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娘雖說是侯門千金,但是其父也隻是個在國子監做事的六品官員,她的那些庶妹堂姐妹大多也比不上嫡係,做親王側妃也是四品呢,說起來還不低,都趨之若鶩,可她卻偏不想,原本生的這幅模樣,就沒少讓人說閒話,她也想堂堂正正的,不成嗎?
原來如此,徐湘湘先點頭安撫住她們,回來跟沈矜商量二,沈矜跟她道:“我國子監的同僚說了,羅三爺是個沒什麼脾氣的好人,至於羅家三房壓根就沒什麼存在感。”
也就是如普通勳貴樣,既沒什麼特彆,也不會很差。
“其實姑娘好就行。”
徐湘湘點頭:“說的也是,這羅娘倒是個極有誌氣的,聽她說話,倒是不錯,那過幾日我再去趟定侯府。哦,對了,帶了醫女過去。”
“這是為何?”沈矜不明白。
徐湘湘不好跟他多說,“就這樣吧,成了就把庚帖交換了,等榜單出來就成親,這樣無論他是外放還是如何,總會好。”
這次去羅家很是順利,庚帖立馬就換了,徐湘湘還跟羅三奶奶開玩笑,“我聽說京榜下捉婿厲害的緊,你們家可不能鬆懈啊。”
羅三奶奶拍著胸脯道:“沈夫人請放心。”
說實話,她是很滿意這門親事的,徐廣的爹娘雖然也隻不過是通判,寒門出身,但是徐廣人品好,他姐姐又是沈矜的夫人,沈矜為人滿京師都知道,博學多聞不提,愛妻如命,人品也是流。
間接和沈矜交好,也很不錯。
庚帖拿到手,又交換了信物,羅三奶奶跟女兒道:“這下可把事兒都辦成了。”
“那位沈大奶奶還挺精明的,我看她身邊跟來的不是上次那個,像是跟著醫女來的,估計是判斷我身體如何。”
果然回去的路上,徐湘湘便問那醫女:“她有沒有哮踹或者什麼暗疾?”認識的時間太短,她總怕害了自家弟弟,尤其是這是徐廣輩子的事情。
醫女搖頭:“小的瞧著那位姑娘身體十分康健。”
徐湘湘鬆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而朱家的賢德夫人正在叮囑家丁,“明兒揭榜,可定要看清楚名字,有徐廣就立刻拿人,切不可有所失,聽到了嗎?”
“回夫人的話,小的們今晚就去那兒守著,您就放心吧。”
不過,下人又多嘴問了句,“那若是沒有呢?”
賢德夫人的表情變得冷淡起來,“那就搶個旁的便是了。”都沒,就是人品再好,那也不能跟自己的女兒成親。
家丁們不敢耽擱,連忙取了揭榜附近。
朱婷則走了出來,不太高興道:“娘,即便徐廣未,那他也是少年舉人,他姐姐還是沈太傅的夫人,家世也不算差,沒必要再搶旁人。”
馮氏笑道:“你呀,可真傻,都二十多歲了,還未,那他也肯定沒什麼出息。沈矜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若有才,我都能替他求個官半職,我的兒,我就怕他是故意相準了你,故意救你的。”
朱婷搖頭:“不會的,娘,他還救了個邋遢的小道姑呢。”
“那也不過是濫好人罷了,能有什麼出息,我找人打聽過,他爹不過是個六品小官,再過幾年就得回鄉下養老了,你說她姐姐如何,這沈矜自己腳跟還沒站穩呢,彆看現在看的風光,但是跟真正有底蘊的人家,那是差的相當遠。彆怪我沒告訴你,你若是嫁過去了,可能要賃屋子住呢。”
朱婷撇嘴:“我的嫁妝那麼多,就是拿點出來又如何?”
馮氏又道:“我可跟你說,這次我想好了,先搶個回來看到底如何,如果也是個窮酸貨,那娘豁出老臉去,讓皇上替你指門高門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拖到明年你都二十歲了,就真的成老姑娘了。”
“知道了,知道了。”朱婷用手撓撓頭發。
她其實是非常意徐廣的,他生的太俊了,簡直符合所有她對未來相公長相的想象,而且越打聽就越喜歡,聽說他年紀輕輕就了舉人,平日喜愛讀書,愛穿青色的袍子……
她很想說她娘說的不對,但是又怕被騙。
想起當年她個小姐妹,比她還甚,放棄了大好的婚事,偏偏嫁個窮書生,結果那書生拖家帶口,家子人都住到女方家裡,而且對她也不好,還逼著她不停的生孩子,想想她都覺得窒息。
如果徐廣也隻是表上光呢,到時候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他的親姐姐徐湘湘也是個心沒數的人,讓她娘個子爵夫人去幫什麼人接生,這種話也說的出來,真是可笑。
但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好想很喜歡他。
長這麼大,她也見過俊俏的男人,但還沒有真正見過這種略帶著書生氣,又呆愣,卻又好心的俊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