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童雋非常明白這時候原拓的心情,他努力地生活,渴望憑借自己的拚搏擺脫困苦。
這種無論怎樣都要做成一件事的決心,是讓童雋非常羨慕的,也是他早已經失去的。
他的願望說什麼都實現不了了,但如果能看到彆人獲得成功的喜悅,在這空虛而漫無目的的人世間,也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
天邊炸開一道煙花,係統的聲音出現:【送你的。】
童雋道:“謝謝。”
一人一統難得相處和諧了一回,共賞天邊煙花。
這一日的氣溫明顯有所回升,童雋剛剛跟人動了手,覺得還挺熱,便將卡到脖子處的校服拉鏈拉開了。
不管怎麼說,也算好人有好報,正是因為今晚的這次打抱不平,讓他的服飾OOC權限解鎖了。
這每次都要按照原主習慣拉到喉嚨下麵的衣領,也總算能敞開來涼快涼快。
其實童雋不知道,這次的加分並非他偶然走運——就在剛剛,原拓也來過。
原拓是特批的貧困生,不用參加學校組織的晚自習,下午六點放學之後就可以出來打工。
不過僅僅靠做一些普通的兼職,掙來的報酬隻能勉強糊口。
因此從上了高中以來,他又開始在百忙中抽出時間,自學一些自學計算機編程方麵的知識,這也是原拓喜歡在網吧打工的原因之一。
就在前一陣,他已經研發出了一款小遊戲,正在由一個公司評估報價。
通過那個預知未來的夢境,原拓已經知道,自己的遊戲將會賣出一個想象不到的高價。同時,也增加了他父親想要把他接回裴家的決心。
那些麻煩找過來的日子不遠了。
原拓手裡還有一些存款,倒是對找到下一份工作的事情不是特彆著急,他需要先把自己夢境中出現的那些關鍵點,以及收集到的一些證據整理下來。
他也不是對那個夢境盲目相信,但一來不可能有任何一個正常的夢將每個細節都展示的如此清晰,二來原拓在醒來之後,也進行了謹慎的調查和驗證。
諸般證據無不表明,他夢到的那些,十有八/九都將發生。
就姑且把夢境中發生的一切稱為他的上一世吧。
在上一世的後期階段,雙方鬥的水火不容時,原拓特意花了大價錢請來了國外幾名最頂尖的私家偵探,幾乎將裴家那些人身上的黑料調查了個底掉。
現在他手上掌握的信息量非常豐富,不過在目前的時間節點上,有些事尚未發生,時機也不成熟,因此暫時隻有部分信息可以使用。
原拓輕而易舉地隱藏了自己這台電腦的IP地址,發了幾封郵件出去。
他二叔裴勇最近因為胡亂投資,鬨出了很大虧空,背著裴老爺子將他收藏的字畫賣了,又找了贗品充數,才勉強把這個漏洞給堵上。
原拓直接把這件事給他捅出去了,證據群發,全家上下人手一份,誰也彆想遮掩。
按下發送的瞬間,原拓從胸腔裡麵呼出一口氣,將脊背放鬆地向著身後的座椅靠去。
麵前電腦屏幕幽藍色的光線,映出了他晦暗不清的麵容,以及唇畔的一抹冷笑。
這位二叔,在他剛剛回家的時候表現的十分歡迎,真的像一位慈愛親厚的長輩,但實際上,他轉過頭來就雇了一幫小痞子,在原拓放學回家的路上假裝醉酒鬨事,其目的就是以誤傷的理由將他廢掉。
這件事的真相,原拓過了很久才知道。
這就是裴家人生活的常態,自私、虛偽、無情。
所以,他又怎麼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抱有一絲半點的信任和期待?
他曾經因為這些人的算計和欺騙痛苦不堪,可是這一回,原拓知道,很快這些自以為能夠隨便利用擺布他的人,就會一一嘗到惡果。
原拓的目光中,溫度逐漸褪去。
種種心機陰謀,他已經習以為常,成功之後獲得的並非喜悅,而是心中更多的失落與空虛。
如果可以選擇,沒有人願意滿腹算計。
為了弄這些,原拓整整伏案兩個多小時,這在平時不算什麼,但他前兩天又是受傷又是發燒,根本就連藥都沒吃,完全靠自己硬挺下來,身體還在虛弱狀態。
這一鬆懈下來,他就又開始覺得頭暈了。
兩側的機位上都有人,原拓好強,不願讓彆人看出他的異狀,便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從書包裡翻出他的水杯來,想喝點水。
在小遊戲正式賣出去之前,他的手頭還是很拮據的,在網吧裡隻有三個小時的預算,超出就要加錢,所以現在,原拓還可以坐著休息十分鐘。
掏出水杯,將裡麵冰涼的液體一飲而儘,他忽然發現書包側兜裡仿佛裝著什麼東西。
原拓伸手一摸,裡麵放著一盒藥,還有一包牛奶。