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徐湘湘拉過他,“相公啊,萬一是時疫呢,你若是不從源頭解決,咱們這個地方可是會傳染很廣的,到時候怎麼辦?”
她把門關上,看四下無人,親了他一口,“拜托,拜托了,不找府醫,也找旁的大夫去看看吧,我真的很怕,很怕到時候你會因為這個就陷入慌亂。”
美人計都用上了,沈矜苦笑,“好,我這就讓人過去看看。”
妻子也太容易著急了,不過女人嘛,總是喜歡杞人憂天,他搖搖頭。
可是帶人去看陽哥兒的先生之後,才發現事情真的很嚴重,沈矜拉著先生的小廝問道:“前幾日不是說無事的嗎?怎麼現在麵色發青,全身潰爛,甚至都沒辦法喘氣了,你怎麼也不去我府上告知?”
陽哥兒的這位先生是襄陽府人,家裡在此處也有幾處鋪子,便住在此地,平日除了教導陽哥兒之外,便是自己讀書或者照看一下店鋪。
小廝嚇了一跳:“大人,不是小人不去,是我家老爺不讓我說出去,原本您來的那位大夫也說無事,就是這兩天才這樣的。”
才兩天就這樣了?
府醫仔細把脈,又看著沈矜,“下官瞧著像是天花,卻又有些不一樣。”
聽到天花簡直是讓人頭皮發麻,小廝也嚇了一跳,沈矜厲聲道:“放肆,此話不能傳出去,府醫,你去尋三名大夫來,先仔細辯證,此處讓王成帶人封住。”
王成為湖廣江夏府駐防將軍,此時還非他不可,但是為了限製他,沈矜親自在此坐鎮。
此時王成正陪著蘭氏,他當然不滿足於一個蘭氏一個女人,還好蘭氏賢惠,替他做主開了幾個貌美丫頭的臉伺候他,他一邊和蘭氏說著話,另一隻手則利用寬大的袖子遮住,悄悄往身後通房的臀上遊移。
通房臉通紅,但是忍著,害怕自己□□出來,被蘭氏發現。
“將軍,巡撫大人說有緊急公務,讓您帶一小隊人速去。”
王成皺眉,悄悄收回手,他和沈矜其實並不親近,尤其是當年沈矜科考之時,他還有阻攔,這麼多年也怕被沈矜報複,還好沈矜為人他也清楚,是個磊落的君子,不會用陰招。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何事?蘭氏!氏喊住他,“夫君,大過年的能有何事,你去去便來。”
“嗯,我知道,夫人先準備吧,我會好好的回來的。”
他心中暗自想是何事,為何完全沒有聽到風聲,蘭家在此處深耕好幾年,一點異動都沒有聽說。
到底不敢耽擱,他雖然是蘭家女婿,可是沈矜這官升的也太快了。
沈矜見他來了,忙道:“你讓人先把這裡包圍起來,做的不顯眼一點,江夏知府還未上任,若是有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
他還真能處置他,因為巡撫就是管地方軍政大權的,所以沈矜發話,王成心中憋屈,臉上不敢露出來,縣官不如現管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
“是,卑職遵命。”王成不敢置喙。
沈矜則讓人帶話回去給徐湘湘,讓她安心,常壽不敢耽擱,立馬讓徐少回去傳信。
得到確切消息的徐湘湘才真正鬆了一口氣,梅花麵露恐懼,“小姐,奴婢記得多年前江陵府也鬨過瘟疫,這會不會是時疫?”
“會,所以你現在讓馬三家的讓人把蘇卿憐的小院子封住,每日的三頓由人送去,她的丫頭都不能出來。”
梅花立馬道:“小姐,不把她送出去嗎?萬一她傳染上咱們了,那可怎麼辦?旁的不提,可還有陽哥兒和蘊哥兒呢,更有您和大爺在呢。”
她都快急的哭了,生怕小姐同意留下蘇卿憐,那蘇卿憐不過是個外人罷了,這幾年小姐對她也是夠好的了,這個時候可顧不得她了。
“不可,此時若是拋棄她,那我又成了什麼人了。我雖然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但是有些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再者……”如果把蘇卿憐留在府裡,好歹知道這是什麼病,若是讓她出去了,以她的身份是絕對得不到最好的治療的,那麼很有可能死於一場時疫,可是相反若是她們勝利了,那她絕對能夠依照對她的經驗寫一本治療時疫的,到時候沈矜也有功勞了,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全身沐浴,把方才跟她接觸過的衣衫全部燒掉才是真,徐湘湘在內宅一向說一不二,沈家的下人聽到號令不敢有任何異議。
便是蘇卿憐聽說有可能她染的是瘟疫,強烈要求出去,“馬姐姐,我是個!孤兒,無牽無掛的,留在府中倒是牽連表姐和幾個,請表姐不要心軟,還是讓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