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晃蕩蕩的在路上行,原本走水路最好,但是冬天冰封,到底不方便,還是走陸路現在就可以啟程。
好在徐湘湘考慮到有倆個兒子,所以特彆製作了一個大車廂馬車,小兒子窩在梅香懷裡睡的不知道多香,陽哥兒則跟著沈矜讀書。
徐湘湘托腮看著他們父子,沈矜抬頭便看到妻子那幅樣子,自覺揚起一抹笑容,他是知道的,妻子很喜歡看他這麼笑,這也沒辦法,誰讓他真的長的還挺迷惑人的。
好在行了三天碰到一個驛站,沈矜帶著他們入住,踏踏實實的洗了個澡,又吃了頓熱飯熱菜,徐湘湘躺在床上就不想起來了,梅香把老二蘊哥兒抱過來放在徐湘湘身旁,老二剛喝完奶,睜著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她,徐湘湘笑:“小不點兒,你看著娘乾嘛呢。”
“湘湘姐姐,你看到我的那根玉簪了嗎?”沈矜問道。
徐湘湘莫名:“我怎麼知道啊,你說的哪根玉簪,你的玉簪可不少啊。”
沈矜描述了一下:“就是一根白玉簪子,用金箔鑲邊,那是你跟我買的呀,放在哪兒了?”
她跟沈矜買玉簪多了,有時候純粹是屬於隨手買的,因為自己偶爾買了幾套頭麵,覺得不跟相公買她有點心虛,現在他這麼一說她也記不起來了,便讓汀蘭拿來自己的梳妝匣過來,“我不太記得了,你在這裡邊找找。”
算了,沈矜看了妻子一眼,很明白她都不知道收拾到哪兒去了,他擺手:“算了,我隨便找一根青玉簪,本來我還想穿給你看的,既然你不想看,那就罷了。”
原來是這樣啊,徐湘湘按住他:“相公,你等等哈,我幫你找。”
沈矜勾唇,等徐湘湘幫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之後,他才笑道:“湘湘姐姐,多謝了。但是我想出去走一會兒,所以你那件那麼騷包的衣服我就不穿了。”
“哼,不就是一件紅色織錦金紋的衣衫嗎?多好看啊,這個料子就花了我大價錢,好了好了,你不穿也罷。”徐湘湘知道自己丈夫排斥,她也不會強求。
男人總是坐不住的,徐湘湘卻累極,躺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
以前沈矜總是討厭自己的容貌,覺得因為他的長相,很多人就無端對他進行揣測,可!可是他現在發現自己有這幅好容貌也是好的,至少讓妻子看起來賞心悅目。
至於彆人怎麼看,他才不管呢。
出了鳳安府,再過西山府,很快進入湖廣境地,到江夏必定是要過江陵的,徐湘湘肯定是想回娘家一趟,否則,即便到了江夏,隔的近了,但總是有很多不方便的。
陽哥兒戴著虎頭帽,抱著徐湘湘的腰,撒嬌道:“娘親,好冷。”
徐湘湘毫不猶豫的戳破他的謊言,“我摸你的手熱乎乎的,一點都不冷。”不過,她抱著老二也挺久了,知道大兒子是在撒嬌,所以把老二遞給沈矜,她則一把抱過大兒子,陽哥兒歡呼一聲。
“再過兩年,娘親可就抱不起你了。”徐湘湘還真的有點抱不起快五歲的兒子了。
陽哥兒揚起臉來:“那我一定不要長大。”
“不長大可不成。”徐湘湘笑道。
沈矜看了看外邊,正色道:“江夏離亳州挺近的,到時候說不準還能和楊兄見麵呢。”
提起楊澤,徐湘湘倒是想起她送給毛舜的一封信,過了許久毛舜才回信說是因為她當時肚子大了,不便回信如何。
現在想起來毛舜跟楊澤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境遇了,徐湘湘跟沈矜道:“毛舜信裡跟我說了要認楊家為娘家,我看楊澤恐怕升遷會很快的。”
也不怪毛舜有這麼待遇,選秀選了那麼多女人,也就她生了個平安健康的小皇子,所以提拔她的娘家人也實屬正常。
沈矜轉念一想:“也有這個道理。”
她們沈家還有位貴妃在宮裡呢,即便待遇非常好,但是沒有孩子,說白了,日子過的還不如毛舜呢。
想那位太後是如何從一個泥瓦工的女兒當上太後的,還不是因為她生了個好兒子,否則論背景資曆,旁的人不知道比她好多少。
但是沈矜卻道:“楊澤這樣的人做大官可以,但是若是做最大的官也未必是好事,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他當然知道楊澤的優點很明顯,但是過剛易折,有些妥協的事情他能妥協,上官睿也能,可是楊澤未必能。
以徐湘湘對毛舜的了解,若是皇帝還在倒好,若是皇帝短命,她成了太後,這!這楊澤恐怕一日千裡。
但是現在說這些到底為時尚早,也和她們無甚關係。
沈矜興致勃勃的道:“上回去接你成親,還是我頭一回去湖廣,你們的菜太辣了,我都吃不慣。但是鮮魚做的挺好的,還有那個什麼魚糕也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