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沈家一向吃的很早,徐湘湘讓陽哥兒自己學著挑飯吃,“雞蛋羹給你,陽哥兒,還有肉糜,嗯,好吃吧。”
看陽哥兒坐在一旁特製的椅子上大口的吃,徐湘湘很是滿足,兒子吃的香比自己吃的香還要幸福。
沈矜則道:“明兒得買點魚給陽哥兒吃,光吃肉不好。”
“倒不是旁的,怕魚刺卡著就不好了。”徐湘湘又何嘗不知道。
“總不能因噎廢食吧。”
倆口子正說著孩子的吃食問題,卻見薑容來了,沈矜很自然道:“薑兄這是何事?這般晚過來。”
薑容擺擺手,徐湘湘忙讓梅花添飯給他,跟餓了三天似的,薑容快把整桌子飯都吃完了,吃完才拿出帕子來擦擦嘴,說起正事來:“我們玄鐵門正在查魏虎將軍一案,我想請你過去跟我們一起查。”
真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原本沈矜就覺得此案諸多疑點,魏虎將軍又是保家衛國的一條漢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麼死了,好在薑容找他了。
沈矜點頭:“薑兄既然看重我,我自然應該儘綿薄之力。”
一聽說沈矜同意了,薑容很是高興:“走吧,現在我們先去邱家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說完,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光盤子,不好意思對徐湘湘道:“弟妹,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徐湘湘假笑:“沒關係。”她的紅燒蹄髈可是專門為沈矜準備的,沈矜素來不喜吃肉,但最愛這道菜,她在廚房忙活了半天,結果她相公還沒吃多少,倒是薑容全吃了。
薑容一心惦記著案子,一聽沈矜同意,連忙和他一同走了。
“徐多徐少,你們趕緊跟去吧,要保護好大爺。”
徐多徐少也趕緊跟了上去。
他們一走,徐湘湘看著婉琴和沈持道:“我讓馬三家的再去外邊買點火燒過來吃,你們倆肯定都沒吃飽吧。”
婉琴捂嘴笑道:“我是吃飽了的,二哥肯定就沒有吃飽。”
沈持嘟囔:“那個大人也太能吃了。”
邱家住的宅子也在內城,和很多一二品官員一樣,邱家也沒有在京師買房,而是租賃的宅子。據邱夫人介紹,她們這個三!三進的宅子還在前年重新修繕了一番的,邱大人的孫兒今年呱呱墜地,原本隨著邱大人出使西域,邱家肯定會更上一層樓,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沈矜安慰她:“邱夫人,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找到凶手為邱大人報仇,您能帶我去邱大人的書房看一下嗎?”
他嗓音柔和,說話輕聲細語,彆說是男人,就是邱夫人聽了也覺得似乾涸的地下注入了涓涓細流,舒服多了。
邱夫人帶著他們一起到邱大人的書房,拿了他最近看的書籍以及一些信件往來,幾乎沒有什麼異常。
“會不會是失足掉下去的?”薑容問道。
仵作出具的文書顯示邱大人身體並未有什麼中毒的跡象,就是嗆水而亡,身體被泡的發白發脹,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
沈矜看了邱夫人一眼:“當時小溪邊隻有您和蘇姨娘在,是嗎?”
邱夫人有些緊張,但還是答了:“對,是老爺說人多了跟著怪不自在的,所以隻讓我和蘇姨娘一起。”
“蘇姨娘就是盧家送過來的那位姨娘是嗎?”邱夫人點頭。
薑容小聲對沈矜道:“蘇姨娘已經被大理寺拷問過了,否則自己害了邱大人,況且她是盧家送來的人,沒有理由害邱大人。”
很快蘇姨娘就進來了,她全身還傷著,臉上還係著紗布,看起來確實受到嚴刑毒打,沈矜倒是沒問她的案情,隻是問她是哪兒的人,何時入的盧家等等。
蘇姨娘不禁道:“奴家是蘇州人,自小家貧,便被盧家買了做樂女,因為擅長彈琵琶,所以被縣主看重,後來邱大人去過盧家一趟,因見奴家的琵琶彈的好,所以家主編將奴婢送給了邱家。”
蘇姨娘在說的時候,沈矜看向邱夫人,邱夫人很是和氣,根本沒有什麼波瀾。
這一趟,無功而返,從邱府出來,沈矜對薑容道:“你說邱夫人這樣的人對家中小妾是不是完全不吃醋?”
肯定是啊,薑容笑道:“她這個年紀的婦人,有兒子有孫子,有沒有男人的寵愛,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說旁人家,他爹這個年紀了,今年還納了一房妾,還是他繼母主動納的,為丈夫開枝散葉,本就是女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