,該不會是詐他的吧。
不對,肯定是仙人跳,對,就是仙人跳。
他指著沈矜道:“我跟你說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鬨出這種事情來,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是不是想仙人跳?”
沈矜也不是好惹的,他提道:“我年僅十八,就已經是狀元了,我需要仙人跳你什麼,你自己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娘子要不是幫我出頭,也不會如此,你快告訴我,我娘子被你殺了還是怎麼樣了?”
“你有病吧,我看你們全家都有病,少來算計我。”
沈矜指著他道:“好,你等著,我立馬去報案,咱們走著瞧。”
一聽說報案,紀夫人也清醒過來,若是普通人告官,必定先打幾十個板子,可沈矜是新科狀元,天子腳下出現這樣的事情,紀岫就是無辜的,也會掉幾層皮,女兒如今正在說親吏部侍郎盧大人家的大公子,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岔子啊。
! 她上前道:“沈翰林,白日裡你夫人確實來過,可是她也確實從我們這兒出去了,至於去了哪兒,我們也真的不知道,我家夫君一直在家養傷呢。”
沈矜皺眉:“那會是誰?”
他看了看紀岫,又甩了甩袖子:“我先抱官找人,如果沒找到人,我定然還會來找你的。”
紀岫覺得自己可真是冤屈,他是真的想打算報複徐湘湘,可不是還沒來的及動手嗎?這叫什麼事啊?
沈矜自己的事情,生氣歸生氣,但不會這樣,但是為了徐湘湘,他可不管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