餿飯被舍不得浪費的楊老婆子他們吃了。
還罵他們日子過好了,不知道好歹,餿了就不吃了?
不過現在狗蛋是個有主意的,勸不動他們就乾脆自己動手給弟弟們做吃的。
豆腐做好後,楊繼西趁著去鎮上送糖,還裝了一大碗放在竹籃裡給楊二奶奶他們送去。
楊二奶奶他們正在規整王成功上午送過來的貨,這都是楊文清給他們寄過來的。
每個月都會寄過來一次。
楊繼西幫著收拾好,又去給楊文清回信和寄錢過去。
然後拿了兩瓶麥乳精,以及一點孩子吃的東西去了老馬溝看楊幺妹。
楊幺妹有身孕了,如今有五個月多呢。
“又拿來,不賣了啊?”
見他又拿糖又拿麥乳精啥的,楊幺妹道。
“給妹妹吃有啥關係,”楊繼西笑了笑,“阿章還沒回來?”
“回來了,這不是安水管去了嗎?”
為了吃水方便,劉章也去買了水管,今天下午兩點多回家就去安水管去了。
“平安也跟著去了?”
“一道去了,”楊幺妹點頭,讓他留下吃晚飯。
“不了,你嫂子她們母女在家,我也不放心,先回去了。”
“成,”楊幺妹也沒挽留,畢竟之前光棍頭強人家寡婦的事兒,也是個警示,“哥,你幫我帶點東西給月華他們。”
這幾年兩家還是沒有什麼來往,可聽楊幺妹有了身孕後,何明秀和楊繼南就去肉聯廠給劉章一個包袱,裡麵是他們小兒子剛出生時穿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的。
“拿啥?”
“我給月華做了一件秋衣,”楊幺妹把一件碎花小襯衣交給楊繼西,“我也是瞧著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適,要是不合適,就讓她娘再改改。”
“成,”楊繼西把衣服放在背簍裡,也沒等平安他們回來,先一步回家了。
劉章和平安回來才知道楊繼西來過。
“咋沒讓哥留下住一晚上呢?”
劉章一邊查看水缸那放著的水管有沒有來水,一邊問道。
“哥說不放心嫂子她們,”楊幺妹給平安理了理褲腳,“你說沒出光棍頭那件事時,大夥兒也沒想那麼多,自打他坐牢後,哪個隊不是加強了這方麵的管製啊?”
“說得也對,”劉章點頭,“幸好坐牢了,這種人就應該關一輩子!”
“可不,禍害人,”楊幺妹也很生氣,更生氣那些碎嘴婆子對那差點受害的寡婦汙言穢語,“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好在她有了個好歸宿,還出去打工了,不然過日子都不安寧。”
“是啊,”劉章點頭,見平安又要去玩水盆裡的水,一把就將他抱起,“才吃了藥沒多久,又要去玩了,你下半年可要去上學,不能這麼玩了。”
時間可真快啊,平安都要念小學了。
楊繼西回家時,嫣嫣就在小溪溝和福寶一起玩水,旁邊的劉香蓮和孫桂芳在說話。
見楊繼西回來,孫桂芳便帶著嫣嫣和他一道回家了。
“平安九月去念書啊?”
“對,小妹是這麼說的,也應該了,到了念書的年紀。”
這幾年劉章的工作也穩定了,每個月二十多塊錢的工資,過年過節肉聯廠還會發肉或者是禮品,日子也漸漸過得好起來。
“好啊,等平安上學後,小妹也快生了,這樣帶孩子也沒有那麼辛苦。”
孫桂芳想著,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公婆和繼西都沒有催的意思,可她還是想要再生一個。
但多年來他們除了生嫣嫣後的那兩年在避孕外,後麵孫桂芳表示想再要一個,就一直沒有避孕,但現在她也沒動靜。
要是焦慮倒也不至於,隻是有些失望。
瞧見她的動作,楊繼西笑道,“嫣嫣還沒上學呢,不著急。”
孫桂芳臉一紅,“你就會說這話哄我。”
歡歡和樂樂過來找嫣嫣去那邊看螞蟻窩,嫣嫣跟他們說了一聲後便過去了。
就在楊繼西把衣服送到楊繼南家後踏進自家院門,就聽見銅鑼聲響起,這是要開會的意思。
“我過去看看,”楊繼西道。
楊大爺爺和他一道出門的。
隊長的臉非常嚴肅,等曬壩上聚集全了家家戶戶的代表後,他才大聲道,“三道溝出了大事!有兩個孩子被陌生人帶走了,早上帶走,現在還沒找到人呢!”
這話讓大夥兒一驚。
“這是被拐了啊!”
“可惡的人販子!”
隊長讓大夥兒安靜。
“現在最要緊的,是看緊自家的孩子,有孩子在鎮上念書的,每天都要去接送,不管是多大的孩子,都要看緊咯!咱們隊裡我決定讓人輪流守在村口,陌生人白天不準進村!”
“好!我明天第一個守!”
“那我第二個!”
楊繼西也舉了手。
回家跟孫桂芳說了這事兒,二人的眉頭都微微皺起。
“夢裡沒出這事兒啊.....”
“這些年夢裡沒出的事兒多著呢,比如福娃,還有二嫂家的二娃,那上輩子都沒有吧?”
孫桂芳寬慰道,“陳生能抓住,就已經很好了,事事不可能都和夢裡能對上,你彆多想。”
“你說得對,”楊繼西點頭,但也想如果能和陳生那樣事先就知道一點情況,就能阻止很多事兒發生了。
因為出了這種事,所以鎮長也十分震怒和緊張,第二天各個隊的隊長就去鎮上開會了。
會上田家崗的隊長表示了他們隊裡的預防舉動,得到鎮上的支持。
於是其他隊也開始派人在村口和村尾守著,隻要不是隊裡的人,都不準進去,就是走親戚,那也得把名字說清楚,然後讓親戚出來確認。
嫣嫣她們也不準出院子了,每天就在楊家大院裡玩兒,石頭不在家,狗蛋就是這院子裡最大的哥哥,他每天放學回家,就盯著幾個小蘿卜頭。
嫣嫣她們還算聽話,可福娃最小,也聽不懂啥道理,因為楊老漢每天都會帶著他出去溜達,這忽然不能出去,福娃就鬨。
狗蛋試圖跟他講道理,可卻被糊了一身的鼻涕和眼淚,無奈之下隻能背著他在大柳樹周圍轉悠了幾圈,然後背回家。
福娃覺得不夠,但狗蛋一生氣,他也害怕,就不鬨了。
楊老漢瞧著心疼,“村口有人守著,我帶著出去也不打緊。”
“萬一拐賣的人是咱們隊裡的人幫忙呢?”
狗蛋嚴肅道。
那可是熟人。
楊老漢不說話了。
這確實賭不起。
楊大爺爺可把歡歡和樂樂看得和眼珠子一樣,好在她們打小就常被楊繼西叮囑不能出院門,所以在院子裡也有玩兒的。
楊繼西也怕她們鬨彆扭,所以給做了幾個小木馬,讓她們騎著玩兒。
倒是不因為出去玩兒而鬨,而是因為搶木馬而鬨了。
“孩子找回來了!”
這天楊繼西回來一臉高興地告訴孫桂芳這個好消息。
“是嗎?那太好了!人抓住沒?”
孫桂芳也一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