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條兒發嫩,新的一年又將來到,三公主喜滋滋的,她正好心情的整理著花草樹木,俯身嗅了嗅,滿是清香,沁人心脾。
也許是因為要和離了,她的心情尤其暢快,比任何時候都來的痛快。
進宮給貴太妃請安時,都遮不住的笑意,貴太妃如今也安靜了許多,她是先皇的皇貴妃,原本出身也很是顯赫,先帝在的時候,一個個爭的跟烏眼雞似的,現在倒好,一個個又安靜的不像話。
太靜了,也沒什麼生機,難得看到養女這般高興,她跟著喜道:“皇上準許了嗎?”這問的是和離的事兒。
三公主點頭,“如今國喪已經過了,前幾日家宴上皇上沒有反對。”
“這就好。”貴太妃摸了摸養女的頭,“日後做事切莫太過於著急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去吧。”
“母妃放心,我會的。”
和離一事並未聲張,景熙帝很快賜下旨意來,原意就是說明二人不太合適如何。
此事是沈小相爺擬旨,在名義上他是三公主的舅舅,所以他來擬也算合適,三公主自此就和張家沒有關係了。
薑容之妻尤氏對徐湘湘道:“張家總是有點意難平,要我說罷了,這張素玉若是再娶才是害人。”
尤氏因為薑容重新回到京師掌玄鐵門,她又誕下一子,日子過的非常愜意,眼角眉梢都是帶著笑,據說薑容馬上就要襲爵了,於她而言確實是春風得意,說話也敢說的這麼直接了。
“張家意難平什麼?他們也是正經的伯爵府,日後子孫繁榮昌盛上進些不就好了。”徐湘湘笑。
“你可知魏夫人為魏三公子定了一門親事,說出來還跟我有點親戚關係呢。”
額?魏夫人這是不太同意三公主和魏三公子嗎?這還是徐湘湘頭一次聽說,她狐疑道:“可是這樣三公主豈不是……”
尤氏撇嘴:“誰說不是呢?但是我想他們都這樣了,不在一起反而好,其實公主也未必真的喜歡他。”
反正就是瓜田李下,允許三公主和離,但是魏家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以為是麵首,說掩耳盜鈴也好,這樣做外人倒是真的推斷不出來。
三公主倒也罷了,和離了人家還是公主,什麼樣的男人都有。
但是張素玉,徐湘湘攤手:“張素玉那裡才是火坑。”
“前兒宮宴你怎麼沒去?我看有人問起你呢。”尤氏不解徐湘湘為何沒有進宮。
徐湘湘笑道:“我有些畏冷,前幾天受了點涼。”
但顯然不是這個理由,自從她上次打了毛舜一巴掌之後,還是挺擔心被新皇報複的,雖然她自認沒做錯什麼,但是毛舜畢竟是新皇生母,還是避著一些好。
尤氏倒也不計較她這個理由如何,她隻是來和徐湘湘八卦八卦,說完就走了。
魏三公子成婚一事,三公主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憤怒,她也沒心情去報複魏三公子,畢竟站在魏夫人的角度,自己的兒子有了幾年的牢獄之災,現在才放出來,對公主有點芥蒂也很正常。
聽說魏三公子的妻室也雖然是小戶出身,但非常恭謹本分,很的魏夫人的喜歡,徐湘湘沒見到新娘子,但是也有點唏噓的。
明明看起來好像衝破阻撓,就能在一起的人,實際上卻還是勞燕分飛。
可見人生多有不可預料之處。
三公主上門來對徐湘湘道:“沈夫人,日後我嫁人,還是請你跟我做全福夫人好不好?”
“公主還願意相信妾身?妾身可真是無地自容了。”
第一次做全福夫人,卻是這樣的結果。
三公主笑道:“沈夫人這是說什麼呢?我又為何不相信你,你是個有福氣的人,誰都知道。”她肯定要跟沈夫人把關係打好的,畢竟沈夫人現在可是輔政大臣的妻子,沈矜本人又前途無量。
這般說徐湘湘也隻能笑笑。
又說收到了來自湖廣的信,蘇卿憐要回京任職,聽說破了兩樁大案,要調到京師來,梅花生了個大胖小子,其夫還升了個遊擊將軍,還附送了不少湖廣土產過來。
徐湘湘便同梅香說起此事,梅香笑道:“她也跟奴婢來信了,說是小子太皮了,管不住。”
其實梅香想現在也挺好的,梅花在外過的也好,她在沈家就更不必說了,已經是管事大娘子了,她當家的常壽真真是宰相門前七品官,不少官兒還得巴結他們夫妻,無論家裡家外都過的好,況且可以和小姐一起,她也很滿足了。
“你彆說她,你家小子再過兩年給蘊哥兒做書童的,可要平日教他些字。若是他也學的好,將來接替常壽也未可知啊。”
當了爹娘,眼裡就不可能隻有主子了,還有孩子在,徐湘湘非常清楚。
她知道這個道理,梅香就更知道了,她還正愁怎麼開口,現在主子提起來,這就是再好不過了。
梅香喜道:“那奴婢可就多謝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