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津島憐央輕快地應下了他的請求。
他一直微笑著,似乎也並不介意夢野久作把他當做自己追求自由的工具來使用,看起來無辜又真誠,讓早早就開始盤算鬼點子的夢野久作都有些隱隱愧疚起來了。
津島憐央就這樣牽著夢野久作的手走出了囚禁了他三年的禁閉室。
真真正正地邁出房門的那一刻,夢野久作的腿有些發軟,但下一秒,在他心中翻湧著的喜悅就掩蓋住了所有的不安與陰暗的回憶。
“你們不準過來哦!”夢野久作警告著在禁閉室外的那群負責看守他的黑西服們,反客為主地牽住了津島憐央的手,邁開輕快的腳步,小跑著去到了直通禁閉室的那台電梯的前麵,按下了上升的按鈕。
而奇怪的是,太宰治竟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微笑著望著他,既沒有阻止,也沒有表露出什麼緊張的情緒,像是一切都還在掌控中一般。
夢野久作頻頻地回頭去看太宰治的舉動吸引了津島憐央的注意,他好奇地問道,“哥哥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為什麼Q君你總是回頭去看哥哥呢?”
“沒什麼。”夢野久作心不在焉地敷衍回了津島憐央一句,眼睛裡隻有一格格下降著的電梯,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說,有些不高興地說,“都說了不是Q了,彆那樣叫我。”
沒有故意裝作乖孩子惡心人的時候,夢野久作就像是普通的小孩子一樣,會耍小聰明,會不高興,也會因為藏不住情緒,眼瞳裡流露出閃閃發光的、詭計即將得逞般的興奮來。
津島憐央都看在眼裡,卻安靜地笑著,貼心地沒有去揭穿朋友的遊戲。
“叮”的一聲之後。
電梯門在他們麵前緩緩打開了。
津島憐央都已經邁開腳步了,但夢野久作卻忽然一把抓住了津島憐央的手,掰著他的手指,用他修剪整齊的短短指甲硬生生地在自己的手臂劃出了一道破皮滲血的長長傷口來。
隻一瞬間,有淤青般的詭異手印在津島憐央細白的脖頸上緩緩浮起,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頸一般觸目驚心。
黑白發色的孩童看著自己裸露在肮臟空氣裡的粉紅皮肉上緩緩滲出的殷紅血液,倏忽笑了,他用力一推,將津島憐央推到了一旁去,自己卻搶先一步跳進了電梯裡,按下了樓層鍵,帶著惡作劇得逞般的愉悅,得意朝他們揮著手,說著,“拜拜~”
那雙漂亮奇異的眼瞳裡藏著惡意滿滿的嘲弄,“拜拜太宰先生,拜拜中也先生,拜拜憐央醬~”
說到底,即便再如何乖巧,如何討人喜歡又怎樣,他們才剛剛見麵不過十分鐘,津島憐央對於夢野久作而言隻是一個剛剛見麵、略有好感的同齡人而已,跟自己的自由、自己的幸福比起來算得了什麼呢?
夢野久作笑得甜蜜又天真,他屬於孩童的瘦弱手臂卻毫不猶豫地一扯,將自己破破爛爛的人偶撕成了兩半,達成了異能力發動的條件。
[異能力——腦髓地獄。]
來吧,來吧,讓他來看看,像那樣無憂無慮的天真家夥瘋狂起來會是什麼模樣!
夢野久作的心中滿是期待。
可惜的是電梯門已經緩緩合攏了,他看見了那些負責看守他的黑西服壞蛋們臉上流露出的驚慌失措和無法克製的躁動不安,也看見了太宰先生忽然變換了的神色,卻沒來得及看到被他推倒在地的津島憐央陷入腦髓地獄之後展露出來的瘋狂模樣。
他的心中有些遺憾,但轉眼又振奮了起來。
不過沒關係,隻要能看到太宰先生那樣的表情,能讓討人厭的太宰先生也終於吃了一次悶虧,就已經是他的大獲全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夢野久作在獨自一人的電梯裡克製不住地放聲大笑,心情愉悅地看著那一條縫隙越縮越小、越縮越小——
“叮、咚。”
清脆的聲音從電梯裡傳來。
那條窄小的縫隙停滯了,不再合攏了,連同他心中的喜悅都隨著這一聲叮咚一起戛然而止了。
……
不對勁,有哪裡不對勁。
夢野久作的神情漸漸地僵硬了起來,漆黑眼瞳中那奇異的金色圖案變了形狀,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在那一線之隔的罅隙裡,夢野久作看見了一隻眼睛。
漆黑、陰森、混沌。
如同黑洞般空空如也、深不見底的一團臟墨,正居高臨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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