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沈矜可是三元及第的狀元,能去他家求學可是很不容易的,沈家又是名門大族,令哥兒和他們家往來是很好的事情。”魏昭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反對。
秦寶心想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再一次的發生了,她輕搖臻首,“令哥兒在家自然會請先生教導,何苦去他家,若是那沈矜的兒子想來,也該來我們家才是啊。”說完,她又對魏昭道,“世子,你久在外麵,可能不知道沈矜的夫人是個極擅長鑽營的,誰知道她如此苦心接近咱們是為了什麼?咱們湖廣曆來文人就多,官學多的是飽學之士,如何還要去她家?”
魏昭冷笑:“婦人之見,你是能找到飽學之士,但是湖廣能夠二十多歲就任堂官的隻有一人,那就是徐庶,此人便是沈夫人的親祖父。”
他其實是有點後悔的,尤其是在婚事上,總以為王府培養出秦寶茹那樣的姑娘,想必對自己親生的女兒應該會教養的更好,哪裡知道如此小家子氣啊。
他話音剛落,便見秦寶心道:“世子,這個事兒我不同意,令哥兒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看著他被人管束。”
夫妻二人僵持不下。
而沈矜倒是不擔心,他高興的跟徐湘湘說:“關內侯世子是個極明白的好人,我跟他說了治水之策,他也是十分支持的。”
隻要讓沈矜和關內侯世子搭上線,這事兒就成功一大半兒了。
至於魏令來不來就是他的事情,能來,那就多一個籌碼,不來,也罷了。
那關內侯老夫人是個好人,可以相交,日後還是可以多往來的。
倒是晚上讓她們高興的是蘇卿憐來了,她見到徐湘湘便鬆了一口氣,徐湘湘則道:“你怎地來的如此晚?我都差點以為你不來了。”
蘇卿憐擦擦汗,“表姐,不是我來的晚,是我中途有事絆住了腳,我沿途幫人破了個案子才過來的。”
徐湘湘對案子倒是沒什麼好奇的,隻是不懷好意的笑道:“不知道你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豔遇?”
蘇卿憐臉紅了一下,“表姐你是越發愛開玩笑了。”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看她的樣子倒是像有點情況。
一回來,蘇卿憐閒不住,便要求去有司衙門任職,沈矜為了保持公平,便請了湖廣的仵作過來跟蘇卿憐打擂台,蘇卿憐倒也不怕。
隻是她一個女人要做仵作衙差,頗讓湖廣的女人!人們驚訝。
關內侯老夫人還專門請徐湘湘帶著蘇卿憐過去說話,徐湘湘心道,年紀大了就是愛湊熱鬨,她倒是帶著蘇卿憐去了,去之前跟蘇卿憐說了一下湖廣的關係網,蘇卿憐歎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表姐,你放心,我是不會亂說話的。”
跟關內侯老夫人見麵的時候,徐湘湘壓根不提起什麼讓魏令去念書的事情,隻當沒有這件事情發生,照樣隻是跟老夫人嘻嘻哈哈。
魏老夫人拉著蘇卿憐上下打量,“你這模樣可不像是仵作,生的太柔弱太漂亮,倒像是個江南雨巷的姑娘。”
可不是嗎?蘇卿憐生的是那種柔弱的漂亮,一看就是霧蒙蒙的,讓人嗬護。但是現在的她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她現在最不願意的就是旁人誇她的容貌。
她看了徐湘湘一眼:“老夫人實在是過獎了,我喜歡做仵作,喜歡追查案件,如今我騎馬射箭樣樣都會了,但是就是常常被外表連累,大家看著我就覺得我仿佛要人保護似的。”
魏老夫人桂薑之性,老而彌辣,她看的出來蘇卿憐雖然言必稱徐湘湘為表姐,但是看起來明顯就是下屬對上峰的模樣,倒是有趣。
“老夫人,其實我表姐也問過我說成婚一事,但是我以前過的太過糟糕,現在想為自己活。”蘇卿憐不願意讓旁人認為徐湘湘僅僅是利用她,或者不操心她的終身大事,所以自己說了出來。
因為她很清楚徐湘湘的為人,關於她的過去,她都不會跟旁人提的,這就是菩薩心腸。
魏老夫人正欲說話,又看到秦寶心過來了,徐湘湘忙起來行禮,蘇卿憐也連忙跟著行禮。秦寶心看著徐湘湘身畔站著的嫵媚的女人,一下全明白過來了。
原來這才是她真正目的,送她的表妹過來,日後同她分庭抗禮,反正老夫人也不喜歡她這個兒媳婦,王府也對她漠視,日後這侯府說不準是誰說了算呢。
不知道怎麼回事,秦寶心一來,氣氛好像就變得冷淡起來,魏老夫人也沒好意思再問,徐湘湘便道:“我們就不多留了,我表妹過會子好有事,這天兒眼見又要下雨了,我們先回去吧。”
魏老夫人笑道:“好,日後再找你來說話。”
其實每次徐湘湘來,她真的都挺高興的,她的兒媳婦既不會逗趣也不會說笑話,連哄她也不會,成日悶坐著,她不來倒也罷了,每次她讓令哥兒過來不到半個時辰她就會追過!過來,好像她這個做祖母的會害了自己的孫兒一樣。
婆母的不高興,秦寶心心中很清楚,隻是她也知道她就是做不來那樣的事情,就算做了,也會淪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